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旋涡(时间三部曲之三-出书版)》出书版)-第15章


关闭的星际隧道吗?”
她不用回答这一问题。天空里闪现的一道蓝光就是答案。
天赤星大海上还是一片黑夜,地球上却是白昼。
穿越过境速度之迅猛,之简单,之摄人心魄,一如第一次我搭乘一艘锈迹斑斑的货轮,从苏门答腊岛前往天赤星时的感受。我感觉微微重一些——地球稍微比天赤星大一点——可那感觉,与你乘坐升降梯没什么两样,并没那么可怕的。其他的变化就不是那么微妙了。
突然遭遇光亮,我们几乎睁不开眼睛。到处一片乌烟瘴气。涡克斯海岸外,四周是平坦的一望无际的汪洋,洋面上漂浮着一层油污。天空呈淡绿色,看着让人恶心。
“上帝,不要啊。”艾莉森悄声道。
士兵们都呆住了。
“毒气,”她说,“全是毒气……”
战争警报不再哀鸣。寂然无声中,涡克斯士兵们静静地站着,个个一副出神的表情,似乎在倾听什么我听不见的声音——很可能真是如此,他们在与他们的网络或上司商议什么。
然后,其中一位士兵对艾莉森说了些什么。她告诉我说,“我们接到命令必须下去,任何人不得违抗。城市即将封闭。”
转身离开之前,我最后看了一眼防御墙外开阔的原野。那些农民的尸首一动不动地躺在烧焦的草地上,笼罩在毒气熏染的绿色天光之中。几个幸存者在遍野横尸中移动,但即使站在这样的高处,也看得出他们惊恐万分,不知何去何从。我问艾莉森,是否可以作为战俘,放至少其中一部分人进来。
“不行。”她说“可万一空气有毒——”
“庆幸我们自己被救了上来吧。”
“那外面可有好几百人啊。你是说把他们丢在外面等死。”她漠然地点了点头。我说到底谁是这里负责的,难道他们就不怕遭到良心的谴责吗?”
她看了我一眼,觉得我不可理喻。“涡克斯是一个边缘系统民主制国家,”她说,“它只有一个良心。那就是最高意志。至于死多少农民,关它屁事。”
第七章 桑德拉与博斯
“这是桑德拉。科尔,”博斯说,“州救助中心奥林的医生。”
“噢,准确地说,我并不是他的医生,”桑德拉道。她感到有些意外。艾丽尔。马瑟那样眼睛一眨不眨地死死盯着她,她话说到一半就气虚了。艾丽尔虽然瘦,却很高,即便是坐着,脑袋也与桑德拉齐平。她可能比奥林高出老长一截。跟奥林一样,她颧骨也很高,同样的双目炯炯有神。不过,她身上全然不见奥林那要命的畏畏缩缩。她目光犀利,可以刺瞎猫的眼睛。
“是你把我弟弟关起来了?”
“不,并不是这样……他正在接受评估,以决定是否要送到德克萨斯州救助中心的成人看护站。”
“什么意思?他可以自由出人可以走吗?”
显然,这女人想要直截了当的答案。桑德拉坐下来,给了她一个这样的答案。“不可以,他不能自由出人。至少暂时还不行。”
“别着急,艾丽尔,”博斯说桑德拉是我们一边的。“有分派系吗?显然是有,而且显然桑德拉被归人了其中一派。
一位吓破了胆的服务生丢下一篮面包卷,转身便溜之大吉。“我只知道,”艾丽尔说,“我接到旁边这个人打来的电话,告诉我奥林因为挨打,被送进了监狱。我想在德克萨斯州挨打是犯罪——”
“他是被监护起来了,”博斯说,“目的是保护他。”
“监护,那么说我可以接他走啦。行,他是我弟弟。他的全部生活和我的一半生活,都由我负责。那当然我要接他回去。我终于知道奥林不是坐牢了,而是在什么州救助中心里。这事儿由你负责,你是说,科尔医生?”
桑德拉缓了缓神,整理了一下思绪。迎着艾丽尔燧石般的目光,她从容不迫地拿起一个面包圈,涂抹上黄油。“我是一位入站审查精神病学医生。不错,我是在救助中心工作。博斯警官第一次领奥林来时,我跟奥林谈过话。你知道州救助中心的运作程序吗?跟在北卡罗来纳州可能有所不同,我想。”
“博斯警官说是关疯子的地方。”
桑德拉真希望这不是博斯的原话。“从实际情况看,的确如此。穷困人员,无固定居所或收人的人,跟警察找茬的人,都会被遣送到救助中心,即使没犯任何罪——尤其是警方认为任其流落街头可能带来安全隐患的人。州救助中心并不是监牢,马瑟女士。也不是精神病院。送来的人有七天的评估期,这期间,我们将决定是否该人需要全天候看护,也就是我们称之为的监护生活。七天之后,评估对象要么被释放,要么被评定为依赖性人群。”她措辞很小心,艾丽尔很可能不懂——更糟糕的是,同样的措辞也印在救助中心的三页小册子里,以备相关家庭取用。可除此还能如何说呢?“奥林神经很正常。”
“我亲自跟他谈过,比较赞同你的看法。无论如何,非暴力倾向患者通常都会被释放,如果有固定收人和合法居住地址的家庭愿意收留监护。”她瞟了一眼博斯,希望他已讲过这些。“如果你能证明你就是奥林的姐姐——有驾照和社保卡就可以了——并且能证明你有正当职业,并愿意在一个表格上签字,我们差不多立马就可以释放奥林,让你领走。”
“我给艾丽尔说过了,”博斯说,“实际上我也跟救助中心打过电话,说我们这就提交相关纸质材料过去。但有一个问题。你的上司,康格里夫医生说,今天下午奥林有过一次暴力行为。他攻击了一名护理人员。”
桑德拉眨了眨眼。“严重吗?我今天没听说任何暴力事件呀。如果奥林攻击任何人,这样的消息我应该会知道。”
“纯粹一派胡言,”艾丽尔说,“你甚至也跟奥林谈过,你应该明白那是胡扯。奥林长这么大从没攻击过任何人。即使踩死一只虫子,也会先说声对不起。”
“指控可能是子虚乌有,”博斯说,“但这给释放他造成了一些麻烦。”
桑德拉心里仍忍不住疑惑。“根据我的了解,这显然不像是奥林的举动。”虽然说就凭一次评估面谈,加上一次后续交谈,她又真正能了解奥林多少呢?“可是你们说什么呢——康格里夫撒谎?他为什么撒谎呢?”
“为的是要把他关起来。”艾丽尔说。
“嗯,可为什么呢?我们资金已经不足,已是人满为患了。通常,如果能将患者送还其家庭,我们简直求之不得。对患者是件好事,对我们也是件好事。事实上,我印象中,董事会之所以用康格里夫,就是相信他能削减中心救助名单上的人数。”至于是否合乎职业道德,她许以沉默。
“也许,”艾丽尔说,“对于你所在单位的事情你自以为一清二楚,其实不然。”
博斯清了一下喉咙。“记住桑德拉来这里是帮助我们的。她是我们确保奥林能得到公正待遇的最得力干将。”
“我得看看能否弄明白事情真相。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但我一定会尽力的。马瑟女士,如果不介意,我可否问你几个有关奥林的问题?我了解他背景情况越多,越利于推动事情发展。”
“我已经都告诉博斯警官了。”
“但你不会介意再说一次吧?我对于奥林的兴趣点,跟博斯警官略有不同。”或者说相当不同。显然,桑德拉对杰斐逊。阿姆里特。博斯的能力估计还不足。“奥林一直跟你生活在一起吗?”
“到他那天登上汽车前往休斯顿之前,一直是。”
“你是他姐姐——你们父母呢?”
“我和奥林同母异父,两个爸爸都不在身边。妈妈达妮拉。马瑟,在我十六岁时就去世了。她照料我们尽心尽力,不过也很容易分神。直到临终,她都离不了毒品。甲安菲他明,以及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那之后,照顾奥林的任务就落在了我一个人身上。”
“他随时随地都需要人照看吗?”
“是,也不是。他并不是那种时时都要别人守着的人。奥林常常喜欢一个人待着,看图画书什么的,即使在小时候,也很少哭。不过在学习上,他简直一塌糊涂,妈妈送他上学时他经常哭得跟什么似的。因此,他大多时间都待在家里。他饮食上自理能力差。你不每天两次把饭碗推到他跟前,他就只会眨巴着眼睛喊饿。情况就这些。”
“跟其他孩子不同,也就是说?”
“不同肯定是不同,但如果你是说他脑子笨,我得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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