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沉彼岸》第4章

的书房，藏书之多真的是无法用语言描绘。御天走近书架，有古籍，灵术秘籍，草木集，天文地理，还有剑谱。剑谱吸引了御天。数百本剑谱中，御天一下子就看上了一本古剑谱。心想姐姐这书这么多，拿走一本儿没关系吧，御天的野性虽然是去了，但毕竟曾有过，而且太深，对于一些人类的怨念也没有根除。古剑谱的威力十分可怕，若是好好练习可以做到招招见血，若是掌控不好伤了自己也有可能。凌寒这些日子为陌一的任务做准备，御天就彻底被无视了。他自己一式式的练剑，不出两日，一套剑法竟也成了。御天想着姐姐和凌兄都太忙，于是找村上的孩子们炫耀去了。孩子的虚荣心和嫉妒心也是很可怕的。不知是谁说了句：“御天，你剑法有这么神吗，你敢去和临村的铁匠大叔比比吗？他是最厉害的剑师。”
说道邻村，御天真的很不喜欢。当年，那些村民差点烧死他，但是如果现在说不的话，这些人肯定会说他吹牛。比剑法他倒是不怕，但回忆却真的不堪回首。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去了。被夹在一群孩子中间，御天突然没了炫耀的快乐，村口那个大大的木桩，还有……他真的不想回忆了。御天胡乱的想着，想着。他们已经到了铁匠的铺子前。一群孩子向铁匠说明了来因，铁匠这才抬眼打量御天。不过一年未见，铁匠很快就认出了御天。冷哼一声道：“小狼崽，一年前没杀了你，如今你还敢回来，看来北境宫的人没管好你。”铁匠停下手中的活拿起大锤走了过去……
一旁凑热闹了小伙伴们惊呆了。愣在原地看他们接下来的动作。一个十一岁的少年身体还未长成，在终年打铁的铁匠面前显得单薄了许多。铁匠的冷言冷语深深的嵌进御天的心里。当最后的隐忍也被耗尽时，彼岸出鞘，直指对面的铁匠。出剑的招式十分迅速，毫无犹豫。
“你……已经没有资格教训我了。”
铁匠抡起铁锤，大有杀了御天之意。而御天心中的怨念、恨意全部被唤醒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御天对古剑谱了解不够，掌控不好。不但收不住剑锋，还把古剑谱中的戾气全部引出来了。彼岸是用灵气铸就的。冥冥之中陌一在保护弟弟，这样一来铁匠根本就不是对手。两人过招不到十回合，铁匠就已经倒在血泊中了。有几个孩子已经吓坏了，还有几个连滚带爬的往外跑。周围的邻居听着声响跑过来，御天已经杀红了眼最后竟然延伸到了屠村。凌寒回到家没找到御天，赶紧去找，小姐马上就回来，这几天事本就多，小姐已经忙的昏天黑地的了，御天还敢乱跑，这要是让小姐知道了，他还要不要命了！凌寒想到这，更是一刻也不敢耽误了，感受着彼岸的气息，凌寒一路找到了早已杀得浑身是血的御天。凌寒愣了：整个村子无一生还下来。御天的剑法怎么可能做到，御天看着凌寒的眼神已经空洞了。
凌寒都快替御天哭了。“我的小祖宗啊，你到底想干嘛！这次谁也保不住你了！”
御天这刻才算清醒了点，听着凌寒的话想起了姐姐，再看看自己，身上全是血，连彼岸都像是从血里捞出来的一样。自己的世界仿佛都被染成了红色，杀人时没觉得怕，此时想到姐姐突然打了个冷战。
“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 御天要倒霉了……
☆、终究还是要走
凌寒心里也在为他找出路：“小祖宗，你快跟我回去吧，小姐快回来了。”凌寒说这句话时，陌一已经坐在家里了。御天不在，凌寒也不在，陌一猜着也是御天不老实出去跑着玩，凌兄宠他赶紧去找争取瞒过自己。陌一猜对了一半。御天可不是跑着玩这么简单了。陌一想着便坐在主位上，慢悠悠的喝着茶，但是御天进入他视野的那一刻，陌一手中的茶杯便华丽的投向了大地。陌一见到满身是血的御天时心里一颤，赶紧搂过来查看御天身上的伤。可是——根本没有伤口，一点痕迹都没有。御天眼神空洞，凌寒的神情又极不自然。陌一的直觉告诉她，事情绝对不简单。想到这里，神情便冷了不少。坐回主位冷眼看着两人：“说说吧，怎么回事”御天内心本就后怕，再赶上陌一此刻强大的气场，御天真的觉得自己站不住了。膝盖一软直接跪下了。御天低着头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凌寒更是纠结：要是说实话小姐的反应还不知是什么呢。可是也瞒不住了，陌一的耐心有限。一巴掌拍上桌子：“怎么，还要我读取记忆不成！凌寒，你先说！”被点名之后，凌寒也是一惊，怎么不问当事人呢，还没等他说，有几个孩子和大人来了。这几个都是胆大的孩子，但也被杀人这件事吓得不轻。回家之后和父母描述，连大人都觉得心惊。最后还是决定来找陌一。
陌一见邻居来了，又见几个孩子吓得不轻，觉得事情和他们也有关。几个孩子你一句我一句的拼凑，总算把前半部分的事情说清了。虽然陌一明白那个村子对御天留下的阴影多大，但是御天的剑法，怎么可能到了杀人的境界？耐着性子送走了邻居，大厅中只剩三人。陌一的冷气场更强了。
“后面又出了什么事，接着说吧！”
御天结结巴巴地把后面的事说了出来，这倒是在陌一的预料之中。虽然陌一想到了这个结局，但御天亲口说出来时，陌一还是心里一震。火气还是向上蹿。即使陌一从小就学着隐忍，但此刻也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我教你的剑式杀不了人，你是怎么做到的！”
“姐姐，我在你书房找到一本古剑谱，就……拿来练了练……”
听到这儿，陌一彻底急了，一巴掌扇在御天脸上，别看声响不大，可力道一点也不弱。“南宫御天……你真行！真是长本事了！”陌一实在是觉的心中太累，转而教训凌寒。
“凌寒，我看你是在外面待的太久了，该去暗营回回炉了！你最好清楚你是主子，你，是谁的暗卫！”
凌寒也站不住了，跪在地上，也不知怎么平息陌一的怒气。
“彼岸拿出来。”陌一的语气越来越冷。御天也来不及细想，拿出彼岸。彼岸本就是陌一的灵力所炼，陌一毁了它亦是轻而易举，随着陌一的动作，彼岸散为灵气消散了。御天反应过来时，绝望的眼睛望向姐姐。
“大少爷，我管不了你，也不想管了，今后，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御天心里很乱，听了这话后更谎了：不想管——姐姐不要我了吗？
陌一说的的确是心里话，她的心实在是太累了，无穷无尽的任务不算，御天还不停的惹祸，她真的累了，说那句话时，陌一很想回北境宫再也不回来，但是她向外走时御天死死的拽住陌一的裙摆：“姐姐，御天知错了，御天以后肯定会乖乖的，一定会听姐姐的话，姐姐别不要御天，姐姐……”这个孩子分明不是亲弟弟，为什么自己这么放不下他。御天求她时陌一动摇了，她想一辈子都护着弟弟。她现在需要冷静，可是御天的存在让她无法冷静。
“凌寒！你愣着干嘛。”
凌寒从发呆中反应过来，把御天扯走了……
☆、终究还是放不下
陌一事情很多，着急回北境宫，必想屠村的事，师傅他们已经知道了。来到大殿，宫主和三位长老都在。陌一走向前，单膝跪地：“陌一拜见师父、师伯，二位师叔。”朔离先开口：“你回来的倒是挺早。”陌一听出了朔离语气里的愤怒不满，于是本来陌一是单膝跪地，如今另一条腿也顺势跪下了。挺直身子，稍稍低头。
“是，陌一知错。”
朔离和苏誉没有徒弟，从小把陌一当自己的徒弟看待，苏誉心更软，更向着陌一。见师兄有些生气，赶紧帮陌一说话：“陌一，又不是你屠村，那个小子呢”
“是陌一管教不严，是陌一的错。”
墨尘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陌一把错全揽到自己身上也有她的道理。可是没有惩处难以服众。“陌一，念在你还有任务，暂且不用去刑堂领罚。若是这个任务完成的好，一笔勾销，若是有任何一点差错，两罪并罚。”
“是，陌一告退。”
朔离看着陌一离去的身影，不禁感叹，当年那个小丫头变了。心如平水，没有一丝涟漪。无论什么话都无法使她有任何情绪波动。
但是这只是限于在北境宫面对师父师伯，朔离是没看到陌一对着御天发脾气，否则他绝不会说这话。
陌一回到家时，已经快到灭灯睡觉的时间了。陌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