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情敌穿成夫妻》第58章


顾茳晚点了点头让令风带着人下去抓药,自己坐在了林慕安床边。
林慕安撇了撇嘴,“这些日子看大夫的次数比我之前活得那二十二年还要多,而且我真的很讨厌喝中药,那个味道太苦了。”
顾茳晚用手摸了摸林慕安的额头,他的手上还有些微微的凉意,触在发烫的额头上叫林慕安觉得很舒服,“我让人准备了蜜饯和甜枣,等会儿喝完药吃几个,压压苦味儿。”
林慕安点了点头,终于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大约一个时辰过去,令风端着药进来,后边跟着的仆人也拿来了蜜饯,顾茳晚接过药吹了几口,伸手轻轻拍了拍林慕安的脸颊。实在不想打扰他此刻的睡眠,只是药也不得不吃。
林慕安撑着身子坐起来靠在床头,上眼皮和下眼皮打着架,看来还瞌睡的紧,只是嘴微微张着,应该是在等着顾茳晚给他喂药。无奈的摇了摇头,顾茳晚认命的吹着药汤,一口一口的给他喂进去,一碗药喝尽,林慕安都没有清醒,顾茳晚取过蜜饯给他放在嘴里,林慕安嚼了两下咽下去,眼睛彻底的闭严实。顾茳晚把他轻轻放在床上,自己搂着他睡了过去。
林慕安的烧在第二天就基本退了下去,不过他还是遵医嘱在房间里呆了整整三天。三天后他就和顾茳晚一同收拾起回京的东西。动身之前,二人在街上吃了最后一顿酸辣粉。只是没想到回府的时候,府里竟然来了个不速之客。
☆、第五十六章世子宋凛林靖之死
“你来干什么?”顾茳晚拉着林慕安坐下,冷冷的盯着会客厅里坐着的人。
宋凛笑了两声,“没想到顾家当家之主,慕安倾心之人竟然如此的不懂礼貌,我好歹也是镇南王世子,就算再怎么着也不至于让你如此横眉冷眼相对吧。”
顾茳晚冷笑了两声,“慕安二字不是你可以叫的,镇南王世子若是看不惯我的作风,又何必来我顾府自讨没趣。”
宋凛没有回话,目光却一直在林慕安腹部胶着,林慕安腹中孩子刚满三个月,站起来的时候看不出什么,可是坐着总还是能露出一点端倪。
林慕安起身道,“镇南王世子来此有何贵干,若只是来向我夫夫二人说说您的地位,那还是请您早回吧。”
宋凛眯了眯眼睛,“你,有了孩子?”
“是。”林慕安坦坦荡荡的承认,“没能让镇南王世子的迷竹香有点用处,还真是对不起了。”
“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还是请世子先回吧。”顾茳晚对着外头站着的管家扬声道,“送客!”
管家进来给宋凛鞠了一躬恭谨道,“世子请。”
宋凛冷笑了一声站起身拍了拍有些褶皱的衣服道,“本世子没有那么无聊,这一次来只是想告诉顾公子,镇南王百万雄兵等着真正的天子。”
说完便扬长而去,管家跟着送了出去,只留下顾茳晚和林慕安面面相觑。
“所以,他是知道宏远帝是你爹?”林慕安张了张口,最后还是问出了这么一句。
顾茳晚点了点头,“顾老夫人跟我说过,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很少,林太傅是一个,镇南王也是一个,照宋凛所说,镇南王应该是把一切都告诉他了。”
“镇南王这么做的意图很明显了。”林慕安道,“赵桓打发所有的藩王回封地,彻底激怒了镇南王。镇南王兵多将广,如果你真的要去当这九五之尊,他绝对是最大的助力。”
顾茳晚走到林慕安跟前轻轻抱着他道,“我以为我们过的会是简简单单的日子,却没想到短短几个月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说实话,我宁愿和你做一对平常夫夫。”
林慕安伸手回抱住他,“我也是,但是如今已经走到了这一步,由不得我们回头了。”拍了拍顾茳晚的背,林慕安接着道,“我们是不是该启程了。”
“嗯。”顾茳晚点了点头,低低的叫了一声慕安,林慕安笑了笑,再没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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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京城已过去月余,干冷干冷的冬季叫人觉得难熬,真不如一场大雪白了这世间所有来的畅快。马车在地上行走发出轻微的响声,林慕安刚刚睡醒,实在不愿意一直闷在车里,只好出来坐在车板上吹吹风。身上穿着极厚的棉衣,外头还披着大氅,本来已经走形的身材显得更加臃肿,低下头看了看,林慕安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
“荒凉了许多。”顾茳晚坐在林慕安身边轻轻道。
“是啊,”林慕安抬头环顾四周,“明明只离开了几个月,却恍若过去了几年。”
马车很快就到了顾府门口,顾茳晚扶着林慕安下来,令风将马车拉回了后院。一进门,程叔就跟了上来,顾茳晚随口问了一句顾老夫人的去处。
程叔回答道,“定国侯逝世,老夫人前去吊唁。”
“什么!”林慕安眉头忽地紧蹙,“不是说生病了吗?怎么这么突然就离世了!”
程叔叹了口气,脸上的叹惋之色显而易见,“前日里青州刺史着人上了折子说是青州暴民叛乱,皇上大发雷霆,派了左将军武清速去镇压。”
顾茳晚看了林慕安一眼,“青州乃是黄河大水受损最厉害的一州,只是水患已消为何还会有平民暴动?”
程叔摇了摇头,唏嘘道,“青州大水,淹没了不少庄稼,平头百姓皆是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朝廷的救济却迟迟不达。青州穷苦百姓纷纷涌向蓟州,蓟州太守听闻后命军队关闭了蓟州大门,不少人在青州与蓟州的交界处被活活饿死,一个月的时间,青州民众死伤无数,甚至出现了蚕食死人肉的现象。如今已是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了。”
程叔叹息一声,接着道,“这样的暴动朝廷从来都不放在眼里,只是这次皇上下的命令竟然是杀无赦,青州乃是大州,这一杀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白白送掉性命,恐怕这黄河水都要被血染红了。”
“所以我爹就去死谏了?”也许是原主的身体对于父亲的敬爱,也许是林慕安本身就对林家人有着亲近之感,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栗,声音在轻轻颤抖,让人听来不觉悲哀溢起。
“是。”程叔犹豫片刻,终是开了口,见林慕安情况实在不好,便连忙补了一句,“林少爷节哀,身体要紧。”
林慕安平复了一下气息问道,“详细跟我说。”
程叔看了顾茳晚一眼,不知道该不该继续。顾茳晚点了点头,林慕安迟早要知道的,还不如一起说了的好。
“定国侯在御书房门口跪了三个时辰,却未曾见着皇上一面。次日定国侯上朝,天子威严,九尺天阶,定国侯与皇上起了争执。皇上执意如此,定国侯气急之下,昏聩之君等言论竟说出口,皇上大怒,直接削去定国侯封号。定国侯只说了一句“孽徒”,便口吐鲜血不止,血洒广贤殿,当场昏迷了过去。太医说他积劳成疾,沉疴复犯,怒急攻心,再无回天之力。次日凌晨,就这么去了,今日已是头七了。”
林慕安的眼中隐隐有了泪光,扬了扬头,林慕安回头对顾茳晚道,“陪我去林家。”
顾茳晚点了点头,心里头亦是蔓延着无尽的难过。程叔一听此言连忙着人去备了轿子,林慕安摆了摆手道,“不用,我们走着去。”皇城里不允许骑马,轿子还没有自己走着快。
到了街口,二人就发现整条街上都站满了人,顾茳晚上去问了一句,原来这些人都是来吊唁林靖的。三朝元老,位极人臣,凡在位之日,无不为江山百姓做考虑,如今就算是被削去爵位,也有这么多人冒着被皇帝杀头的危险来这里送林靖最后一程,所谓贤臣,大抵不过如此。
走到门口的时候,林慕安仰头望了一眼,定国侯府的牌子已经被摘下,如今只当是林府。匾额上挂着白纱,门口贴着白布,端庄又肃穆,悲哀又沉默。
门仆见了他惊喜的喊了一声“二少爷”就要进去禀报,林慕安制止了他,自己推开门进去。
里边的人很多,基本都是朝中官员,这些官员大多是林靖从前的门生。院子里人极多,但是没有人吵闹一句,林慕安和顾茳晚进来,也没有人回头看一眼。
一步一步踱过廊桥,灵堂就近在眼前。林慕安的脚步止在门口。灵堂里的人不算多,就是林立安,叶川和林母再并上几个仆人。再就是来上香的人,林母眼睛红肿,不知道是怎样伤心了一番,但还是强颜欢笑着给这些人递香。
黑色的棺材摆在灵堂中央,棺钉早已钉好,这个人,是怎么都见不到了。想到这里,林慕安的心蓦地疼了一下,林靖走过的这一生,经历过十年寒窗的艰难困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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