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9-局道:中国历史中的博弈术》局道:中国历史中的博弈术-第9章


过了十几天,楚考烈王死了。李园先到宫里,安排杀手埋伏在宫门内。春申君匆忙进宫,刚走进宫门,李园的杀手就从两旁杀出来,他还没来得及喊救命,头就被割了下来,更悲惨的是连他的家人也没能逃过这场血光之灾。
李园作为一个赵国人,借助其他力量轻而易举地就获得了楚国的政权,这种“树上开花”的妙计确实胜过战场上的厮杀。
“树上开花”计用在处世上,说白了就是“拉大旗做虎皮”。在形势不利于己或自己弱小的情况下,借用其他可以利用的力量,从而扩大自己的影响力,是本计的妙处所在。李园的确是利用“树上开花”计的高手。以他妹妹一个弱女子这朵“花”,不停地变换“树”,终于使这朵“花”越开越艳,并最终获得了楚国的实权。
借树开花,可以进一步理解为找靠山。在现实生活中,有了靠山就意味着有了向上爬的机会。不要怕别人说你拍马屁拉关系,最关键的是,要有背景。朝里无人是升不上去的。当然,这番话是说给有做局想法的人。至于志向不在这方面的人,那就悉听尊便了。如果能够得到上面人的赏识,经由“他”的提携一路升迁,无疑是最便捷的途径。
设局之策借船出海 借树开花(2)
宦官赵高的能量
赵高,本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太监,却毁灭了一个强大的王朝,杀死皇帝、王子、公主、丞相、将军等不计其数的贵人。关键就在于他占据着重要的位置,能够假借君主的威势操纵君主,实现自己的野心。
宦官夺取权力和行使权力,大致有三个基本的特点。其一,由于他们本不是正常的权力结构中的成员,要想从假借君主的威势到操纵君主,不能不凭借阴谋手段。其二,宦官篡权,根本上是对统治秩序的破坏,终究不能为皇族和士大夫所容忍,再说宦官没有子孙可以继承他们的权位和财产,所以他们很少从国家的长远利益来考虑问题,往往只是图一时之快。其三,宦官的心理几乎都是变态的,因为他们丧失了性功能,正常的天性得不到满足,又是以卑贱的身份生活在最显贵的人群中,精神上的压迫尤为深重。所以一旦得势,他们内心中长期积蓄的怨毒便会转为疯狂的报复行为,以杀人流血为乐。由此三点,决定了宦官篡权对封建国家的强烈的破坏性。但这也是野蛮的社会制度的自我惩罚。向来士大夫对宦官总是鄙视的,对如何防止宦官的破坏也有很多高明见解,可是对惨无人道的宦官制度却冷漠得好像没有这回事,这也显示了传统士大夫文化卑劣的一面。
宦官祸国的历史,差不多同中国封建社会的历史相始终。而第—个搞得轰轰烈烈、天翻地覆的,要数秦代的赵高。秦这个中国历史上第一个集权统一的大帝国,可以说是毁在他的手上。
公元前210年,秦始皇出巡,随行的有丞相李斯、宦官赵高、幼子胡亥等人,七月,秦始皇病死于沙丘(今河北广宗县境内)。当时知道这个真相的,只有李斯、胡亥,以及赵高等亲信宦官五六人。暂时秘不发丧,是丞相李斯的主张。因为皇帝生前未立太子,尽管他临终时已口授遗诏,让正在长城边蒙恬军中监军的长子扶苏赶赴咸阳,主持会葬,表明了让扶苏继位的意思,但扶苏毕竟不具有正式的太子名份。二十几位公子,当大统未定之际,谁能担保没有人领兵发难,惹出麻烦来呢?李斯想等到回咸阳之后,由扶苏亲自发丧。他是长子,又有先皇的遗诏在,天下自然太平无事。
晚上,赵高在自己的住处坐立不定,好像热锅上的蚂蚁。他要做出一个决定:始皇给扶苏的遗诏,还在他的手上,究竟要不要发出去?这事关系到他的荣辱和生死。因为,他虽然在宫中有些地位,与公子胡亥又很亲近,然而,说到底,他不过是皇家的奴仆,如果扣下遗诏,而后的计划不能成功,就只有死路一条。但是,如果发出遗诏,皇位就是扶苏的,将来掌管国政的,自然是蒙恬、蒙毅兄弟。蒙毅过去在审理赵高的一件罪案时,曾把他判处死刑,幸亏始皇看重他机敏干练,才特意赦免。不过,他对蒙毅有仇恨,还是小事,等扶苏做了二世皇帝后,他在宫中的地位再也无法保持,永远只能做一个默默无闻的宦官,能甘心吗?
赵高生来就是不幸的。他的父亲犯了罪,母亲被送入官府,成为奴婢。这使他一出世就带着奴隶的身分。他和几个兄弟,从小被阉割,送入宫中服役。幸亏他聪明机警,特别善于揣摩别人的心思,才得以摆脱下贱的杂差,被选出来培养成处理文字事务的宦官。读了不少书,尤其对秦国的法律用了很多功夫去钻研,弄到烂熟的地步,以后才受到始皇的青睐,提拔为中车府令。多少年了,见贵人就低头弯腰,事事小心,处处迎合,仍然不免遭受羞辱,令他对这些贵人仇恨无比。他一定要做出一番惊人之举,让那些贵人在他面前俯首贴耳,显出猪狗—般的下贱相。为了实现自己的目标,他不怕冒险。赵高深知每个人都有所企求、有所畏惧,只要抓住他们的要害,就很容易对付。但是,胡亥固然不用怎么担心,李斯却比谁都精明能干,抓得住吗?
关于李斯,有一个流传很广的故事。据说他年轻时,在家乡楚国的上蔡做小吏,一次上厕所,见到茅坑边有几只精瘦的老鼠在吃脏东西,一见有人进来,吓得惊惶逃窜。后来,李斯又到粮仓去,看到粮仓里的老鼠,个个肥肥胖胖,一副养尊处优的架势,不禁长叹道:“人不就像老鼠一样吗?大家同是老鼠,只看你活在厕所里,还是活在粮仓里罢了!”想到这里,赵高的主意也就定了。机会稍纵即逝,与其束手受制于人,还不如拼命—搏。
赵高去见胡亥,直截了当地说道;“皇上归天,只有一封诏书留给长子,却没有分封诸公子的遗命。长子回来,就立为皇帝,你却没有尺寸土地,以后怎么办?”胡亥懒洋洋叹一口气:“是啊。可是父亲要这么做,又有什么话可说?”赵高道;“并非如此。如今天下大事,掌握在公子、赵高与丞相三人之手,你要好好想一想,要么受制于人、臣服于人,要么君临天下,享有一切,这难道是可以同日而语的吗?”胡亥不由得怦怦心跳起来,怯生生地望了赵高一眼,犹疑地说:“废兄立弟,这是不义;违背父诏,这是不孝,才智浅薄而坐享成功,这是无能。三者都是违逆道德的行为,必然受到天下人的指责,恐怕只会自招危险吧?”
赵高听了,发出尖锐刺耳的哈哈大笑,说道:“成功就是有德,只要果敢决断,鬼神都要避让,还说什么天下人!那些话,不过是说给蠢人听的。你想,商汤王、周武王不都是以臣灭君?可人人都说他们是圣人;卫国有弑父的国君,卫国人照样感激他的恩德。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一朝错过,后悔莫及!”胡亥点头称是,又担心地问;“丧礼末终,能拿这样的事去同丞相商量吗?”赵高站起身来,边退边说:“丞相处,我自有办法。”
走进丞相的住所,只见李斯心事重重,食案上堆放着酒肉,却似乎没有动过。见赵高入内,李斯先问道,“皇上的遗诏发出了吗?”赵高不理,却反问:“皇上驾崩,临终留书与长子扶苏,二事尚无人知。符玺如今在胡亥那儿,另写—封诏书也不难。定谁为太子,我们两人说了算,你看怎么办?”李斯大怒变色:“怎么能说出这样的亡国之言!这种事难道是做臣子的可以议论的吗?”
苏州通贵桥某富室儿,头戴一珠帽,值数百金。乳媪携立厅事。一人盛装昂然直入,谓儿曰:“叫声公公。”乳媪亦曰:“阿官叫声公公。”其人曰:“不叫公公,要取帽儿。”遂戏揭其帽执手中,曰:“不叫公公,取帽儿去矣。”以其帽置怀中,缓步下阶曰:“真个取帽儿去矣。”遂自庭中昂然竟出。复回身立于门外,曰:“不叫公公,取帽儿去,不转来矣。”乳媪又谓儿曰:“阿官叫公公,公公好还汝帽儿。”意谓戚党长者与儿戏也。候久不复入,出视之杳然矣。
赵高不动声色,只顾自己往下说:“丞相同蒙恬比怎么样?功劳高过他吗?才能高过他吗?智谋高过他吗?威望高过他吗?”李斯有些沮丧,答道;“都不及蒙恬。但现在说这些干什么?”这时,赵高的神色变得温顺谦恭了,声调却透着阴冷:“我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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