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世绝恋》第42章


霓裳脸上无不遗留了些美,了无痕迹地拨动了周露的心,她和汤宇徽在一起的时候,这些美是不存在的,那么,是那次惊心动魄地逃亡,让她动的心吧。
“霓裳,你变了,任是余楠,汤宇徽都不曾改变你,为何偏偏是他?”周露道。
“周露,其实,我一直没变。”霓裳笔直地望着周露,用行动告诉好友,过去的霓裳又活了过来,“我没告诉过你,以前,我有个青梅竹马的男朋友。”
周露的嘴略微张了张。
霓裳的嘴角显出一个小漩涡,“他和他很像。”
☆、终身大事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求收藏。
范严伦敲了三次门,才从休息室传出轻快的声线。不用猜,范严伦也知道是谁,他决计今日定要让周露和自己约会。
霓裳的手指在口袋里捏了捏,颗颗药粒硌得手心直疼。她正色看着满脸殷勤的范严伦,心中一直敲鼓,若被范严伦发现了,他会不会报告魏治明呢?
周露的身影消失在眼底,范严伦仍就挪不开眼,像中了蛊般,追到休息室外面。看样子,等不到心中的女神回来,他不会管休息室里的夫人。
霓裳现下笃定,范严伦对周露的忠诚胜过了魏治明,她根本无须担心。该担心的是,一旦东窗事发,那人将会如何对付她。
坐上了轿车,霓裳一言不发地看着坐在前座的范严伦,他正吹着口哨,就连汽车员也看出他的心情不错,不时和他打趣几句。
周露还敢从范严伦的嘴里打探消息,霓裳意识到,周露和范严伦之间的关系随着深入,越发危险。范严伦无疑深陷这段情感,如果被他识破周露的目的,他将如何对付周露?
想到这里不寒而栗,一个人有多少爱,被伤害之后,就会增添多少恨。
她的腿上摆着一个小礼盒,是一个精致古典的西洋首饰盒,盒里装了一条南洋珍珠项链和一条手链,是周露送给她的结婚礼物。
她无意隐瞒内心的情感,周露也早已窥破了她的心思,两人都把这场婚礼当了真,共同把巨大的隐忧抛之脑后。
她们皆当成一场终身大事来看待。
周露亦希望霓裳幸福的,矛盾的心愿。
霓裳的心隐隐作痛,她想要守住这段得之不易的爱情,却亲手摧毁了它。她不愿意脱任何人下水,包括彻底从她生活中被剔除的汤宇徽。
那日,魏治明有意无意地提到,“汤宇徽到云城就任去了。”
她提着洒水壶,嗯了一声,又继续给那些花盆浇水,一直到楼顶的花台上遍布水迹。。。。。。。
他在提示什么,就说明他在意什么。
霓裳的手指又捏紧了那些药粒,望着白茫茫的窗外,路面净是落雪的痕迹,飘落而下的簌簌白雪依旧如此绝美,洒在行人的肩头,一会就不见踪迹。
华懋饭店到了,下车之后,霓裳经过了一个金属垃圾筐,她随手把东西扔了进去。
待范严伦将霓裳送到局长身边后,返回饭店大门等车时,忽然把目光定在那个金属器皿上,久久不肯离去。
行动组组长王希州带了组员守在易辉纱厂的门外等了几个昼夜,就是不见郭平的踪迹。之前派人到郭平的杭州老宅四周布下眼线,准备见到郭平,就动手,可是两边都扑了个空。
长达一个月的调查,跟踪,部署,准备,就在王希州要下手执行之时,郭平如脱了线的风筝消失不见了,就连在沪上的商会也找不到他的踪影,难道说,他在他们眼皮子地下玩了一套金蝉脱壳?
白忙乎一场!王希州憋了一口气,狠狠地吐了出来,只得命令收队。他要回沪上复命。返回沪上之前,他布下的眼线,对他交代了一个事。
新年前夕,天空上无丁点朗意,大雪过后数天阴云密布,浓厚的乌云堆积在一起,无精打采地悬挂在空中,让沪上城的市民一片压抑,他们大概无法料到,下一年的沪上将变成一座孤岛。
国人无法立足自己的土地上,反而要得到外国列强的保护,才能苟且生存下去,不到孤立无援的时候,他们还是热衷于各种争斗,各种自相残杀。
王希州在魏治明的洋楼里向他报告了暗杀郭平的过程,他看着魏治明阴晴不定的脸,拼命沉住气地把事情过程交代完,然后一直站立着等待魏治明的反应。
袅袅烟丝飘荡在书房中,王希州已经站得脚麻,局长还没说一句话。他不敢走,亦不敢问,此次是他第一次执行任务,却以失败告终。
他也很失望,也很彷徨。耗时,耗财力,耗人力的重要行动,就在他手中无疾而终。现在的他十分害怕,郭平似乎早就察觉到他们的计划,竟从密不可破的包围中跑走了。
追问起原因来,他就只能搬出那套,局里有内奸的说辞来。他的手心,两鬓密密匝匝的全是汗水。
局长吐出最后一个烟圈,终于发表了意见,“杭州那边暂时不用去了,先把你们组里的奸细找出来。”
后脊背冒出冷汗来,王希州真应该长长舒一口气。局长料事如神,不用他提,就要他调查,他一面又装出请罪的态度,“局长,怪希州判断失误,才会让人逃脱。我会将功补过的,那个内鬼,我一定会找出来。”
局长翻了翻眼皮,遂又转向窗外,“第一次失误可以理解,第二次失手,只能说明无能。”
王希州愣了愣,遂和腿敬礼,“是!”
刚一走出房门,就迎面碰上了一个人。
王希州连忙敬礼,“夫人。”
霓裳已经习惯了秘统局的人这么称呼她,她微笑走过他,托盘里端了一碗参汤。汤汁在她来回走的过程中淌下了一些,待王希州走过之后,她从腋下取了手帕,用一角擦了干净,然后把手帕脏了的一截捏进手心。
魏治明听到王希州的声音,走到门口迎了霓裳进屋。霓裳来过书房很多次,对这个房间里了如指掌,她把参汤放在了小茶几上。
“这是熬了一日的参汤,补气养胃。”霓裳看到烟灰缸中的数个烟蒂,便脸色不佳,“别成日吸烟,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
“一切都听夫人的,行不行?”魏治明搂住了霓裳的腰,说着就要低头,刚亲吻上那芳泽,就响起了敲门声,一个办事员站在门口尴尬地不知所措。
“放下,走!”魏治明不肯放过霓裳,霓裳的头只好埋躲了起来,她哪里敢看那个办事员的表情,待人轻轻地带上门之后,她用粉拳直敲他的胸膛,“都怪你,你这个脸皮厚的!”
脸上的娇羞让魏治明心底烧起了一把火,他才不管别人怎么想,他就是爱和夫人亲戚我我,有什么错?他似乎忘记了,在属下面前,他极少会和女人亲热的。
从书房套间里的小卧室蹑手蹑脚地出来,霓裳的手指慢慢挪动在脖颈处,滚烫的热气似乎还未全部消散,隐隐的痛感也停留在斑驳的红印处。
小卧室中发出鼾声,声声入耳,叫人定下心。霓裳打开那瓶参汤的盖子,又要拿去热了,正待她要端起那瓶罐时,她的眼神落在了那个黄纸袋上。
刚刚送来的文件,里面会写什么?她走到小卧室门口,盯着床上呼呼大睡的人一会,镇定地转身。
她把文件上的细绳绕了下来,捏了文件的一角,放在眼前大致阅览了一遍,接着,另一页……
“剿灭在西南的北军据点。。。。。。”她的眼睛钉在了那句话上,从一排密密麻麻的铅字上面,她看到了鲜血,看到了魏的脸。
又一次的行动失败,对于魏治明来说,无疑加重了他的心思。他前去金陵,亲自向江云生请罪。
江云生恨透了郭平,他非但没死,而且还躲在暗处指挥工人运送物资,物资去哪呢?当然是送给前线的北军。
江云生查到了这些之后,对魏治明训斥了一番,“治明,你不要因为要结婚了就疏忽工作。以前只有你一人能帮我铲除四周的叛党,我非常信任你,你也没让我失望,可是,这么一件小事,还是中统部门的人查出来,告知我的。可想而知,我是如何护你的。”
魏治明低着头,品味江云生的这番话,绝对是有意而为之。中统部门的头头蔡玉晟刚建立部门两年,就一直跟秘统局争锋相对,尽管他一直占据上风,但是蔡玉晟的后来居上也不容小觑。
江云生到底还是器重魏治明一些,对他数次越规,每次都是敷衍过去。蔡玉晟和他之间早就因为他的欺压而日渐风波,他想,这次被抓到苗头,蔡玉晟不知背地里笑得多灿烂。
“治明,你也知道,局里的能干人多之又多,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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