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从何处来》第30章


邵飒点头:“所以说,应该不是他。这么说来,应该是最近快要过寿的官员,年纪应该是大一些的。”
符安傻道:“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简单来说,昨夜劫船的人,应该跟凉州的官员有勾结,否则不会如此猖狂。”
一旁捣药的老医师忽然慢悠悠道:“从去年开始,就陆续有劫船的了。不过官府一般都会像今日这样,让报官人绝望而归。毕竟在凉州,官官相护已不是什么秘密了,他们呀,就差扯个旗光明正大的行凶欺善了。”
听这话的意思,这位老医师应该是知道些什么。
符安终于反应了过来,嗨了一声,说道:“地方官员不都这样吗?在朝为官的,因为离天子近,少有玩忽职守的人,大多都规规矩矩。可不管是什么事,交到地方这里,就天高皇帝远了,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地方官员少有办实事的。”
邵飒冷笑道:“符大人这一句话,不知要打死了多少好官。别的不说,我父亲在宣首郡为官多年,兢兢业业,认认真真,他老人家一直认为为官者就该尽心为民,否则做官为什么?为财?那你从商就是了,为权?有权你还能把你这官位千秋万代传下去吗?说句大不敬的,就算是今上,时候到了,也只能长眠,不管是昭阳宫还是凉州府,都还不如这医馆好。说来说去,不管皇位也好,官印也好,拿到手的不就是要护那一方百姓安乐吗?”
陆繁轻声道:“慎言。”
老医师只笑不语。
符安被说得有些尴尬,知道自己未先做了解就自以为是开喷是有错在先,张了张嘴,酝酿了很久,说了声:“对不起啊……我失言了。”
除了角落里已经睡着的明遥和田田郡主,剩下的几个人都陷入了无言的尴尬中。
老医师清清嗓子,说道:“其实我知道一些,劫船的江鬼们,有不少是雁栖城的人。而且,他们都是被一个人组织起来的。”
几人俱惊“什么?”
老医师指了指北边,说道:“那人住在哪我们不知,但这人却是雁栖的霸主,在城中横行霸道多年了,这条街的住户每个月都要给他交保护费。起初百姓们去报官,官差们每次都说,已处理了,你们放心回吧,可下个月,那个人还是会带着人来收例钱,不给就砸店。终于有一天,我们听说石岚城的一位大人要到雁栖来,于是百姓们就到城门口向上头来的那位大人反映情况,那位大人说他定会处理。可说了这句话后,就没了动静。百姓们天天盼着消息,传来传去,有说那个恶霸已经被那位大人带回石岚城处置了,还有的说那恶霸得病死了……可到最后也没听到官府有处置结果,直到那位大人离开,这恶霸还在,依然每个月带着他的那些手下过来收钱……时日久了,就有好多人屈服与他,跟在他后面,也成了欺压别人的帮凶打手。再后来就听说,他不仅在雁栖城这个干,还带着那群人到江中劫船。”
符安心道:“这不就是黑社会吗?!”
陆繁和邵飒陷入沉默。
符安问道:“江鬼的头目会不会是他?”
“不太像……听这么说,这人也只是雁栖的恶霸而已……不过也说不定。”陆繁说道,“不知道来头的话……这人应该不是本地人?”
老医师摇头:“不是,我是在雁栖城长大的,以前从未见过他。倒是跟他一起来收钱的都是早些年因为鼠疫在雁栖城外聚居的流民后代,有几个我见过,总是出现在城中。前几年那些流民的孩子长大后没有身份也不能读书,只得跟父母一样,每日都混进城来,或是乞讨,或是行窃。”
“这么说来,那恶霸很有可能是鼠疫之后在城外聚居的流民了。”邵飒说道,“所以很有可能,那些江鬼们也多是这些流民了?”
陆繁皱起眉头,脸色难看,“那些流民大约有多少?”
老医师长叹口气:“流民一直没能安置好,朝廷也不管,起初只有几百人,后来孩子多了,数量大了,也就乱了,如今少说……也要有五六百人了吧。”
邵飒惊道:“这怎么可能?!那么多人,平时都怎么生活?”
老医师摇头道:“不会读书认字,也无地可种,只能做些坑蒙拐骗杀人越货的事了。雁栖城中的乞丐小偷和收保护费的打手,还有那去劫船的江鬼……这就是他们走的路了。”
邵飒脱口而出:“他们这么活着,有什么意义?”
老医师答道:“用尽一切办法活着,就是他们的意义了。”
陆繁微微别过脸,不再言语。
邵飒站起来,说道:“不行,这事要抓紧给我爹说,让他写了折子发到昭阳京去。若再置之不理,任雁栖城里这些废物官吏们渎职懒政,早晚有一天要出事的。”
她絮絮叨叨道:“凉州遭受的磨难太多了,不能再有人祸了。”
陆繁睁开眼,向老医师一礼,道:“还请师傅借我们纸笔。”
老医师点头,弯腰从柜中取出纸笔来。
符安说道:“写完信呢?接下来怎么办?我们今天住哪?诸位身上都还有银子吗?”
老医师笑道:“先住这里吧,不着急,你们慢慢商量。”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掉了一个收藏……今天一看,又涨了三个收藏……于是我就默默把心疼的泪收回去,换成了感动的泪……
感谢大家,以及昨天检查时,发现前面的章节错别字和修改时粗心造成的病句不少……嗯,这周需要集中一个时间进行小修。
☆、又一历史名人,施雪【改bug】
姚植跑到街上,问了好多人,终于遇到了个好心的大娘,给她指了个道,说到北巷口,找一个坐在巷口抽旱烟的老太太,问那个老太太就知道了。
姚植撒腿就跑,当真在北巷口看到了一个干瘦干瘦的小老太太,她连忙上前问道:“老姐姐,您知道哪里能请到医师吗?”
那老太太瞥了她一眼,问道:“你要治什么病?”
“呃,疑难杂症?但是很严重,人都昏过去一天了。”
“用药吗?”
“需要!”
老太太吐了口烟,说道:“除了回春堂,医师哪里还有我不知道。可给我们百姓看病的,倒还真有一个郎中,就怕你瞧不上人家。”
姚植着急道:“郎中也行!只要是认真治病的我跪下喊祖宗都行!关键是他在哪能请到?”
老太太满脸不信,撇嘴说道:“我刚刚瞧见了,你来那个方向是凉州府,能进凉州府的,一个好人都没!”
你大爷的!
姚植一蹦三尺高,着急道:“我们是船客,本来是要去云州的,结果船在半路遭劫了,这才到了凉州,进凉州府是来报官的,可现在最紧急的是我师叔病了,需要医师,那种好的,能治病的医师!”
老太太盯着她看了好久,问她:“真着急?”
“急死我了!救命啊老姐姐!您就跟我说那个郎中在哪能请到吧!”
老太太慢悠悠道:“那你说,你说‘回春堂的都不是好东西尤其是那个王春!’我就告诉你。”
姚植急乐了,心道,爹的,要不是时间紧急,我给你说一万遍!
她快速说了三遍,那老太太磕磕烟斗,拍拍屁股站起身,说:“来吧,我领你去。”
那老太太带着她七绕八绕,到了一破围墙外面,姚植吸了口气,说道:“就是这个味道!”
空气中有着淡淡的药草味,是姚植再熟悉不过的味道。
老太太推门进去。
破院里,蹲着一个瘦小的姑娘,听到声音,转头来看。她大概因为常年挨饿,两颊上没多少肉,下巴削尖,小脸上一双眼衬得格外大。
“施郎中,她来求医。”
那小姑娘揉了揉脸,扔掉手中的药草,淡定地问:“家中病人年纪多大,什么症状,多久了,吃过什么药?”
姚植收起震惊的表情,毕恭毕敬道:“是我师叔,四十出头,突然倒地,口鼻冒血,昏迷一整天了,药都喂不进去,我也不敢擅自开方,所以……”
“哦,你会医。”那小姑娘拍拍手上的草渣,拿起旁边的布拍了拍身上的灰,拢了拢头发,抱起桌上能有她一半大的医箱,吃力的背好,说道:“家离这里远吗?不远我陪你走一趟,一起看看去。你说的症状,应该不是一般的病。”
姚植心中忐忑,看年纪,这小姑娘,约莫只有十七八岁,但听那老太太的意思,想来这姑娘的行医经验不少,也不知医术到底如何。
路上,姚植怕那小姑娘跟老太太一样,认为进凉州府的都是坏人,所以就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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