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至倾城 作者:冰魄雪》第68章


直到新房里相见,才知……自己再也摆脱不了她……
想及至此,我不由得扑哧一笑,又敛过神来,生怕将他吵醒。又不由的想起另一件是来。那日,倒真不知,哥哥们联合起来瞒着我,暗地里让若风与苏琦馨相见到底发生了什么,竟使苏琦馨挂着眼泪狼狈落逃,见了我竟不顾处境对我说出那样的话来。是受了什么打击,还是……
这点,我心中虽好奇至极,但还是忍住没有问他。他若想告诉我,自然便会同我讲,若他并不想告诉我,我又何必去自讨没趣;总之我在心底暗喜,只因那日苏琦馨对我说的一句话,她说,他,许我永生。
永生,生生世世,他,竟许下了这样的承诺……
有些人,注定了相遇;有些人,注定了别离。不怪时间和地点,也不怪当中的人和事,不仅仅就是错过和巧合,还是人的心。我自认苏琦馨是喜欢着若风的,不然那日也不会在人前展现出毫无形象可言;还有冷嘤秋……
想及至此,我不由的蹙了眉,关于我们之间的感情,其实他一直都在小心维护着,对于我,他时而放纵,随我怎般任性,也只是淡淡一笑;偶尔严厉,令我对他又爱又恨;又是不时与我调侃几句,令我羞恼不已;还有这竹林……
他的用心,我又怎会不知?虽是看破了,但仍是顺着他的意走下去,毕竟若到真实,我也不敢面对;他用心至苦,我又怎么忍心揭穿?他的累,他的苦,皆令我心中隐隐泛痛。
有些东西,我不愿多想,但思绪涌动,欲罢不能,唯有一点,那便是——我懂得了他。手,不知觉的抚上了他的眉,睡着了竟也将眉皱着?指尖轻轻的将其抚平,愿君一夜无梦。闭眼,我也一同睡去,帮不了他什么,但有些事我是可以做到的。
第八十二章 寂雨
黎明熹微,不知为何却有些暗沉,空气中透着丝丝的凉风。顾盼床帏,原本身侧的人早已不在,留下的是浅浅的余温,和他睡过的痕迹。
我是亲眼见他起来的,只是微闭了眼,没让他瞧见我已经醒来,他穿戴好除了门,走时回头看了我一眼,在我额上印上轻轻地吻,尽管知道我可能熟睡,但他仍是在我耳畔柔声说道:“我会早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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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似是越发的大了些,窗外的竹叶摇曳着,似是很容易便会被吹倒,林间遍是沙沙的声音。天倒是越发的暗沉了下来,看着情形,应该是快要下雨了,而他走了也大概有一个时辰了吧,虽说时间不长,但我却是念得紧了,满脑尽是他的影子,有些后悔就那么让他走了。
天上是浓云密布,接着,果不其然,窗外骤降下雨来,雨水蕴满云与天空的遗憾,垂直落下;彼时若没什么差错他应该是回了庄吧,但愿他身上不要淋着才好;此时那个人见了他,倒不知会是一副怎样的欣喜模样。
呵,还不是你自己把人往她那推的。自嘲的笑了笑,沏了杯茶,自顾走至窗前,浅抿了一口香茗,看这雨势,一时半会不会停呢。
并未关窗,风带动雨丝斜飘了进来,扑到脸上,凉丝丝的,倒是有几分舒服。一时无趣,倒干脆坐到窗前赏雨。
雨滴在竹上,房檐上竹尖滴下水线,垂挂入眼帘,朦朦胧胧的,可想,可感,可幻,可虚无,可飘渺。雨帘渐密,雨敲打着竹叶,细听着雨打竹林的声音,一段行奏,时悠扬、时低回、时婉转、时清幽、时而断,时而续,时而无声无语。
飘悠的竹,摇曳的叶,在这雨中竟是如此好看。浅叹一口气,这番景象,只是他恐怕不得而知了,竹林间竹叶甩动着水珠沙沙的响着,周围除了这种声音就只有风声和雨声了,遍显寂寥,这也的沙沙声倒像是在为这份寂寥多添一份孤寂。他此刻在干什么……
“这雨可没那么好看,把窗关上,当心着凉了。”
心头骤然一颤,他,应该不会这么早回来的,更何况还下着雨,但这声音……不再想及那么多,我颓然转身,仅仅只是瞬间,便觉得风停雨止——
他,被雨淋得满身是水,从头到脚没有一处是干的,水顺着他的头发、衣摆滴下来,滴在地上,也滴落到了我的心理,泛起圈圈涟漪。一时间,我怔怔的看着他,似有万般言语倾诉,可却又是无语凝噎;他不顾满身的狼狈,看着我,向我走近,向我递来个什么东西,用油纸包着的,他嘴角边带着浅浅的微笑,“你要的,赵记包子。”
我一愣,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只见那东西上还透着热气,尽管是油纸包着的,那上面也没有沾上一滴水……终于,忍制不住,我不顾他满声的湿凉,不顾他眼里闪烁的慌措,直接扑到他怀里,“傻瓜,雨下这么大,为什么还回来!”
耳畔传来他温醇的声音,“就因为雨下得大所以才要赶回来,以往这个时候你还在床上睡着,我怕你着凉。”
他身上是透湿的,环抱着他,他身上自有一股暖意融出,流入我心底,暖至全身……
他轻轻动我的肩,想将我移开,而我却是越抱得紧。他无奈一笑,“月儿,我身上是湿的。”
紧抱着他,头埋在他的怀里,“那又怎样。”
“这样你也会湿。”
“我已经抱着你了,又何必在乎再湿一分。”我倔强说道,他拿我无可奈何,直到他对我说我将他抱得太紧了我才松的手,然后便是两个人衣沾上水的狼狈,相顾一看,不禁喜笑出声来,不知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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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的,雨势变得小了些,彼时,他已沐浴过后换好了衣服,雪白的衣缎,倒真是与他相配至极,只是不知他为何酷爱白色,他的衣服尽管样式各一,可却通通都是白的。
他在我鼻梁上轻轻一刮,笑看了我一眼,“我去练剑。”说着,便要向外走去。
我制止住他,“还下着雨呢。”
“不碍事,软剑向来要使得快,下雨天正好练剑。”说罢,他从腰间抽出剑来,却不是‘寻迹’而是我的‘落痕’。
用‘落痕’练剑?我挑眉看他,“上官堡主,这可不人道吧。”
他冲我莞尔一笑,“‘落痕’的主人使剑向来使不快,还自负剑术了得,本堡主今天就要让她看看,到底什么样的才是快剑。”他用眼神示意我看,提剑走出门去,接着便听到剑气的“簌簌”声。
见他如此,我笑着站在门前望他,戏口道:“你就罢了吧,你使的剑还没有我抚琴时弦拨的快。”
“哦?”他扬眉看我,但仍是没有停下剑来,“那你便去把琴搬来,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你的弦快还是我的剑快。”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耍赖,到时候可别责备我不经你的允许碰了琴。”
他浅浅一笑,“我倒还没吝啬到这地步。”
睨了他一眼,戏道,“原来你也还知道你平常吝啬啊。”说罢,不顾他看我的神情,我径直到房内拿了琴来。
起先,我试调下音,以往他不许我弹琴,我便越发想去碰它,今日得此机会,指尖碰上琴弦,心头有说不出的畅快。
不及他反应,我首先便弹了起来,音符迸跃,他一开始就落后了一步,我在心底暗喜,可稍不留神间却已被他舞动剑锋追了上来;一时恼意涌上,我的指尖在弦上的快速拨捻,乐曲的节奏随之迅速加快,曲调高亢有力,而他的剑也越来越快,只见得雨点下落,无数的水花在剑身的四周散开,和敲击竹林的雨声凝成一片。
在挥剑之畔他还冲我一笑,我便知他没有用出全力来,愈发的不甘,弹奏的速度愈发加快,近乎到我极限,而他却总能轻而易举的跟上。
突的莞尔,我又是急弹一阵,他仍是轻而易举的跟上,而我却是出其不意,指尖回旋,当心一划,心中想到,我突然收手,看你怎么跟得上。可却是怎料,他倒是不知如何看穿了我的心思,也提前收剑,我清楚地看到一滴雨水在他收剑之时反弹向我,而我正在拨弦之际,雨滴被弦飞速弹开,如同珠飞。
“怎样?输得可心甘?”不知何时他已到了我身侧,笑昵看我,虽是在雨中练剑,身上却未沾湿到半分。
“谁说我输了!”我反驳,“此回,不分输赢!”
“是吗?”他向我挑眉浅笑,“赖账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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