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福临门》第2章


?br /> “正是。”
如今,这么丢人的事儿都被抖落出来了,齐福自觉也没什么好隐瞒夫子的了,那张小脸顿时换上了大义凛然的表情,那是相当的忠烈不可欺!
但,终究做不到“慷慨赴死”……
一想到爹 回来后,知道了她私自出门去见那位公子,还不罚她三天不能吃饭?齐福只得又立马换上了求饶模式,求得那是一个情真意切,天地动容:“阿福再也不敢装病了,夫子,阿福这就随你去上早课还不成吗?”
萧六郎听后,先是不置可否地愣了一会儿神,随即摇了摇头,对她温和一笑:“今日,你的早课免了。”
“此话当真?”齐福眯起双眼,看向夫子,“骗我可要买南城的庄记栗子还哦?”说着,她已经开始本能的吞口水了。
“当真。”萧六郎对她和蔼笑道,“婚姻大事,必须要你心甘情愿才行。”说着,夫子拉开齐福的手,独自向后门走去。
“夫子是说……我不仅不用去上早课,还可以出门喽?”齐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夫子这是默许了?
明明感觉不可能有这样“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发生,可夫子用钥匙开门锁的声音又让齐福无法怀疑。
“对此,我只有一个要求,”说话间,六郎开锁的手微微一滞,“看准了,再 回来。”
齐福闻言,缓缓地抬起头,刚好对上夫子的双眼,不再是亦如往常那般温文尔雅。那一刻,她感受到这双眼睛竟透出了慑人的霸气之光,他口中的每一个字,庄重而正式,让人不能轻视听之。
如果齐福没有听错,这其中似乎还夹杂着某种悲怆的惋惜之情?
可对面的那个人……是夫子呀?
是爹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如父母般要敬重的人啊?
只当是一愰神,想多了,齐福的小脸蛋再次换上了灿烂的笑容,与莺语一同热烈欢呼:“夫子最善解人意了,夫子是好人!”两个小姑娘便欢笑着一同冲出了后院的大门。
出门后,齐福不敢 回头望夫子的脸,心中莫名的涌上一股心酸。
而立于院门之内的夫子对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注目许久,一丝狡黯陡然划过眼底,嘴角弯起,口气却是备感无奈:“我可不想只当好人。”
☆、第2章 兰桥馆识人;良人不是神
一开始,夫子说放他们出去玩,齐福是怀疑的。可是后来想了想,她出来逛街,若有夫子的认可,那是只赚不赔的好事呀!爹一向敬重夫子的为人,就算被抓包了,应该是不会罚她太狠吧?这般一想,齐福的心里就舒坦多了,果断从腰间的绣包中掏出一把五香葵瓜子,算给自己压压惊。
两个女娃娃走在长街之上,有了女扮男装这步在先,那是要比往常走得气定神贤,精神百倍呐!
莺语跟在齐福身后,见小姐的脸上一会儿红一会白,偶尔还笑吟吟的,便不安地低声问道:“小姐,咱们这是去哪儿?”
齐福不答反问:“莺语,那位宋公子现在何处?”
“宋公子最大的爱好就是到兰桥馆听评书,每月初一、十五,定去那里。”莺语的情报工作做得十分周详。
“嗯,很好。”齐福听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塞给她两个山渣卷,还不忘往自己嘴里塞了一颗。
“那小姐,今日刚好十五,现在是不是要去兰桥馆找宋公子呀?”
“不急!”齐福摇了摇食指,那张粉嫩的小脸上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我们先去城南。”
“小姐,去城南做什么?”
“买庄记栗子啊。”齐福眼珠子一亮,拉着莺语就走。
围绕着对那位素昧蒙面的宋公子的各种猜测和小小的憧憬,两人这般一路聊天、赏玩,混迹在良城中热闹喧嚣之地。可道是景如画卷,人如玉,此情此景与这两位打扮艳丽的“公子”倒也是十分和谐的。
欢笑间,齐福与莺语都不曾发现,早有人跟在她们身后,亦步亦行。
两人先到城南排队买了两包糖炒栗子。在这略显清冷的深秋时节里,热乎乎的油栗如同一颗颗小火炉,握在手中格外的舒服。
买好了栗子,齐福带着莺语趁晌午前来到兰桥馆,她盘算着,应该还能赶上正点吃午饭。
兰桥馆地处城中闹市,打老远就瞧见那两层松木雕花小楼置于长街之上。说是茶馆,兰桥馆的点心、茶水尚佳,却不如评书出名,来这里听书的常客不乏一些乡绅财主、风流名士,但也不仅限于此,经常可观自视高雅的与行粗鄙生计的,为同一爱好,不计身份,共坐一堂,也算雅事一桩。
到达兰桥馆,不敢选前排,齐福携莺语找了个靠门边儿不起眼的位置坐下了。
齐福她们一落坐,就有小二前来伺候。
在吃上齐福从不吝啬,除了每次必点的几样小吃,就没在点心上多动心思,倒是洋洋洒洒点了好多大菜,像糖醋排骨、糟溜鱼片……云云美食,那可是一个都不能少。
那架势把跑堂的都震着了,跑茶馆里来吃正餐的可不多见,再说这菜点的未免也太多了吧?
此时,茶馆前台之上正立有一位说书先生,今日讲得是《水浒传》,已讲到“武松打虎”那一段,只见他单手插腰,神情一禀,就地扮起武松来:“啊?!什么叫‘三碗不过冈’?”那是说得声情并茂,兴致正酣。
进来时,正好讲了一半,齐福她们听了个一知半解。莺语好奇地问她家小姐:“小姐小姐,什么是三碗不过岗?”
齐福也没听全,她想了想,随口 回道:“馄饨吧!”
“原来是馄饨呀,”莺语了悟地点点头,一想不对,又问道,“小姐小姐,那武松为何喝了三碗馄饨就过不去景阳岗了呢?”
这个问题问得好,齐福又没听过,她哪知道啊?
可她是小姐,说不知道多没面子呀!
“因为,他喝了三碗馄饨……撑的!”齐福丢了颗花生进嘴,“对,一定是撑的!你想想啊,你喝了三碗馄饨撑不撑?”
莺语迷茫地点点头:“撑。”
齐福笑道:“这就对了,武松赶了一天的路,他肚子饿呀,所以到了饭馆问掌柜的要吃的,掌柜的说有馄饨,武松就说先来三碗,掌柜的说不行,三碗太多了,你喝完一定撑得过不了景阳岗的!”
莺语皱着小眉头又问:“那为什么到了景阳岗,松武就睡着了呢?”
齐福道:“你一般吃饱是不是会发困啊?”
莺语恍然大悟,接着齐福的话说道:“原来武松是因为吃撑着了,食困呀!”
齐福赞许的看向莺语:“没错,武松上了景阳岗后,刚眯了会儿,老虎就嗅到他身上的馄饨味,以为他是做馄饨的店家,想要讨上一碗,谁知那武松的起床气大,然后就打起来了!”
“看来 回去要给你加项作业,研读四大名著,默写《水浒传》了。”一个轻如鸿毛般的声音慢慢在齐福耳边荡开。
齐福闻声一惊,这声音……
“夫子!”齐福惊诧出声,那声音也是陡然走高的,这才发现,桌前又多了一个人!
那个如晨空一般的拼桌男子,可不就是她家的夫子大人嘛!
“嘘,这是听书地方。”萧六郎坐在齐福身边,则是目不斜视地看向前方,如果不是他手里还提着一包闻香斋的白皮点心,还真跟目空一切的世外高人有一拼。
“夫子,您怎么来了?”齐福只得先压低了声调,小心的问上一句。
“我是不放心你们两个姑娘出门。”夫子大人一本正经,严肃的面庞,镇定的语气,那是不容人有半点的质疑。然后,他端起茶碗,轻轻泯了口热茶,随即又道:“况且,我也想看看,你那未来的夫君是何许人也!”
听罢,齐福顿时双眼瞪如铜铃。
不是吧!原来夫子想和她一起逃课,看夫君?
“阿福,”夫子微微侧头,看向齐福,“我问你,你今天是干什么来的?”
“干什么来的?”齐福被问得是一愣。
两个丫头吃得正欢,欢到一度忘了今日出门是来干什么的了!
夫子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又问:“那位宋公子你可曾见过了?”
“还未曾见过,不过,”经夫子这么一提醒齐福随即想起正事,凑到六郎耳边,“我早就打听好了。”她刚好嗑完手中的最后一颗葵花籽,得意地对身旁一拍手,“宋公子小传!”
莺语立马垂头称“是”。
“话说,这位宋公子,是张媒婆上月十四来说的,乃是宋员外的二儿子,双十刚过的年纪,家住在城东,据说此人貌若潘安,美过宋玉,完胜卫玠,可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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