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日常(重生) 作者:布丁琉璃》第18章


罹稍福俊?br /> “但凭主公吩咐!”
顿了顿,涂灵簪沉声道:“哪怕要你们以血肉之躯对抗十万军马?哪怕你们是螳臂当车,九死一生?哪怕抛妻弃子,碑上无名?”
几乎不假思索,十余人凛然道:“忠心可表,生死相随!”
霎时间,浓雾褪尽,暖阳冲破云层,普照大地。清风徐来,天地浩渺。
“那么,”涂灵簪深吸一口气,铿锵道:“诸君请随我一战!”
“喏!”
涂灵簪灿然笑,一如多年前横刀立马,英姿飒爽。她吩咐道:“原计划行事,乌鸦即刻前往长沙郡,务必说服王世阑。其余人等兵分两路,给我盯好秦、楼二人,一有收获即刻回报,切勿打草惊蛇!至于孟大哥,你便留在我和阿缨身边。”
“属下遵命!”
涂缨打着哈欠出来,同乌鸦一起摆好米粥和包子,细声细语的嗔道:“一大早就这般闹腾!还好邻里们都隔得远,否则我们又得搬家啦!”
一扫刚才沉闷的气氛,十余人嘻嘻哈哈的围上来,一边大口吃着粗粮便饭,一边七嘴八舌的说着自己解甲归田的趣事。
其实这些事,涂灵簪昨日便听涂缨说过了:当年自己出事后,这十三人不愿投诚秦宽,便同乌鸦一起护着涂缨东躲西藏,中间迫于生计,这十三人打过短工,种过稻子,虽然日子过得清贫,却没有一人想过要叛主。
涂灵簪难掩心中暖意,笑着点评了一句:“耕田不忘忧国。”
闻言,十三部将哈哈大笑,似乎又回到了当年驰骋沙场,在硝烟未散的城墙上开怀畅饮的日子。
中间,不知谁嘀咕了一句:“可惜了主公那柄玄铁打造的秋溟大刀,兄弟们找了这么多年了,也不曾找到。”
秋溟刀?
涂灵簪望着面前的粥碗,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找到了又如何?自己早已不是曾经那个天生神力的女战神了。
用过早膳,乌鸦便匆匆上马,南下前往长沙郡送信。其他人等也都按计划兵分两路进了城,监视着秦楼二人的动静。
院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涂灵簪望着远处那座白雾缭绕的灵山,转头问涂缨道:“听说,你们将我的尸骨埋在了灵山上?”
涂缨一听便有些生气,漂亮的眸子里立刻氤氲了一层水雾,带着哭腔道:“不准提那几个字了!你又没死!”
涂灵簪赶紧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慰道:“阿缨莫怕。我只是想上山去看看,顺便拜祭爹娘。”
☆、第17章 杜康
涂灵簪站在自己的墓前,真是感慨万千。
她的墓就建在涂将军和涂夫人的合墓旁,孤零零的隆起一个小包,墓碑倒是建得很气派,大理石碑,上面只有简单的七个字:涂氏女灵簪之墓。
没有年份,没有立碑人身份。
涂缨红着眼睛在一旁解释道:“这碑……是陈王给你立的。”
“李淮?”涂灵簪有些讶异道:“我以为是你们。”
“我们原本也是立了碑的。”孟承将瓜果放在涂氏夫妇二人的墓前,解释道:“当年形势紧迫,我们怕有居心叵测之人来掘墓,故而给小主公立的是一块青石无字碑。三个月前我们从长沙郡回到这里,这才发现碑竟然被人换了。”
“那你们如何得知是陈王换的?”
“我们亲眼所见的。”涂缨触景伤情,抹了抹湿红的眼角说:“有一日我和乌鸦带了祭品上山,忽然看见陈王牵着一马立在你的碑前,执香拜了三拜才离去。你出事后,朝堂上下对涂氏避之不及,来给你扫墓的外人,只有陈王。”
奇怪,上辈子她与李淮交情浅薄,怎值得他冒险来为自己这个罪臣立碑拜祭?
涂缨揉了揉鼻子,感慨道:“阿姐,你说陈王他是个好人么?”
“或许罢,听说他对谁都很温柔。”想了想,涂灵簪问道:“你们和陈王见过面了么?”
“没有没有。”涂缨忙摆手道:“那日偶然撞见他来扫墓,我们也是等他走后才露面的。乌鸦说外人不可信,不能轻易暴漏我们的身份。”
“乌鸦说得对。”涂灵簪点头表示赞同,又神情复杂的看了看自己的墓碑,终是长叹一声。
她缓缓撩裙跪下,以额触地,郑重的朝父母的合墓磕了三个头,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女儿不孝,没能保住爹娘赐予女儿的血肉之躯。于忠,没有护先帝周全;于义,无法整肃朝纲。幸蒙苍天不弃,让女儿从地狱中爬出,得以重生。”
她抬起头,一字一句道:“朝中局势剑拔弩张,秦宽包藏祸心,相信不久宫中必有大变……若女儿无力再守护大殷的江山,也必将诛杀秦楼二人,安全救出师弟,为先帝和父亲雪恨!”
站到自己和父母的墓前,往事重重涌现。那些痛苦绝望,那些金戈铁马,却更坚定了她的信念。
死了的,已是一抔黄土;活着的,还要继续飘荡。
不知过了多久,涂灵簪再顿首,起身道:“起风了,回去罢。”
……
四月十九是秦宽的寿辰,据说宴请了诸多名门望族,连皇帝都会亲自到场祝贺。涂灵簪思忖了片刻,决定让孟承留在家中照顾涂缨,自己和部将一起摸进秦府。
晌午未到,偌大的秦相府已是一派热闹非凡,门庭若市,前来拜访的车马几乎将整条街都堵得水泄不通。不过密集的人群倒给了涂灵簪可趁之机,她在张武等人的接应下,很快便潜入了府中。
为了方便行动,涂灵簪顺手敲昏了一名独行的秦府婢女,片刻后,她穿上婢女的衣裙,低头敛眉地穿梭在秦府之中。
她端着一盘枣子四处晃悠,按照前世的记忆找到□□。如果没记错的话,秦宽的书房和寝房俱在此处,机关密室也颇多。
涂灵簪从偏门而入,转到芙蕖池旁时忽然停了脚步。
她看到几丈开外的水榭中,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与相府千金相对而坐。那人穿着玄黑绣金龙的袍子,乌发尽数簪在紫金冠中,更加衬得面容英俊非凡,正是多日未见的李扶摇。
涂灵簪忙轻身转到水榭旁的假山后,偷听二人的谈话。
她听到秦烟道:“……只要你我二人两情相悦,爹迟早有一天会同意的。”
李扶摇摇摇头,轻笑了一声道:“这世上,并不是两情相悦就一定可以在一起的。”
秦烟含泪,以袖掩面颤声道:“陛下于我,当真没有半分情谊么?”
“有缘无分,不可强求。”李扶摇递了帕子给她,叹道:“听说心月送了几坛亲酿的好酒给你,楼府的杜康酒可是长安一绝,不如拿来与朕饮了,今日不醉不归。”
秦烟只好擦干泪渍,唤侍婢去取酒。
涂灵簪在假山后头看得直心塞,心道:师弟啊师弟,秦宽都快要逼宫篡位了,你还在跟她女儿花前月下!对我疑神疑鬼,对着秦家美人就你侬我侬,真是心寒啊心寒!
等哪天摆平了秦宽,一定要把李扶摇这傻孩子压在身下狂揍三十大板!
正愤愤不平,那边,侍婢已取来了两坛酒。
李扶摇拍开酒坛的封泥,将凛冽的酒水倒入白玉瓷壶中,给自己和秦烟各斟了一杯。李扶摇举杯道:“烟儿,这一杯我敬你,感谢你多年来对朕的照拂。”
说罢,自己仰头一饮而尽。秦烟美目含泪,也端起酒杯饮下辛辣的酒水。
李扶摇又倒了第二杯酒,还未等他举杯,却见秦烟抢先一步道:“陛下,这杯烟儿敬你,愿你与心月妹妹白首不离。”
说罢,她仰头一饮而尽,却因喝得太急而呛咳起来,顿时眼角湿红,梨花带雨。
紧接着,秦烟又自顾自倒了第三杯,红着脸颊哽咽道:“第三杯,愿陛下与奴一别两宽,各自欢喜。”
李扶摇静静的举着杯子,却没有再饮酒。良久,他望着有些失态的秦烟,忽然轻声问道:“心月的酒,好喝么?可惜,这辈子没有机会再喝到了。”
假山后的涂灵簪还未来得及思考李扶摇这句话的意思,便看到秦宽从一旁大步走来,对一旁的侍婢喝道:“伤风败俗,快把烟儿带回房间去!”
李扶摇望着盛怒的秦宽,简直笑得人畜无害,软绵绵道:“相父,朕和令嫒在喝心月送来的杜康酒呢!您可否也要尝尝?”
秦宽看到女儿走远了,这才回过身来冷哼一声道:“免了!大家都在正厅等着,陛下好歹去打个招呼?”
李扶摇悻悻然放下酒杯,起身的时候还轻微的踉跄了一下,脸上似乎也泛起了醉酒的酡红。他扶着小太监,笑嘻嘻道:“相父,朕好像醉了。”
涂灵簪蹙眉:她记得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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