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缘结》第39章


玄元轻敲了一下我的额头,口气里略有撒娇的意味。
那女子先是望见了我们,抱着婴孩走上前来:“帝君这些日子不是忙得很嘛,怎的有空来?”
玄元将我的手举起予那女子瞧一瞧,眉梢眼角是遮不住的笑意。
“最近成了亲,来讨贺礼的。”
那女子笑了笑,便转身将白仲颜身周的小儿哄开,又与他低声耳语了几句。
虽则白虎神君面上只冷漠,看着那女子的眼神,却是温柔至极。
“白仲颜,我也有娘子了。”
玄元望着那白仲颜走来,又同在有黎那处一样炫耀着。
那白仲颜只瞟了我一眼:“甚好。”
玄元听着有人夸我便喜笑颜开,又将我往他怀里按了按:“我这娘子,可比顾流桑贤惠。”
顾流桑应便是白仲颜的妻吧。
听见有人唤她的名讳,她抬起头,朝这里张望了一番。
“那天道那里你可怎生对付?”
我听见白仲颜提了天道二字,一时激灵,便竖起了耳朵要来听一听。
也不知玄元是有意无意,伸出手来捂住了我的耳朵。
“你这是在作甚?”我不解。
“海岛上风寒湿气重,我怕你长冻疮。”
他这是胡说的,初夏六月,这海岛上不冷不热正合适着。
玄元总不会说谎,编出这蹩脚的理由来。
不过我也未戳穿,戳穿了也无甚意思,我也不是那刨根问底之人。
虽说如此,可他这捂耳朵的功夫也实在是烂的很,况且我天生耳力过人,将他与白仲颜的对话听了个七七八八。
“无碍的,天道那老东西顶多收了我的魂去,只怕到时候还得劳烦你照顾着陆随云了。”
白仲颜皱了皱眉头:“可你现下犯了这么大的糊涂罪。”
“你急什么,又死不了。”
玄元又将我的耳朵捂紧了些,顺道儿瞥了我一眼,看看我是否在挣扎,“大不了与你那时一般,斗一场便是。”
“可我与流桑皆无天道束缚,老东西管不了。而你不同,更何况你身上仍有咒存着。”
玄元朝白仲颜使了个眼色,白仲颜立刻心领神会缄口不提此事。
玄元这才放开我的耳朵,重又挽起了我的手,向白仲颜夫妇二人道了别,便领着我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5 章
“若是那老家伙找你麻烦,唤我一下便是。”
白仲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玄元笑着冲他摆了摆手。
哥儿俩的感情还真好。
走出那蓬莱岛的时候,我竟被那迎面吹来的海风冻得浑身打了个激灵,怎的竟真如玄元所说的风寒湿气重呢?
羲和的日车已驾到了西边儿,沉沉浮浮在海面上,斜晖脉脉水悠悠,映着玄元如画般的侧脸,我竟有些看的痴了。
“我知你爱偷听,方才可曾听到些什么?”
玄元轻笑着点了一下我的鼻尖,唇角的笑意宛若盛着一杯醉人的夕阳。
他不提,我倒也不问。我略微回想了一下方才的事。
“我记得……天道也是个神仙?”
这是个最令我新奇的话头……或许吧。
天道天道,皆只是个道罢了,道由人定,这天道顶多有天来定。
不知是否是我看错,玄元竟如释重负一般,不似方才那样小心翼翼。
“天道么,那个老家伙。”
我与玄元脱了鞋袜,携手行在海滩上。
沙中的贝硌得脚疼,但回头看自己踩下的脚印时,却也乐得自在。
我听着玄元讲那些古远的事,古远到连《天述异志》上都未曾有记载,唯有他自己才记得的故事。
“开辟鸿蒙,天道是第一个诞生的神祗,因此众神议举他掌管万物规律,守着我们协商出来的纲常伦理。”
“所以你们皆要听他的调遣吗?”
“什么听不听的,”玄元弯腰鞠了一把水,待水流尽,他的手中静静地躺卧着一颗温柔的珍珠。
有玄元在的地方总是风平浪静,或许是因为玄元掌握着天地之水的缘故。
“也是当初定下的规矩,觉得不碍着我们什么事,所以皆放心的让天道给我们的精魂下了缚咒,若是违了规矩,他便可将我们的精魂收过去。”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玄元笑着将那颗珍珠丢进水里,我慌忙弯下腰去寻。
那珍珠看似值不少银子。
手还未碰着水,玄元将我拦腰截住了。
“娘子,白仲颜有七八个孩子,我不想输了他去。”
玄元将我扶起,低头抚着我的小腹。
我知他的心思,自成亲以来他总爱这般粘着我。实话说见着那白虎神君的一窝我也是在羡慕不已。
“只是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
“无碍的。”
玄元吻了吻我的额角,指尖凝聚了一团灵力,抛向水面,霎时激起一层巨浪,待巨浪退去,那半空中竟浮着一个巨大的蚌贝,残照将那蚌贝染得五光十色。
玄元抱着我腾跃而上,我瞧见那蚌壳中铺叠的罗衾锦被,不禁惊异地说不出话来。
玄元瞧着我这模样,可是得意得很。他抱着我坐到那蚌贝中间,这儿竟有容得下两个人的空当。
在他吻着我的第一下时,那蚌贝便通人性一般体贴地合了起来,我身周一片漆黑,什么也瞧不见。
“阿元。”
“我在。”
“有烛火吗?”
我听见玄元轻笑一声,感觉到他在我耳边拂出来的温热。
“点了烛火便无趣了。”
我正思索着他口中的无趣是个什么意思,忽然便察觉到玄元的手又开始不安分起来,不经意间便被剥下了衣衫。
玄元抱着我躺下,我便这般坐在他的身上。
方才见那蚌贝也不是大得没边,可如今任凭我们在内里如何闹腾,也摸不着圈着我们的壁垒。
“娘子,今日为夫便任你蹂躏了。”
我听见玄元诱惑低沉的声音,察觉到身下那灼热的地方,身子便腾地一下燃烧了起来。
这叫我怎生为难,如今这般骑虎难下,高不成低不就的。
话说玄元的肌肤可真是滑嫩水灵,我忍不住便要来掐一把。
最终,还是就着这样的姿势,我被玄元半托着给塞进了那个物什儿。
他上回说无师自通,如今想来也对,哪个老师教出如此熟巧的学生,怕也不只是青出于蓝。
此后玄元翻身又将我压在身下连行了好几次,他精力充沛可我却累得不行沉沉睡去,再次醒来身上的衣裳已经穿得严严实实,头顶已然亮堂——那蚌贝把壳儿给掀开了。
我瞧见玄元坐在贝壳边,修长的腿在半空晃荡,水绿锦袍的衣角迎着海风猎猎作响。
西边仍是一轮残阳。难道方才一日都还未过?
“什么时辰了?”
我在玄元身边坐下,他拉过我的手来放在了身前。
“不知,该是过了三四日了吧。”
我心想也对,在蚌贝里的时候玄元也还折腾了那么久。
想到此处我的脸又红了起来,怕是和天边的火烧云相映成趣。
“陆随云,我瞧见了一个好东西。”
玄元紧盯着我二人相握的手,笑的有些不怀好意。
我顺着他的目光向下望去,只看见他的手修长漂亮,我的手粗拙俗气,别的,什么也未曾瞧见。
玄元伸出另一只手在我的眼上点了两点,我只觉得眼前一亮,眼中瞧见的东西突然变得澄澈清明。
我再看去,忽的便看见了我与玄元的双手之间,盘区缠绕着十几根红线,每一根都死死地打了一个结,深深的嵌进了我们的血肉里。
我甚是惊讶。
不会是月老的红线,因着他本便不会与玄元打交道。
难不成这也是姻缘结吗?
我抬头望向玄元,他笑得如同这海风一般缠绵缱绻。
“这是什么?”
“瞧不出来么?”玄元将我耳畔的乱发别至脑后,“我们的姻缘是命定的。”
“命?”
“凌驾于天道之上的,命。”
玄元揽过了我的肩,我就势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天际一对归鸥飞回,在水光粼粼的海面上低回缠绵,相依相偎。
天地间仿佛只剩我与玄元两人,温馨又安逸。
故事讲到此处,阿紫便不肯在听了,她说故事到这里结束便好。
是啊,若是故事到此处戛然而止,那该有多幸福美满。
可惜这红尘之中总无圆满之事。
我不是那相夫教子的村妇,玄元也不是那荷锄而归的村夫,可我们却期盼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儿孙天伦、与子偕老的平凡日子,也是痴人说梦。
其实我早该料到,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