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之缘》第20章


当他们开始走向大门的时候,马杜尔也跟上来。他在嘀咕着什么要保护他们的话,但这完全是在掩饰。很显然,尽管有奖章和银制子弹,他还是很害怕和奥登呆在同一间房子。杰夫怒视着他。
“想来就来,但是你不能去卡布里恩。我们把你留在你的小屋子。”
向导张开嘴想要反驳,但是他听到罗根在他身后的脚步声,就放弃了。
外面非常冷。“明天会有更多的雪,”马杜尔咕哝着,把毛毯短衣的衣领拉起遮住耳朵。
大风基本上抹去了他们之前留下的脚印,因此在赌徒那双城里人的眼睛看来,奥登留下的一串脚印是唯一的标志。他甚至能从这些脚印,看出来恐惧带来的急切,是如何驱策着那个鬼魅缠身的人奔向木屋的。
罗根永远不会忘记这一次征程。畸形的树和灌木从潜伏在他们手电照不到的地方。树林从来没有呈现相同的样子。现在他的脸上感觉不到风了,风在减小。头顶上树枝的低语是它存在唯一的标志。尽管他很镇定,冷气还是钻进了他的衣服。
当他们走了一百码左右,奥登的足迹转向右边,但是弓杜尔一直向前。
“他的木屋是这条路,”杰夫低声说,“我要看着他进去。”
一分钟后,安布勒尔的手电照射到一个被雪覆盖的小茅舍。马杜尔离开他们。他们继续跋涉前进,听到门闩被合上,以及地板上拉扯家具的声音。
又走了五十英尺,他们来到一个狭长的坡顶,在这里可以看到房子。杰夫吹了声口哨。
“嗨!我记得奥登说过他妻子已经睡了。她的灯还亮着嘛。”
“我不会责备任何人,”安布勒尔说,“尽管他们今天晚上不关灯。”
一个黑影闪过百叶窗。罗根伸出手。
“不对劲。无论是谁在那个房间,他移动得太快了!”
他开始跑。当他们跑出森林的时候,清楚地看到了整个窗户。两个影子在挣扎。其中一个抓着另一个的喉咙,三个男人看到一只手,拿着一个类似斧子的武器,抬起来又落下去。
第11章 红色战斧
人格的转变绝对奇妙……有如强壮的人把房主由家里逐出,且凭窗张望。
——J。科纳尔:《gescllichten besessener neuerer Zeit(当代附体轶事)》
杰夫往前跳了一步。“我的天啊,是沃克!他在杀死奥登夫人!”
房子周围五十码的空地被雪覆盖,让步伐变得很艰难。安布勒尔摔倒了一次。罗根把自己的脚拔出来,再插入雪地。他们几乎是爬到前庭的台阶上,拉开门,冲进起居室。正当他们停下片刻辨别方向时,前面一个在黑暗中的声音小声说:
“是谁?”
杰夫的手电筒照到巴巴拉站在通向餐厅的通道。
“谢天谢地,你很安全!”
“我找不到火柴,”她说。“楼上发生了可怕的事情。”
“我们知道,”杰夫让她放心,然后快步而上,其他人跟着他。
一条光线从艾琳·奥登房门底下射出。杰夫抓住门把手,压住门闩,可是门是锁着的。他用自己的身体去撞,屋子里面传来一阵像是诅咒的声音——法语的诅咒,掺杂着普罗旺斯口音。
杰夫目瞪口呆。“我的上帝!不是沃克,是德扎内。”
“别管是谁,”罗根道。“我们必须撞开门。斧子在哪里?”
“我去找一个,”杰夫转过身走向楼梯。就在他走下楼梯的时候,屋子里传来镜子破碎的声音。
罗根试了试浴室的门,但是被拴上了。当他转过身的时候,沃克从他的房间出来,外衣披在睡衣上。
“噢,沃克先生,”巴巴拉喘着气,“你能不能做点什么?是德扎内。他在杀死奥登夫人!我们进不去,没法帮她。”
“我可以的!”沃克转过身去把自己房门上的钥匙拔下来。“谁有火柴?谢谢你。这些锁不过是玩具。好了,教授,把你的手电拿起来,让光线射进钥匙孔。”
“快点,伙计!”安布勒尔催促。
沃克跪下来,灵巧地用火柴转动插在里面的钥匙,让钥匙和钥匙孔形成一条线。
“我早就该醒来啊。为什么我睡得像个死人一样!如果那个可怜的女士被害了,我永远不会原谅我的——”
里面的钥匙掉了下去。捷克人胜利般叫了一声,把自己的钥匙插入,转动。他推开门猛地冲进屋子,罗根在他身后。
“Zlot了ilce!”沃克大吼,甩开仍然在一开一合的浴室内门。在他前面是一堆碎玻璃,冷风吹在他们脸上。罗根只有时间看一眼屋子里的狼藉。艾琳·奥登躺在杂乱的床上,四肢可怕地扭曲,脸上被血覆盖。赌徒把目光移开,跟着沃克走进浴室。那里空无一人,但是门对面被打碎的玻璃毫无疑问表明了逃跑的路线。
浴缸在他们和窗户之间。沃克踏上它的边缘,把脑袋探出空洞。肯赛德拦住他。
“也许他就在等你呢。”
他拉起另一扇窗户,把手电筒的光线照射出去。外面的屋顶上没有人影,但是有一排朝向远端栏杆的脚印。
“这一回至少我们的鬼魂留下了足迹,”罗根宣布。
沃克放松地长叹口气,坐在浴缸的边上。有那么一会儿,肯塞德很惊讶。他曾经把捷克人当成神经迟钝的人。然后他意识到,自己紧绷的弦也放松了,意识到他们离这个杀人的鬼魂的脚后跟有多么近。
他听到沃克的呼吸声,透过紧咬的牙齿传过来。他转过身来,看到沃克在打开的门廊透进来的灯光下犹豫不前。
“血迹!”
罗根把手电筒的光照向下方。地板上是一条鲜红的线条,浴缸边上有一大摊血,因为捷克人坐在上面,而变得粘稠。
“看!”沃克用于电筒照存浴缸底端。罗根看到一把印第安战斧,肯定是卧室的装饰品,斧头上凝固的血块说明了一切。“他一定是用这个敲碎了她的脑袋.血在他逃跑的时候滴下来。”
沃克弯下腰准备捡起凶器,罗根阻止了他。
“最好把它留在原地。”
他们回到卧室。屋子仿佛被暴风席卷过。几乎所有的家具都被翻过来。一把椅子被打烂,梳妆台镜子的碎片散落一地,墙上的古董也被丢得到处都是。
罗根低头看着艾琳·奥登的尸体。她让人难以置信地扭曲着,像是个蜡做的被杀女人。她的脸很难辨认。脸颊右侧有一处新的伤口,太阳穴上也有一处。血从伤口涌出,在眼窝处形成一摊。
“你确定……?”
“她已经没呼吸了,而且”——安布勒尔伸出被染红的手指尖——“她的心脏也停止跳动了。”
“可怜的女士,”沃克拿起一把椅子,把它放到床的另一侧看不见尸体的地方。他抓住巴巴拉的胳膊,让她坐下来。“肯塞德先生知道了一件事情。他平息了鬼魂的说法。我们这个说法语的鬼魂再也不是空幻的了。他打破一扇窗户逃了出去,在屋顶的雪地上留下了脚印。”
罗根没有继续听下去。他溜下楼梯,走向雪莉的房门。没有亮光从地板透出,他推开门。划亮火柴之前,他听到她的声音低声问:
“是谁?”
“罗根。”
“感谢上帝。找不知道——我很害怕——没有点灯。别人可能进来,而且我没穿衣服。”
“你不要紧吧?”
“还好。发生什么了?我真的好怕。是不是艾琳?她死了,对吧?你一定要告诉我。总比什么都不知道好。”
“没错,她死了。”
“她没有叫。如果她还活着,会叫出来。这对你来说,像纪念她的墓志铭,对吗?她如果还活着,会叫出来。”
突然女孩扑到他的怀里,哭了起来。
“我正在洗澡,”她告诉他,“在黑暗中洗热水澡,因为我睡不着。然后我就听到了头顶上传来可怕的骚动。我的神经有些脆弱,我只是很恐慌。有那么一分钟,我只是躺在那里,试图不去想这些。然后我镇定一下,爬出浴缸。我找不到火柴。在黑暗中,裸着身体,思考楼上发生了什么——真是很可怕。最后我找到了一条毛巾,才来到这里,”她手捂着脸,又把脸伏在罗根脸上。“我很高兴你找到了我。”
过了一分钟,她又哭了起来。
“噢,罗根,我该做什么?是父亲杀了她,不是吗?她一直知道他会的。甚至他死后,她仍然害怕。”
“你错了,”他吻了吻女孩被泪水打湿的脸。“我们不知道是谁干的,但不是你的父亲。凶手逃走了,但是他在屋顶上留下了脚印。”
“对我隐瞒任何事情都没好处。就是父亲。昨天我听到了他的声音,就知道我是对的。当我知道艾琳死了.我就知道是他杀了她。没有别人会那么在意,”艾琳啜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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