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将门娇女》第12章


众人读罢;又看看那床上安详却芳华难掩的人;终是一声叹息。
江怀月已经明了,傅梨落,傅梨落,她从一开始,就背负着这么沉重的包袱过活,不是旁人强加给她的,却是她心底对自己的辜负。
或许江家人;都该对她的所作所为感到愤愤然;骗了整个江家十几年!可如今;剩下的也不过是一声叹息而已。
江怀月无端生出一丝自责;若不是自己念那首诗;即便她活得不好;也还是活着啊。终究是自己的这首诗;成了她死亡的□□。
☆、天降神迹
江夫人许是看出她的心思;拍了拍她的肩膀;“有时候压垮一个人的;并不是那些曾刻入骨髓的的悲痛。即便是再深的伤口;也终究会抚平。那些随着时间;能一点一滴积累沉淀下来的;才最为沉重。终究是我们江家害了她;若是我们给过她一丝温暖;她便不会是现在这个模样。”
江怀月知道母亲是在抚慰自己;便点了点头。
可她知道;真正让她抱了死心的;正是那首菊花诗;因为她比谁都清楚;即便是三年之后;梨落还是活得好好的。原本;两年后江凌雨就会嫁与张员外的公子;两人和睦;将傅姨娘也接了去。若是她再等上两年;一切的一切就会不同了。
她叹息一声;老天给了自己从头再来的机会;却是让自己将别人推上了绝路。
江夫人看她目光悲戚;又说道:“以梨落的心性;早该选择死亡了;苟且偷生才是对她的侮辱。你若是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想明白;她此时死去;是成全了自己。”
江怀月又是一声叹;强勾了唇角;“没事;娘;我只是觉得遗憾罢了。”她不是圣人;她会悲悯;却不会悲天悯人。即便造成了如此后果;她还是无比庆幸自己能重来一回。
当天夜里;将军府一角燃起熊熊大火;火光冲天;艳红的光染红了漆黑的夜。一家家一户户惊恐万分;纷纷提着水前来相救;倒江家门口;却见一身着白色羽衣;面蒙白巾的仙子一般的人物眉眼弯弯的看着她们;随即手持琵琶;轻舞浅唱一曲;映着火光;绚烂无比。
最后那女子轻灵的声音响起:“将军府天降祥瑞;此战必胜!”接连三声;就飞升而起;伴着她身影飞远;那火光渐渐息了下去。
众人惊呼;又一阵惊喜;以为是天女下凡;保佑着将军;保佑着玉和国。
第二日将军府传出消息;将军府傅姨娘前夜晚大火丧生;并言明傅姨娘正是二十年前名满天下的歌姬了。
一代名妓为何委身将军府们已经不是众人茶前饭后的谈点;只是各自猜测;那梨落正是九天之上的梨花仙子;更是坚信昨晚所见身影正是梨落的真身。她到将军府;给将军府带来了祥瑞。
不多时;民间还自发为她捐了一座祠堂;祭奠梨落芳魂。
梨花香;愁断肠。
千杯酒;解思量。
世间事;皆无常。
为情伤;笑苍凉。
万行泪;化寒窗。
有聚有散;有得有失。
一首梨花辞;几多伤别离。
可众人岂知;之所谓的神迹;只是江家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火光褪后;江夫人和众人站在门口向外远望。那白色身影让两个丫鬟扶着袅袅而来。
“怎么样?”江夫人连忙上前一步扶她。
江凌雨却躲闪开来;淡淡道:“没事。”说罢就步履有些蹒跚地回到屋子找个座位坐了下来。
江夫人看着她;顿时有些心疼;让她一个柔弱女子;用绸缎吊在天上这么长时间;怎么可能没事?
江凌雨撤下面巾;一张脸花了艳妆;正是以往梨落的妆容;一张脸与梨落有六分相像;其实已经过了二十年;即便是她不遮面纱;也没有人能认得出她不是梨落。
江凌雨面无表情:“如此;可是满意了?”说着;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又留下清泪。
江夫人一愣;“凌雨……”
“不必多说什么!”江凌雨擦去泪水;打断她;“我明白;将军此时出征;办丧事不吉利。我不怨什么;江家养了我十六年;我对江家;已是感恩不尽。”仿佛一夜之间;江凌雨便从一个娇奢的小姑娘蜕变了;变得让江怀月;让江家所有人都不认识了。
江怀月将那寒玉镯交到她手中;“你娘留下的;也只有这寒玉镯了;你便收着吧。”
江凌雨接过;淡淡道:“多谢。”就起身欲走;几步后又回了头;“我在将军府借住这十几年已是过意不去;明日我便会离开……还有……”她低头一笑;“既然娘说我爹爹是苏家公子;那今后;诸位还是唤我苏凌雨吧。”
江怀月皱了眉;仔细想起来她会有这样的反应也是无可厚非;可总觉得哪里不对。
因为不能办葬礼;江家人就为她供了一个牌位。即便是江家此计用得再好;也终究瞒不过一些人的眼;比如皇上;比如众位皇子;比如墨宁熙。第二日;就有人前来吊唁。如此一来;办没办过葬礼;也差不了多少了。
话说只是小小的姨娘身份;是不能有此殊荣;可偏偏又有了“神迹”一事;便不同了。
江怀月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却又是一叹。纵然凭吊的人留下两滴泪;又怎么能抚慰她的亡魂她所爱的人;爱她的人;临了临了;也不过只剩下江凌雨一人而已。
她又看向那瘦弱的身影;原本还有娘亲疼着她;如今;却是再无所依了;也不怨她一夜之间就变了样子。
江凌雨站在祠堂前;一一向前来的人谢过。此时她一身素缟;卸了妆;剩下的只是苍凉憔悴。
她真的变了;若是以前;见到慕容埙等人;早就双眼放光;恨不能让他们只看着自己。可此时就是慕容埙在她面前鞠了个躬;说声“节哀”;她也未抬头看他一眼;只是淡淡的道了声谢。
她此番变化;不止江家人觉得诧异;就连慕容埙也面露异色。
江怀月还在那便感叹世事无常;这边慕容埙就忽然叫了一声:“月公子。”
江怀月扮作月怀已久;喊她月公子的人几乎和喊她“怀月”、“月儿”的人几乎一样多;他这么一叫;江怀月就反射性的回了头。
见她回头;慕容埙就好象的看着她:“果然是你!昨日圣旨的时候;我就觉得你看起来颇为面熟;今日才想到你竟就是月怀月公子!这京城之人有几人能知晓;月公子竟是女儿身啊!”
江怀月嘴角抽了抽;自己下意识回头后就后悔了;奈何习惯太过根深蒂固;看着他满脸戏谑;就干笑两声。
她这时候也没什么心思搭理慕容埙,见谢继不知什么时候也到了,就招呼了一声,“谢公子……”
谢继朝这边看来,淡淡点头,就走进轻声道,“节哀。”
又见慕容埙也在,微施一礼,“七皇子。”
慕容埙淡淡点头,却听有人朝这边喊,“怀月小姐!怀月小姐!”
江怀月看去,嘴角就不由抽搐一下,这不是慕容祁吗?这才是真真正正的纨绔子啊,青楼赌场马场没有一处是他不去的!
他在这面喊,众人的目光就带着谴责射了过来,江怀月连忙招手让他过来,她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安上一个大闹庶母灵堂的骂名。
“跟我来!”索性是逃不开这几个人,江怀月可不想在这里与他们纠缠。
请他们到自己的住处坐了;江怀月将事情的原委对他们说了。她心中一直有愧;可却不想让母亲过多忧心;此时对他们三人倾诉;倒是还好。
此时在面对慕容埙;她已能恢复平静。既然统统与前世不同;连一个人的命都能说改就改;那自己那三年;既然已经重来;再看去已经是微不足道。
他终究是不记得自己;负了自己的人也不是现在的他;自己又何必这么耿耿于怀?
傅姨娘一死;她觉得不知江凌雨变化良多;连自己都不知不觉的有所改变。
他们三人听完;也只是叹息。就连慕容祁;也不禁露出凝重的神色。
“倒是不想;这傅姨娘;竟真是梨落!”慕容祁叹了一声。
“是啊;想当初梨落名满天下;我那时也不会过一两岁而已;对她的一切也不过只是听说而已。那时便觉得;这种奇女子;即便是配个皇室贵胄也不为过;谁曾想……”慕容埙也叹息着摇头。
谢继却抿了口茶水;冷笑一声:“不过是太蠢;爱错了人而已。”
“谢公子!”江怀月打断他;他怎么能这么说话?
那两位也是诧异的看着他;人都已经死了;这样说;实在是太过冷血!
谢继却目光寒凉的挑起眉;唇边隐隐含了讽刺的意味;看向江怀月:“难道不是爱上一个错的人;却不懂回头只是一味地追逐。甚至不惜用卑劣的手段;出卖自己;也害了旁人。这种人;最终就算身死情灭;又有什么值得同情”
“谢公子你……”听他这样说;慕容埙也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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