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世绝恋》第83章


陆瑶压住心底的恶心和怒意,顺势勾住了蔡玉晟的脖子,“哟哟,听起来好像有点酸。。。。。。”
“呵,我不过是提醒你罢了。”蔡玉晟讥笑道,“你要记得正事!想办法联系上白玫儿,我也会帮你。”
“今日别走了,我叫老唐给你烧几道好菜,弄一个鸳鸯火锅,让你提前运气,晚上有气使。。。。。。”
气已消得差不几,蔡玉晟抚摸着睡袍下的那只腿,一路往上,两人忽笑忽喘的声音传到了门外。被踢的管事摸着胸口,咒了几句粗话,讪讪地离开了。
许多事都是在一夜之间发生的,天也是在一夜之间变的,谁也不料到,日军突然投降了,轰炸了数年的日军终于要从国内滚蛋,无不令万民欢腾。
人们在收到确切的消息之后,纷纷走上街。广播从四面八方传过来,鼓舞,震撼,喜悦的声音是民众们的心声,他们当中有些人开始在街上敲锣打鼓,欢声不断。
那些来自人民欢呼声响遍了渝城区的每个角落,也响遍了整个中华大地。
一辆吉普车跟在热闹的队伍中缓缓前行,里面坐着的人正用一双灵动的眼睛隔着玻璃四处张望。
张灯结彩的城区,比过节还要热闹。部队走过的地方,有人抛来无数的彩片,把战士们变成了进城的新郎队伍,喜庆氛围非比寻常。
战士们雄赳赳气昂昂地扛着枪走了过去,欣慰,自豪,悲壮充满了他们的心间,从沙场上退下来的他们现在是胜利的一方。牺牲了无数战士,才成就了这一日。战场上的白骨累累,仿佛也要发出咆哮,与同伴们一起庆贺胜利。
魏治明脸上的喜悦被旁边的白玫儿看得很清楚,但一转瞬,又被莫名的悲凉所代替。白玫儿第一次坐这种大车,既兴奋又紧张,她坐在车里看,竟比外面的人要高一些,这样更好,她可以看清远处。
攒动的人群,嘹亮的音乐,渐行的队伍,各种各样的标语,各色的旗帜,简直让白玫儿看花了眼。
突然,一个男童的模样吸引住她,男童的头上戴着一顶绸缎瓜皮帽,身穿了绸长袍,他在旁边的路道上跑来老去,有个老妇人在他身后跑来跑去,也没有逮着他。
“好有趣。。。。。。”白玫儿忍不住咯咯笑出了声,只见那男童就跟个泥鳅一样,在老妇人眼皮底下转来转去。老妇人抓住了胳膊,又抓不住腿,男童仰起头大笑,那张脸映在白玫儿的眼底,起了一丝波澜。
魏治明今日心情大好,邀了白玫儿一起来感受胜利的喜悦,两人并排坐在车上,就像……
他盯着白玫儿的位置太久,以致于神魂出窍,白玫儿回头,脸上还挂着纯真的笑,她说,“谢谢魏局长今日带玫儿出来。。。。。。”。
“你开心就好。”
白玫儿怔忪后,又挤了挤鼻眼,“魏局长,你看那……有个孩子特别有趣。”
魏治明顺着白玫儿的手指看过去,人那么多,挤在一起都成了一团一团的人,他没看见什么孩子。
“怎么不见了?”白玫儿纳闷道,左找右找,就是没找到,方才那个孩童仿佛人间消失一样,没留下任何痕迹。
不过,她很快被一群中学生给吸引,她们一边在喊口号,一边挥舞着手中的旗帜,每个人的脸上开了一朵花,灿烂的花。
每当她路过学堂或学校时,都要伸进脑袋去看一看那些追逐的人影,或是那些安静地捧着书的人影。她羡慕过无数次,但是,她没福分。陆瑶倒是给她请了老师,教她的可能远远胜过了学堂,只不过学堂里的生活万不能和绿荷馆比的。
神走得远了,白玫儿竟不知车已停了下来,待她看着那个仓皇的身影,猛然往旁边一看。
空的,怎么会是空的?她连忙问前座的司机员,司机员一脸茫然地回应她,“局长要我停车的。”
队伍渐行渐远,魏治明穿插在队伍中,翻来覆去地找。女子太多了,数不胜数,没有一个像她。他被人挤得东倒西歪,仍旧在努力搜寻回忆,明明瞥见了那一个脸庞,那么近,那么近。。。。。。
好像她就快要站到吉普车的侧前方,那个时候,他不知哪来的勇气,突然打开门。幸亏司机员开得慢,及时停下了车,他已从车上消失。
有人在他的身后轻轻拍了一掌,魏治明惊喜过望,倏然回头,瞳孔睁大。白玫儿被他的样子吓得不敢动,“局长;你不要紧吧。。。。。。”
“是你?”魏治明失望了,脸色突然下降,白玫儿把手杖放在他的右手中,“局长跑下车干什么?是见到熟人了吗?”
“……是陌生人。”魏治明望了一眼前方汹涌大队,男女老少,比比皆是,茫茫人海中,他只是在找一个陌生人。
被他抛弃的陌生人,他又为什么要神经质地去找呢?
白玫儿不敢像刚刚那么轻松,在她扶着他去找车子的那段路中,他一言不发,上了车就合上眼,也不和她作任何交流。
变起脸来比翻书还快,白玫儿想到,上午,魏治明说要带她到城里转悠,当时,她都乐坏了。自来到山上的洋楼之后,她终日无事可干。后来,陪着魏治明养病,这般又过了数天,她一直没出过那个院子,只能远远地望一下山下的万家灯火。
刚刚不知他碰见的是谁,一脸的沉郁,他这人变化多端,一会给她送这送那,一会又对她冷若冰霜,白玫儿不了解魏治明,但对于自己为何被他看中,还是心中明白。
白玫儿撇过脸,重新打量街道两旁的商铺和广告。一张墙上画着一个时髦女郎,手掌上托着一瓶雪花膏,那个女郎笑起来梨涡乍现,极是好看。
手背上一片炙热感,白玫儿心惊胆跳地往下一看,那只手何时握住了她的手?她的太阳穴突突地跳,这是他第一次在清醒的情况下接触她的皮肤,她该怎么办?
☆、光耀岁月
全国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当中,国土成了踏实的路石,山河成了自由的乐章,每个民众都盼望国泰民安的生活。
那个独门独户的院子里,槐树下坐着一个女子,她仰望天际,独在冷风中呼吸。她在考虑生存和事业的问题,隐匿了多年,她本该把那些光耀岁月忘记干净,可事关到生存,谁能奈何?
两年多了,他真的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吗?他的车上坐着一位漂亮小姐,两人看起来有说有笑的。他一定忘记了我,就连恨也不舍得给我。
苏锦夕抱着头,嗫嚅地低泣,“柳承……”
刚哄着调皮的小少爷明曦睡着,芸姨就听见了断断续续的泣声从屋外传来,她拿了一件绛色斗篷,轻手轻脚走出了门。
锦夕的背上多了一件斗篷,抬头望了一眼芸姨,立即抱着芸姨的腰,“我该不该走……”如鲠在喉的那个名字,她始终不敢提,但芸姨知道,她忘不了,舍不下这个地方。
芸姨摸了摸她的头发,像哄孩子一样轻声轻语,“你的心如何决定,就听它的。”
魏治明对白玫儿越发好了,好到白玫儿生出怕来。他送她鲜花,带她去置洋裙做旗袍,给她买金银珠宝,带她出入戏院影院酒楼,在他忙碌的工作中,总要挤出一点时间来陪她。
她受宠若惊,也倍感焦虑。总觉得来得不真实,不妥帖,他越待她好,她越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从来不对她提要求,他也不要她睡在他的床上。
他那日牵了她的手,她以为,那一日终于要到来,想像过无数次,一咬牙,她决定动手了。反正,他也不是个好人,杀了他,她就可以得到自由。
那天中午,太阳很炫目,也很暖和。白玫儿记得,他打横抱起她走进了房间,把她放倒在床上。她的手指胡乱放着,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却总也抓不紧。
他俯在她身上,手指游离在她的头发,眉毛,眼睛,鼻子,嘴唇,耳朵,脖子;再往下时,却见他不动了。
白玫儿一直忘不了,魏治明呆怵地低头看着她,眼神的复杂,好像他要被怎么样……
最终,她也没能动手。
魏治明实在是个绝种的男人,他对她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令他疯狂爱恋的女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女子是过世了吗?说来也不像,洋楼里并没有佛龛,甚至任何祭奠物质。她由不懂到好奇,她想要了解魏。
白玫儿开始有意无意地在屋子里寻找有关那个人点滴,结果找来找去,芝麻大的东西都没找到,她略感失望,这时,看到了王希州。
跟他问个事,应该不成问题,她在二楼阳台上叫住了王希州。王希州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对白玫儿的态度一直是抱有距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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