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沉彼岸》第14章

陌一含住口中的血走近御天，看着陌一专注中透着丝丝忧虑的眼睛，御天突然觉得事情比自己想的严重，陌一的嘴唇被血染的更加诱人，御天根本就没法判断眼前他到底该帮谁。
☆、陨落——宿命之悲
陌一期待的看着御天，她希望御天能想起什么来，御天脑海中闪过了许多画面的残影，可惜没有细想，抬头再看陌一时，眼中全是不解。
“还是不够吗？”身上的伤再痛也不及她心碎的绝望。
“御天，如果我的离开，能让你放下对我的恨意的话，我不介意死在你手里，我只求你别恨我，别厌恶我。”
不知从何时起，陌一心中仅剩了北境宫和御天，如今北境宫已得安宁，则现在只剩下了御天。脸上一抹淡淡的微笑温暖人心。可是双手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血深入指甲的缝隙，又顺着指尖低落，比起心痛，这算什么。
陌一推开了御天的剑，用含着鲜血的嘴唇吻了御天。
御天退后了几步，拿剑的手颤抖的更加厉害，已经说不出任何话语。
“杀了我啊，怎么不动手！”
御天慢慢地举起剑，但是怎么也不愿意用剑抵着她，只是举着，离着陌一好远。
御天一动不动，呆呆地望着陌一，而陌一转头对着清若：“师姐，这么久了，我真的累了，让我歇一歇吧。”
“陌一，你什么意思，你……”
陌一走向御天，突然猛地冲向前去，撞向玉渊的白刃……
清若当时都完全来不及反应，直到陌一猛地向前扑时才明白过来，可是为时已晚……
赶紧去抓陌一，又呵斥御天把剑放下，御天的手缩回了一点，但剑只是插入的浅了一些。清若晚了一步，只能心碎的看着陌一。
“一一……不要啊——”
这算是自杀吗？御天只是因为姐姐一时冲动，用玉渊指着陌一，而陌一却自己撞在剑上了。御天手一松，放开了玉渊，剑掉在地上而御天也没站稳跌坐在地上。他就看着人们惊慌失措的叫喊着，看着几位阁主围上来给陌一止血，指挥弟子们。他的心竟然静下来了，闭上眼睛努力想着，好像有一个院子，在那里很温暖，让身为孤儿的自己感到了家的温暖。模糊的记忆好像恢复了一些，只是看不清人的面容。
“姐姐，你到底是什么人啊，御天……御天真的好想你。。。”
几名弟子要押晓辰走被御天拽住。
“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不是我姐姐。”
“是啊，我当然是。”
“那你说，你是在哪找到我的，我的名字是谁给的，我当年多大？”
☆、陨落——一切因为遇见
晓辰对这些还没有过深的了解，但是这种关头还是要猜出一些。
“你……”
“我告诉你　，你姐姐在你居住的村子旁边的废弃村落找到了你，当时的村民要烧死你，因为你是被狼养大的，你的名字是老宫主取的，我还可以告诉你，你当年十一岁，你姐姐十四岁。”
御天颇为吃惊的看着凌寒，“如果你的记忆稍有恢复的话应该就会知道当时除了你和你姐姐，还有人与你们共同生活，因为我们怕你会随你姐姐出战受伤，所以当天晚上便封了你的记忆……”
“凌……凌兄……”
御天抬头看着凌寒，凌寒点了点头。
“你姐姐根本不是晓辰，而是陌一！这个女人只是在利用你！你还不明白吗！”
“我记不起来，我……我真的不知道！”
御天虽然记得不完整，但是他想起来的那些就已经足够他自责的了。尤其是得知自己视为愁人的陌一才是他真正姐姐的时候。
御天跪在地上，跪在他姐姐的身旁。他的眼中没有焦距，只有眼泪才能显示他还活着，风吹过北境宫，吹过御天那雪白雪白的头发……
“把晓辰……带走！”御天怒号着，把晓辰十足吓了一跳。
“等……等等！为什么？你们都已经听从我的话了啊，清若，我们说好的一起统治北境宫的呢，堂主们，你们怎么会这样……”
清若站起来，冷冷的回答道：“陌一早就知道你要杀了她，随后必将引发一场战争。所以，我们早就做好了准备，故意让你的计划得逞，只等着敌军入侵并全部歼灭，才能压住南蛮想要抢夺北境宫领地的阴谋。这一切都是假的，陌一的灵力，也只封住了一半，圣女的力量，足够击退敌军，那么，随后就是你……谢谢你，让我们这么快就打败了敌人，不费一兵一卒就赢得了胜利，但是，你让我们失去了谁！”
清若走到晓辰的旁边，狠狠地扇了她一个耳光。
“滚！”
“哈哈哈，原来陌一早就知道了，原来都是故意的，哈哈哈，你们在戏弄我！早晚有一天，我要杀了你们所有人！”
晓辰被押走。
凌寒转头看了看，陌一已被清若带走，弟子们也渐渐的退下了。
清若为了稳住陌一的内伤，便把她放在病室的寒冰桌上。为了止血，又命所有通晓医理的堂主、阁主把能用的药都用上，把所有能想到的方法都试了一遍，一群人忙上忙下，总算是稳住了一些，清若的手上脸上都是血，此时御天赶了过来，清若看见心中满是怒火。
“你来干什么？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陌一也不想！”
御天看着陌一的伤势，还有那么多人的忙碌，泪更是忍不住了。陌一的情况太糟，清若的最后一点理智也化为了愤怒。
“如果没有你，陌一会活的好好的，如果没有你，她也不用折磨自己，七年前是这样，如今也是！”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出现吗……”
☆、浮沉——为何才发现
御天在门口站着，不知所措。
凌寒走过来劝清若：毕竟他的记忆被封住了，也是被利用了别这样说了。
“被利用？陌一那么做还不是为了他，不就是为了保护他吗，我现在只觉得陌一多此一举，这臭小子不是照样来北境宫吗？她想阻止的全发生了。”
凌寒不能否认这一番说辞，清若说的也全都是实话。但是御天的反应太大了，他的自责完全淹没了他，师父的言语里无不透露着对他的不满，对陌一决定的质疑。原来陌一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师父，我想留下来陪姐姐。”
“不行，我还没有完全稳住陌一的伤。”
凌寒实在看不下去了，拉了拉清若说道：若儿，别这样。
清若对上爱人的眼睛，在凌寒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执着和一丝哀求，还是让步了。
“好，你要留下也行，但这里有千年寒冰，能在这里长待的，只有和陌一一样半死不活的人，你在这里待久了，也会一样。”
“师父，姐姐什么时候会醒。”
“醒？我们已经用上了最好的药物，还把她安置在寒冰床上，这已经是最好的治疗了。按理来说她早就应该有一点反应了。”
“那为什么到了现在还没有醒？”
“因为……一一自己已经放弃醒来的心了，在她的内心深处，她已经不想再醒来了。所以即使我再怎么努力，也无法让她睁开眼睛了，一切只能问她自己的愿不愿意，而不是我的医术如何了。我已经无计可施了。”
清若转身走了，从御天进来起，屋里的人就没给过他好脸色看，他隐约明白了陌一对他的好，为什么所有人都看出了，唯独自己不明白。凌寒拍了拍他，道：
“御天，我们就在外边，有什么事叫我们。”
御天根本就没听到，自顾自的走到冰床前跪在地上，看着陌一。
陌一的皮肤本就白，如今受了伤，更添了一丝苍白。
“　姐，虽然我还是不记得，但是我已经确定了，你绝对是御天的姐姐，是御天一直想着的人。”
昔日高高在上的她散发着一种王者之气，如今静静的躺在床上，竟没有半分霸气。御天终于看到了没陌一白衣时的样子。除去乌黑的长发，在这冰屋中陌一胸前的血十分刺眼，与周围白茫茫的一片，成了鲜明的对比。
“或许她本来就不是掌控天下的霸者，或许她仅想平淡一生笑看权利，或许我从一开始就错了……她不是嗜杀，也不是冷酷无情，姐姐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迫不得已，不过是在伪装自己。”
御天对着陌一：“原来，你也会累……”
☆、浮沉——只愿一起沦落
御天自言自语，像是对姐姐说，也像是对自己说的。御天越说越觉得对不起陌一，觉得自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拉着姐姐的手，御天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