《复活的军团--秦始皇陵兵马俑发现之谜》-秦始皇陵兵马俑发现之谜-第66章


遗书,携带爆炸装置,于3 月19 日中午1 时许来到秦俑馆附近的华岳摄影部秦代
服装照相点。当工作人员为其拍照时,引发爆炸。除王犯当场炸死外,另2 名照相
点工作人员也被炸成重伤,经抢救无效死亡。
(省公宣)
不难看出,(陕西日报)的这则报道,实则是临潼县公安局所发通报的改写,
其内容基本是重复的。但只要仔细对照两篇报道,又不难发现,《陕西日报》在报
道中将“在仿造的铜车马上照相”悄悄地隐去了。这绝不是作者的疏忽和遗漏,而
恰恰是破费了一番苦心才作出了这样的抉择。其目的是为防止读者将仿造的铜车马
误为真正的铜车马,而引起不良的社会效果。
但是,作者的这番苦心最终还是没有达到目的。就在爆炸案发生的不几日,当
地农民以及西安市众多的市民、游客,还是把假的当作真的流传开来。
直到十几天之后,笔者踏上了西安开往北京的列车时,仍有不少乘客在议论
“秦俑馆铜车马被炸”的消息,其活灵活现、令人大惊失色的描绘与叙述,仿佛让
听众觉得他们似乎亲眼目睹了秦俑馆铜车马被炸的惨象,以致整个车厢四座皆惊,
为之哗然和感叹不已。然而,可以断言的是,所有的演讲和宣传者都不过是以讹传
讹而已。只有一个仰躺在中铺上默不作声的人亲眼目睹了这一爆炸案的整个过程并
了解了大部分事实真相——那就是笔者。
3 月19 日上午11 时40 分,我结束了对秦俑馆一位工作人员的采访,像往
常一样手提采访包,来到馆外当地群众开办的饭摊前津津有味地吃着兰州拉面和夹
馅烧饼。12 时半又来到了一个茶摊前品尝关中的大碗茶到底是何种滋味,同时,
我也想借此和主人闲聊,了解他们的心理状况和当地习俗。我在秦俑馆采访的几乎
每一天中午,都是如此安排。而此时我断然不会意识到也不可能意识到, 20 米开
外的不远处,将在40 分钟后发生特大爆炸案。
但事实毕竟发生了。
当我捧起大碗茶,准备一饮而尽并向主人告别时,身旁突然响起了一声惊天动
地的炸雷,我的身心在雷声的震撼中蓦地颤抖了一下,不等在懵懂中醒过神儿,手
捧的大茶碗里已不偏不斜地飞入了半块手指,淋漓的鲜血将大碗茶染成殷红的浆汁。
我抬起头,向爆炸声的中心部位寻声望去只见刚才还完好无损、专供照相使用
的“铜车马”随着腾起的硝烟和尘土倾刻化为无数块碎片在天空中飘荡、翻滚。透
过浓浓的烟尘,依稀可以看到两条大腿和一个人头从树稍和房顶上慢慢滑下,几条
身影如同在电影中播放的特技镜头,先是蹦跳起来,再是张扬着双臂缓缓倒下去…

硝烟散尽,人群从四处涌来。“铜车”已荡然无存,”铜马”伤痕累累。
令人惨不忍睹而又胆颤心惊的是,那从树梢上落下的人头和半块臂膀仍在微微
颤动,四周仰躺着十几个被炸伤和惊昏的男女。黄色的土地上涌起黑红的血水。
惊骇、迷惑、恐怖……现场一片混乱。
有清醒者拨开骚动不安、惊恐不已的人群到附近的派出所挂通了医院和公安机
关的电话。几十分钟后,医院的救护车和临潼县公安局的警车相继开来,并迅速地
投入了营救和侦破工作。
我在帮助医护人员将受伤者抬上救护车后,留在原地跟踪公安刑侦人员的侦查
足迹,并打开采访本记下了侦破此案的详细经过。
有目击者向刑侦人员反应:下午1 时左右,有个长发高个身披大衣的青年人,
手提一个不大的棕色皮箱来到“铜车马”照相服务人员面前问道:“秦俑馆的铜车
马在哪里?”两名专管招揽生意的年轻服务员立即答道:“这就是秦俑馆的铜车马,
快照个相吧。”提皮箱的青年人望望面前的“铜车马”,没有吭声和动作,冰冷的
面部表情给人一种淡漠和犹豫的感觉。
“快照吧,机会难得,你看这铜车马多好。”服务员以惯有的招揽顾客之道,
自以为已准确地猜中了青年人踌躇不前、犹豫不决的表情是啬惜钱财的心理反应,
于是又以极大的热情和多年总结出的劝说,终于使年轻人来到了开票处,拿起笔写
下了“白水县尧禾镇北草村王建荣”的地址和姓名。身边的服务员露出了淡淡的微
笑,似乎在暗自庆贺又一次胜利。
可惜,常识只能是常识。此时服务员的洞察术和惯用的伎俩已经偏离了正常的
轨道,向悲剧的深渊滑去。当青年人放下手中的笔以和服务员同样的笑容大踏步踏
上“铜车马”之时,死神悄悄地降临了。
青年人刚刚坐稳,摄影师便举起早已准备就绪的相机。一声“咔嚓”的轻微响
动还没有落下,便是一声惊天动地的雷吼。青年人的碎尸乱骨飞向天空的同时,
“铜车马”的木片和铁筋毫不留情地楔入两个服务员的乳部和小腹下方的致命部位。
其实,当救护车匆匆赶来时,医护人员和目击者心中都一样地明白,这两个均为19 
岁的青年男女,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这个繁华的大千世界再也不属于他们了。
值得庆幸的是,为青年人照相的摄影师尽管在爆炸的轰响中倒入了尘埃之中,
但死神没有收留他,依然让他在这个世界上暂时留存下来。因而,他怀中相机里那
个摄有青年人面貌的底片也由此成为刑侦人员迅速、准确查清罪犯的重要依据。
当然,这只是部分目击者向刑侦人员提供的不可能与事实完全相吻合的一些情
况。而另一种说法却让人更感到惊恐:当罪犯王建荣乘车来到秦俑馆前时,他将装
有烈性炸药的小型手提箱隐藏在身披的大衣内,走进秦俑馆并越过两道警卫防线进
入一号坑展厅,当他发现展厅中只是站立着一片泥塑的“瓦爷”时,便不感兴趣地
走了出来,寻找他要找的爆炸目标——铜车马。
但当他踏上铜车马展厅门口的台阶时,他的手提箱由于身体的抖动从大衣内暴
露出来并被守卫人员及时发现。因秦俑馆早已制定了不许游客提包进入铜车马展厅
的规矩,故此他的爆炸阴谋没有得逞而转向馆外的假铜车马。
从实际勘查和大量的走访调查推断,这种说法也不是没有可能。如果不是这样
的程序,那么,罪犯从上午11 时进入秦俑馆车场到下午1 时实施爆炸,在这长长
的两个小时内他会干些什么?
在遍地血污、碎尸、残片的爆炸现场,几乎所有身穿警服和便衣的公安人员都
在忙碌着勘查、测绘、照相、化验……只有一个人没有动。他站在现场一侧静静地
观察着面前的一切,面部表情沉重而严肃,优虑而焦燥不安。
我知道,在这极为复杂的情愫中,最能使他感悟的是什么。
我轻轻来到他的面前交谈起来,我和他早已认识并打过数次交道。他是秦俑博
物馆公安科科长冯得全。
“又给你敲了一次警钟。”我说。
他“嗨”了一声:“何止是一次警钟,简直是在我心里捅了一刀子。前几年在
上海湛江饭店发生过一起爆炸案,凶手是个女犯,炸死了两个人。后来公安机关审
问罪犯时,她说最初是想来秦俑馆引爆,由于种种原因没有来成,结果在上海实施
了犯罪行动。早在那个消息传来时,警钟就在我心里敲响了。”“如果这个罪犯真
的将出土的铜车马炸毁,我看对你这个公安科长的处理绝不会轻。”他苦笑着轻轻
摇摇头:“对我怎么处理倒不重要,也无所谓,只是遭受的损失和影响恐怕不是能
想象的了。”“我们应该在兵马俑坑和铜车马展厅安装像机场检查站那样的检测器,
这样或许就能避免恶性事故发生。”我望着他阴沉的脸,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他长叹了一声,又摇摇头:“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就难了。不用说安装检测
器的投资问题,即使安上,这么多的游客又以怎样的方式和程序进行检测?秦俑馆
毕竟不是机场。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提高警卫人员的素质和辨别能力,加强责任心
与使命感,别无他法。”我点点头,心想他说的也许符合秦俑馆的实情,在这块满
是血污的土地上,他惊恐而又威严地站着,他在为整个秦俑馆的安全而陷于深深的
不安与沉恩之中。
秦俑馆前的爆炸案,在给秦俑馆领导人和工作人员又一次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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