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女不下堂》第137章


从良度日。老太太今儿这教诲,我自然记在心中。老太□□心,我既脱了苦海,于老太太老爷太太感戴不尽,必定尽心竭力服侍老太太、老爷太太,怎敢再生什么不良之念?我若如此,必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嘴里说着,便将怀里的孩子偷偷捏了一把。那娃子吃痛,顿时大哭起来。
陆贾氏到底是年老之人,心肠软,看见亲孙子哭闹,虽说心里嫌弃他娘,有些不待见,到底也不忍心,当即说道:“倒是个识趣儿的丫头。罢了,快哄孩子罢,别叫他哭坏了。”又问陆焕成:“这孩子可取名儿了?”陆焕成答道:“还不曾。”莲姑娘忙凑在里头说道:“老爷说不曾拜过老太太,不敢擅自取名。今儿既见了,就请老太太给这孩子取个名儿,也算借老太太的光,添一添寿。”
陆贾氏微笑道:“这取名是孩子爹的事儿,我怎好越俎代庖?”陆焕成也陪笑道:“母亲哪里话,母亲肯给取名,就是这孩子的大福了。”
陆贾氏微微一顿,便道:“他这辈上,便是言字部。我看,也不必选什么好听字眼,没得折寿,就叫他认宗罢,只当记她娘抱他回来认祖归宗了。”陆焕成自然无可不可,莲姑娘虽觉不好,面上也不敢说什么,便定了下来。
众人又坐了一回,陆贾氏嫌吵闹,推身上乏倦,说道:“我年老,身上乏了,不能陪你们坐。你们初来乍到的,想必还得一通收拾,就去罢。”说着,忽又想起一事,问道:“莲姨娘可有服侍的人?”莲姑娘忙答道:“就一个旧时的干娘,一道跟了来,再没旁的人。”陆贾氏点了点头,向陆焕成道:“我看,上房里那个迎夏就很好,为人聪明机灵,就叫她跟了姨娘罢。横竖你媳妇整日病痛缠身,也没那许多差事,一个忍冬就够使了。”陆焕成答应下来,莲姑娘心中虽不情愿,也只好道谢。
当下,陆焕成便带了莲姑娘母子两个出来,吩咐家人把书房收拾出来,给她居住。又亲自到上房把迎夏叫了过去,拜了莲姑娘认主,从此跟随服侍。
这迎夏原本一心打着飞高枝儿的主意,不想陆贾氏斥了她一顿也罢了,临了竟叫她去服侍小老婆,心中气生气死,却也无可奈何。
那莲姑娘眼看书房简陋,家具摆设不甚合心,不免又和陆焕成合气一场。陆焕成却道:“你也罢了,母亲能容你住下,已是满顶了,还有哪些不知足?你要清净,这儿不是正和你意?又计较些什么!”莲姑娘憋了一肚子的气无处发,气倒在床上睡去了。陆焕成便往族谱里记了陆认宗的姓名生辰。
柳氏在房中躺着,听闻那外宅竟而进了门,拜了陆贾氏,带着孩子在书房住了下来。那孩子的名儿,竟也是陆贾氏起的。就知此事已是死了,要将他们母子撵出陆家是再不能够。甚而连着自己贴身服侍的丫鬟,竞也给了那荡货。新仇旧怨一起发作起来,一怒之下,肝气病发作起来,从心口往下憋坠着疼,躺倒在床,哎哟叫唤个不停。忍冬看她这副样子,也是害怕,慌忙跑去喊老爷请大夫,陆家又是一通热乱。
自此,莲姨娘母子便在陆家住了下来。
这莲姨娘在烟花场里惯了,一身风尘习气,初时还能勉强忍耐,奉承一家大小。渐渐看出端倪,又自谓脚跟已牢,本性便露了出来。日常挑衣拣食也还罢了,又常与人口角,挑唆是非。偏巧她生性刁滑,分明是她弄出来的事,她只不出头,叫人也无从循迹,将个陆家闹得鸡飞狗跳,合家不宁。柳氏一病不起,陆贾氏看不能收拾,索性不出。陆焕成又是个无用之人,陆家家内更是荒颓非常。
夏春朝使人挑了这一出,却不知陆家门内如何热闹。
长春带了她姑母也迁到了乡下夏家老宅,长春便在房里跟随服侍夏春朝,她姑母就在厨房管烧火做饭等事。
时日匆匆,王二辉将打了菜的两亩田地尽数拨了种,一月过去都出了芽。赶上秋日和暖,风调雨顺,花苗长得甚是健旺。
夏春朝如今怀孕也将满五月,小腹渐渐隆起,行走倒还便当。听了王二辉回报,心里高兴,亲自到田垄上瞧了瞧,见果然如此,十分喜悦。
当下,她折返宅院,使了家人往城里,请旧日闺中好友傅月明过来一叙。
打发去的人回来报道:“已将帖子送到季府上了,夫人收着了,只说知道了。又叫小的上覆姑娘,说她一早要来看看姑娘,只是季老爷不在,家中无人,家务又甚是繁杂,一时竟不得空闲。如今姑娘既请,那没有不来的道理。今儿是不得空了,明儿也不成,到了后个儿,必定一早过来。临去时,还赏了小的一串钱。”
夏春朝听了,极是高兴,向三个丫头道:“月明要来,后日要好生预备着才是。”这三人是知道她们交情的,自然一口应下。
第110章 V后新章
当日,一日无事。
至傍晚时分,堂上摆饭,夏春朝等了许久,却不见夏恭行前来,便招人问道:“少爷哪里去了?”来人回道:“午后,三少爷带了竹心,随谭少爷出门访客去了。”夏春朝颇为愠怒,斥道:“胡闹,眼见科考就在跟前儿了,不说在家温书,跟那行货子出去胡混些什么!”众人不敢接话,长春在旁说道:“既是少爷不来家,姑娘还是先吃罢。再等等,饭菜就要凉了。”夏春朝沉声道:“且放着,少爷什么时候回来,我什么时候再吃。”珠儿劝道:“姑娘,这三少爷谁知什么时候回来。他既是同谭少爷出门访客,这时候不回来,只怕主家留了饭了。姑娘只顾等他,等到多咱时候?姑娘怀着孩子,不敢亏了身子,还是先吃罢。”
夏春朝沉着脸道:“摆着,不待他回来,我是不吃的。”众人无奈,不敢违逆,依言行事。
等至掌灯时分,还不见那两人回来,夏春朝在屋里打点了些孩子的针线活计,在灯下做。
珠儿上来剪了剪烛花,说道:“这三少爷还没个影子,倘或他竟一晚不来家,姑娘就只顾饿着肚子么?”夏春朝抬眼看了看外头天色,问道:“什么时辰了?”宝儿回道:“大约戌时三刻了。”夏春朝便道:“到不觉得饿,只是头上晕泛泛起来。”长春连忙说道:“这便是饿着了,肚子里不觉得,其实气血虚了。早劝着姑娘不要等,姑娘只是不理,这回好了。晚上的鸭丁粥儿还在炉子上温着,这便给姑娘端来?”夏春朝微觉不好意思,说道:“我自生气,倒叫你们忧心。”长春说道:“姑娘这是哪里话!”言罢,便去断了粥上来,服侍夏春朝吃饭。
才吃了一半,就听门上一阵吵嚷,跟随谭永初、夏恭行出门的几个家人一路吆喝着进了门。
夏春朝听见这动静,情知是吃醉了,眉头一皱,说道:“这是什么样子!你们谁出去说与他们听?”珠儿忙道:“我去罢!”夏春朝知晓长春不会与人吵嘴,宝儿又太老实,点头答应。
珠儿走到前院,果然见那些家人并夏恭行的书童竹心,吃的脸红脖粗,东倒西歪,烂泥一般,各自嚷嚷着要水吃。
这珠儿当即喝道:“一个个都是什么样子!姑娘养着你们,叫你们好生跟少爷出门,就是叫你们出去灌黄汤的?!吃的醉猪一样回来就罢了,还大呼小叫,姑娘怀着身子,哪里经得起这等吵闹!若是姑娘有个好歹,你们谁个担待的起?!明儿告诉老爷,一个个揭你们的皮!”一席话,骂的那些家人各自闭口无言,被各自媳妇搀扶回去。
竹心红着脸,趔趄着脚亦要往后头走,被珠儿拦住。
珠儿向他斥道:“叫你跟少爷出门,你倒拐带少爷往混账老婆家带,吃的这等烂醉回来!瞧我对姑娘说不说!”那竹心粗着脖子,指天画地的跳脚嚷道:“天地良心!今儿是谭少爷说要去访个朋友,那家好客的紧,摆了宴款待我等,故此多吃了几钟。哪里就敢去什么混账老婆家?我那点子月例,够养哪个老婆哩!”珠儿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就是访朋友,席间怕没有陪唱的?倒正好便宜了你!”竹心还待再说,那谭永初同夏恭行已进门来。
谭永初一见这情形,便知有些不好,咳嗽了一声,手舞足蹈的装疯起来。
珠儿见了他这模样,倒有些手足无措,只好先使家人将他搀进房里醒酒。
那厮进了房,灌了几口醒酒汤,倒在炕上齁齁睡去,倒也无人管他。
珠儿便向夏恭行道了个万福,说道:“三少爷,姑娘还没吃饭,等着你哩。”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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