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咆哮课堂》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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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师的头发是软绵绵的,好像是墙头草一样,东倒西歪的,东风来就往西边倒,西风来就往东边倒,没有风的时候,头顶上总有那么几根头发鹤立鸡群,就像是炊烟一样,弯弯曲曲的向上飘,如果我们把他的头发总体上比作一坨新鲜的牛屎的话,那么就可以把他那几根老是翘起来的头发比作是新鲜牛屎上面冒起来的腾腾的热气。
你们听,他张开嘴巴说话了,是一口原汁原味的正宗的土话,他说:“今天你们的班主任有事临时出差了,这节课由我来上,首先,慰问一下同学们劳动节快乐!”话才落音,讲台下顿时响起了一阵热烈而持久的掌声,直到刘老师满脸笑容的扬起双手示意,掌声才渐渐的平息了下来。
讲到这里,我说书的不得不插几句嘴了,要讲的就是刘老师所提到的劳动节的事。
今天是劳动节假期之后的第一天,前两天是劳动节假期,国家法定的劳动节本来是规定放假七天的,但是学校说高三年级高考在即,大比当前,生死悠关,所以决定放假两天,其余五天照常补课,补课费照收。
我要插的嘴插完了,下面有请刘老师继续发言。
刘老师接着说:“还是那句老话,顺我者昌,逆我着亡,”
谁知道?刘老师发言才发到这里,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后门就有两个人跑出去了,哪两个人呢?一个是余在尾,一个毛下红。
你们应该还记得,后门是余在尾刚才关的,只是没有扣上而已,但是这次开后门的不是他,而是毛下红,是他把门扣一拉,然后就往门外冲刺出去了,又是一顿小小夸张的地动山摇,余在尾是随后跟出去的。
这算是第二届“后门杯”短跑冲刺赛,毛下红是卫冕冠军,余在尾半路杀出,取淑女而代之,勇夺亚军宝座,当仁不让,精神可嘉。
谁知道?余在尾才叭嗒叭嗒跑出去没几步,又叭嗒叭嗒的跑回来了,缩头缩脑的趴到刚才坐的空座位上。
刘老师倒是不计较,说:“去把后门扣上。”余在尾就乖乖的下座位去扣后门。
谁知道?后门才一扣,就响起了推拉后门的声响,喀喀喀喀喀喀,余在尾正要开门,刘老师喝住他说:“谁叫你开门的!”吓得余在尾又缩头缩脑的缩回到座位上去了。
原来门外晃门的是毛下红,他跑回来的时候竟然没有地动也没有山摇,可见,他是鬼鬼祟祟一步一个脚印摸回来的。
话说毛下红在门外一边晃门,一边带着哭腔低声喊:“余在尾?开门哪,余在尾?在尾?尾儿?快呀,快开门好不?——,乔廓?乔廓?廓儿?来开个门儿好不?——,吕孝?吕孝?孝儿?翘嘴儿?救命啊,行行好了,积积德了,”毛下红喊啊喊,教室里面被他喊到的同学,就像外面是牛头马面在喊名字一样,一个个半声都不敢做,听毛下红喊名字听得毛骨悚然。 
然后,后门终于不响了,毛下红出现在了窗口,那个大屁股脸红透了,像是一颗珍袖版的太阳,把整个教室照得红通通的,烤得热烘烘的,他做出一副奴才的眼神盯着讲台上的刘老师,说:“刘老师?我其实不是想跑,只是出去解个手就回来了。”
讲台上的刘老师见他这么说,开颜一笑,说:“哦,是这样的?那解的是大手还是小手呢?”
毛下红说:“小手,小手。”
刘老师说:“哦,是小手啊?那小手在哪里呢?拿出来给我看一下。”一边说,一边把眼神往台下一瞄,台下顿时响起一阵哄笑,“呵呵呵呵呵”。
刘老师拿眼神往讲台下瞄一瞄,与其说是一个暗示,倒不如说是一个大慈大悲的提示,他每次觉得自己说的话好笑的时候,都会拿眼神往台下一瞄,是与民同乐与民同笑的好意,但是,谁要是不识好歹,胆敢不笑的话,那就是看不起他刘老师,后果不堪设想,这是有先例的,马上你们就会听到我讲。
毛下红一听,把头一低,抿嘴一笑,当然也是装的,捧一捧刘老师的场,他想靠捧场发笑来博得刘老师的好感。
刘老师一见自己说话这么好笑,不由得喜形于色,嘴角一翘一翘的,自恋了一番,又接着盘问毛下红说:“你还有什么屁放?”说完又把眼神往台下一瞄,台下又是一阵哄笑,“呵呵呵呵呵。”
毛下红这次居然喷出笑来,“扑——哧”,当然还是装的。
刘老师接着问:“题海做得怎么样了?做得好的话,这个事就一笔勾销。”
毛下红一听到这句话,觉得已经看到了黎明的曙光,把大屁股脸抬起来,激动得结结巴巴的说:“抄完了抄完了。”
刘老师说:“啊?抄完了?哪里有答案给你抄啊?”
毛下红赶紧解释说:“不是不是,不是抄完了,是我说露嘴了。”
刘老师说:“哦——,说得好,说得好,我前门又没扣,想死你就‘妹妹嘀大胆嘀往前走啊’。”唱完之后,又往台下瞄了一眼,跟着就是一场哄笑,“呵呵呵呵呵。”
毛下红一听,顿时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就连装笑都装不出来了,哭丧着大屁股脸站在那儿站了良久,忽然灵机一动,说:“刘老师,我回来其实还有一件事,就是——就是特意要买一个——买一个人渣胸牌。”说完,掏出一张二十块钱的人民币,伸往讲台方向,说:“不用找了,我觉得没什么好找的,省得找来找去的烦死人。”
刘老师勾下头去咽了一口口水,咕嘟一声,然后抬起头说:“真是拿你没办法,死进来!”
毛下红跨过卞嫔的尸体推开前门,一进门,就走上讲台去,把钱伸到刘老师的面前,刘老师特意挑了一个最精致的人渣胸牌卖给他,算是刚开张的大酬宾优惠活动。
开张之后,刘老师说:“好了,领胸牌的时间开始了,大家一起上来领胸牌,按照自己做题海的实际情况来领,发完胸牌之后,我是要抽查的,要是被我抽查到,该拿人渣牌的拿人范牌,后果你自己晓得是怎样的。”
刘老师话一说完,大家就一个个井然有序的下座位捏着人民币排队排在两边走道上往讲台上去领胸牌,一个个装得讪讪的样子,所谓“讪讪的样子”,就是勾着头晃来晃去,脚也是晃啊晃的。
刘老师在讲台上忙得不亦乐乎,但是好就好在他并不需要找钱,因为他在前三天发题海书的时候就规定了,同学们一律要带整张的十块钱来,他是没神气来找钱的,找来找去的烦死人。
其实,他这个政策一颁布,同学们里面讲卫生的,尤其是有洁僻的,都松了一口气,为什么呢?因为刘老师有一个习惯,那就是,不管是发卷子也好,还是发什么别的东西也好,都喜欢拿食指蘸口水,然后涂到别人的东西上,发卷子还好一点,大不了把他拈过的地方撕掉就可以了,但是找的钱被他的口水黏过怎么办呢?总不能也撕掉去吧?
现在好了,有这么一个深得民心的政策颁布下来,上头的人物强有力,下面的群众自觉拥戴,所以实施贯彻得非常到位,同学们都是一手交钱,一手拿一个胸牌就可以回座位了,而刘老师呢?只要伸手接钱,蘸口水数钱就可以了,可见秩序的威力了吧?听众朋友们,虽然你们是我的上帝,但是也不要在我说书的时候高谈阔论得太不像话了啊。
话说讲台边渐渐的人稀了,不再拥挤了,直到一个人都没有,刘老师蘸口水点过钞票,见讲台边已经没人了,就点了点胸牌数目,然后抬起头来,说:“为了尊重同学们的人格,表示我一视同仁,所以我这次不怕累不怕苦,带来的胸牌,人范牌人渣牌各有四十四个,也就是这个意思,班上的每个同学都是平等的,都有资格来领人范牌,只要你有本事,有胆量,经得起我的抽查就可以了,但是我刚才数了一下,人范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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