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男人》第4章


“唉——”姜妈长叹了一口气,“要不是当年的那些事儿,爷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姜管事眉头皱起,说道:“都别说了。不早了,回屋去歇着吧。大雄,你也早点歇着,明儿好早些回去。你不在爷的身边,我可不放心。”
“好,知道了,您老放心。”大雄说完,帮着姜妈把东西收拾了,才回屋去睡觉。
苏州姜府里,姜恒正在查看年底各处商号交回来的账册,想着这一年要怎么定各处的奖惩份例。
“爷,我回来了。”大雄刚回来就来报到了。
“辛苦了。姜叔那边怎么样?”姜恒头也没抬,继续看着账册。
“他们都挺好的,爷请放心。”
“哦?就这样?”
“爷是要问那个小傅的事儿吧?”
“小傅?你们都这样叫他?”
“是啊,爷。您不知道,这个小傅可是古怪得紧。自从搬到琼琚斋,他就一个人闷在屋里做事,谁也不见。前两个月天气不是还很热吗,他连痱子都捂出来了。”
“他选的玉料复杂难雕,不抓紧时间可不行。看来他倒是个做事认真的人。”
“可这都三个月了,他没让任何人看过他雕的东西,姜叔也只看见了他画的草图,就连姜妈说要给他打扫房间都没进得去。”
“嗯,但凡有才能的人总有些规矩,也不算古怪。”说着姜恒抬起了头,看着大雄:“你又是怎么知道他长痱子的?”
“姜妈说的啊。这个小傅白天睡觉晚上雕,天气那么热,他白天睡觉的时候都把门窗关得紧紧地,一丝儿缝都不给露,没几天就捂出痱子了。”
“今年的秋老虎是厉害了些,看来他是怕热。”
“都热成这样了,他把门窗关那么紧干什么,又不是姑娘家,还怕羞啊?您说这不是古怪是什么?”
姜恒失笑,说道:“我看他性子腼腆,才到了一个新地方,防备些也是有的,你别老说他古怪。”
“是的,爷。不过姜叔对他那可是赞许有加,都快夸上天了。”
“哦?难道是姜叔看见小傅雕的玉器了?”
“才没呢。姜叔就见了一次小傅画的草图,说是画得好着呢。”
“哦?小傅还会作画?”姜恒来了兴趣,“不过手艺好的玉雕师画得好的可没几人啊,姜叔的眼睛可毒着呢,他要说好的话,那就不会错了。姜叔有没有说好到什么程度?”
“姜叔就看了一眼,也没看全了。不过——”
“不过什么?”姜恒看了一眼大雄。
“爷,你别瞪我啊。是姜叔说的,小傅画得比世心野老的绢绘强多了。”
“什么?姜叔居然把小傅的画拿来和世心野老相比?”
“那可是姜叔说的,不是我说的。不过姜叔也说了,那要换成彩笔来画才比世心野老的强,小傅画的是幅炭笔画。”
姜恒的兴趣已经被这个只见了一面的傅丹墨大大勾引了起来:“姜叔就看了一眼,还只是看了其中一小部分的画,就这样夸小傅了?”
“那可不是。还有,姜叔和姜妈对小傅可好了,姜妈这几天晚上还给小傅做宵夜吃呢。”
“怎么,姜妈没给你宵夜吃啊?”
“给了,可就是有些少,吃不饱。”
姜恒笑道:“你啊,少吃些才是正理。你再长下去,房顶都要被你戳穿了。”
“爷!”大雄委委屈屈的叫了一声,“长得壮又不是我的错。”
“好了,别闹了,先去歇着吧,我还要看账册呢。”姜恒挥手赶人。
“是,爷,我先下去了。”
等到大雄退下后,姜恒放下账册抬手摸着自己的下巴,自言自语道:“会雕刻、会作画,会的东西这么多日子却过得不好,难道他是个笨蛋吗?”
在临清琼琚斋的后院里,那个被说成是笨蛋的傅丹墨连着打了三个大大的喷嚏,声音大得连姜妈都听见了。
“小傅,你怎么了?不会是感冒了吧?”姜妈在傅丹墨的房外叫道。
“我没事儿,就是鼻子痒了。”傅丹墨在房里回话,抬手揉了揉鼻子,心思又放在了雕刻上了。
眼看着已经年底了,离“玉雕比鉴大会”还有一个月。傅丹墨认为自己的运气实在是不错,遇见了这个叫姜恒的老板,二话不说就把玉料、雕刻器具、房子、人什么的都安排好了,自己只需要静心雕刻就成。
只是开雕以后,石料的情况并不如傅丹墨所料,原来的想法没了用处,只好从头来过。虽然找到了法子解决了同题,但时间却更紧了。
这些日子全靠有姜叔老两口帮衬,傅丹墨不会磨刀,姜叔就准备了三套刀具给他换着用。他晨昏颠倒的雕刻,姜妈从没抱怨过半句,只要是饿了多晚都有得吃。傅丹墨心下感激,想着完工后总要做点什么回报他们才是。
所幸现在这件玉器的雕刻已经进入尾声,打磨难度大本在傅丹墨的预计之中,前面耽误的时间因为有了姜叔他们的全力配合已追了回来,照现在的进度说不定还可以提前几日完工。
过完年,大雄又去了临清一次,主要是查看比赛的准备情况,顺便看看那个傅丹墨雕完了没有。
大雄从临清回到姜府,气儿都没喘上一口就往书房跑,一进门就大声叫嚷:“爷、爷!太历害了、太历害了!那个小傅太历害了!您真该去看看!”
姜恒皱起眉头放开了帐本,不悦道:“鬼叫什么?好好说,倒底怎么个历害法?”
大雄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咕嘟咕嘟喝了,伸手一擦嘴角这才说道:“我临走前终于看到小傅雕的东西了,那雕得简直就是出神入化!他雕的那个老寿星就像是真人坐在那里一样,还有那孩子手里的寿桃,我看着都想咬上一口了。您说是不是挺厉害的?”
“哦?姜叔怎么说?”姜恒知道大雄并不精于此道,他说的话不能全信。
“姜叔说拿前三甲应该没问题,要我问问爷看用什么名义去参加比赛?毕竟没人知道爱玩堂是爷在暗中主持,这么些年我们也没自己去参加过‘玉雕比鉴大会’,这次突然要参加用什么商号的名义好啊?”
“琼琚斋是用来掩人耳目的,既然姜叔都说必能进前三甲,用琼琚斋之名确实不妥。不如就用苏州本家的璇珏坊之名吧,挣些江湖名气也好。”
“是,我明日就再去临清跟姜叔说。”
“对了,今年比赛的评审都没问题吧?”
“回爷的话,其他人都定好了,不过简郡王传信来说京里有事脱不开身,问能不能让大管事来?”
“王爷不能来就算了,我去找漕帮陈帮主来填这个位子。”
“爷,时间这么紧,来得及吗?”
“他都两年没能来了,前些日子我去给他拜年,他还央我给他留个位置,我本来就打算叫王爷把位置让出来,这下正好合适。”
“王爷还说,要有什么奇巧的物件就送京里去,今年怕是回不来了。”
“王爷进京前我已跟他谈过,他只是郡王,皇上不见得一定会动到他,但临清城里这二十万大军毕竟是由王爷辖制,皇上必定会有所忌惮,王爷只要不在皇上面前太过显露领军之能,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爷,这我就不懂了。王爷要是显得太无能,那皇上还会把大军交给王爷来管啊?”
“我们的这个皇上怎么得来皇位?若不是他文治武功历害,这天下怎么会落入他的手里?王爷管着二十万大军,能把兵士操练好但又无力做乱,皇上也就放心了。这每年送去的时新玩意儿也是为了表示王爷臣服、讨好之意,皇上见王爷知情识趣自然就不会对他太过戒备了。”
“哦,原来是这样。那今年爷可以清静些了,没人追着您要您认祖归宗了。”
“当年他在我最难的时候帮了我一把,这些年我仗着他的势也得了不少好处,总之论起来兄弟情份总在那里摆着的。不过,我确实无意认祖归宗,我爹待我犹如亲子,对我母子又有大恩,总不能由我之手断了姜家的血脉吧。”
大雄脸上立刻露出贼笑:“那您打算什么时候娶个夫人回来承继后嗣啊?”
姜恒瞟了他一眼:“我都不急,你着什么急啊?”
大雄忙陪笑道:“您眼看着都要三十了,要换了旁人孩子都一堆了,怎么不急啊?”
姜恒又拿起了帐本:“我爹五十多岁才有的我,我有什么好急的。”
“那可不一样,老爷那时候……”大雄还要分辩,姜恒挥了挥手道:“好了,下去休息吧。最近辛苦你了,明日又要出门,去吃点东西好好休息休息。”
“多谢爷体恤,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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