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着地的一刹那,立马趴倒将他放下,抬手连连捶着胸脯摸着喉咙,沙哑着声线低声吼道:“咳咳……小念念,你想要勒死我啊,这么重。”
“我,我,我,我以后少吃点。”小念念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低头弯腰道歉着。
我刚想驳他说:“你都这么久没吃了还这么重,少吃点有用么?”但转话到嘴边,想到这么说他太过伤人,遂又在喉咙里打个转哽咽着吞了下去,只是撇嘴瞥眼狠狠地干瞪他一眼。
然后,战栗着双臂拦腰抱起掉在地上的天目,翻身爬起仔细打量着这个水外洞天。从洞口不规则的齿痕和脚下时高时低的光洁石头表面来看,此处还真是大自然的产物。不过,按理这儿说离水源如此近,洞壁多少会有些潮湿,可这九曲十八转的小洞却一点湿气也没有,干燥得都能看到沙,只有四周这些凹凹凸凸的没有梭角的石笋,说明这里曾被大水天长地久地慢慢洗涤过。
突然,俩道激昂饱满的亮光扫了过来定在我身上,惊得我是连连后退数步,斗胆抬头看过去时才知是虚惊一场。原来是小念念以为我看不见,好心地在为我打着灯光,我摸着剧烈跳动着的心脏,嘟嚷着,“你能不能先给我打个招呼再开灯啊?我被你吓死了!”
“啊?你看得见啊?这么黑?”小念念眨巴着眼皮,好奇地问着,致使那俩道灯光也随着他的动作一明一暗地闪动起来。
“你别老眨眼啊!晃得我眼花。”我一手举起挡在眼前,一手盖住小念念的眼,抗议着。
小念念抱着我的大腿高兴地大叫着:“刘遇,你好厉害哦,这么黑你都看得见,我好崇拜你的。”那嗲嗲的声音听得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因为我怎么听怎么都觉得他是在拍我马屁,我什么时候变得很厉害了?
“这是天目的功劳,它也能看见,这有什么好稀奇的,你不也看得见么,而且你在永黑之谷都能视物,说明你比我厉害多了,不过,你这样说是不是故意想要我夸你,还是在损我啊!”我解释着,顺带故意气他一下。
“我没有,我这是靠术法做出来的,而你那是货真价实的你比我厉害多了,天目也比我厉害,刘金山也比我厉害,我就是个小牛屎虫,一点作用也没有,老是拖别人后腿,以前是,现在也是……”小念念转眼间,就由那个可爱的小家伙,变成一只自哀自怜的小臭屁虫,他一手捉着他钟爱的长辫一手任我拉着向距水边三尺开外的这条脚下布满石钟乳的小洞深处走去,情绪很是低落地说道。
我一摇一晃地甩着他的小手安慰着:“唉,你这话送给我才是对的,不要这么说自己,你很能干的,现在我们要去救天目和刘金山还要找李老头麻烦,这么多艰巨的任务可全都靠你一个人完成,你还不厉害啊!”我嘴里吹捧着他,心中亦嘀咕着,“如果连他都是个小牛屎中虫,那我是什么?小小牛屎虫?”
越往里走洞口越小,难不成这里是个死洞?我睁大着眼看着没有一丝光亮透进来的前方,在心里彷徨着。顺手从洞壁上抠下俩块泥土闻闻,看看有什么不对劲的味道或者是物质,这是从叶刚那学来的办法,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原以为送他出去他就自由安全了,没想到还是逃不了将死的命运,如果我不能出去的话。
手指上淡淡的一股不明味道充斥着我的鼻腔,将原来的泥土味掩盖得所剩无几,这到底是什么味?隐隐好像还透着一丝丝腥味,对,是腥味,血腥的味道,意识到这一点,我的神经立马敏感起来,一手将小念念拉到身后,一手从脚上掏出匕首谨慎地放慢脚步,侦察着四面八方。
“血腥味?让我先去看看看……”小念念也闻到了,他举手又想去前面看看,但被我不安地一把拦住。
“先别急,这里的血腥味渗透泥土中这么久都还能闻得到,说明前面一定不简单,我们一起过去,我有匕首,地下的东西大多怕它……还有你把灯也关起来,看不见拉着我的手!”我牢牢地拽紧小念念的手,嘱咐道。
闻言,小念念乖乖地把眼里的光收敛了去,再放出套甲结结实实地盘在我身上,将我们俩纠缠成一团麻花绑在一起。
“呕……呕……”一声声类似人类反胃的声音越来越清楚的传了过来,惊得我脚趾倏地一阵哆嗦,犹豫着低头看了眼紧张的小念念,将他稍稍拉至我身后继续放轻脚步小心前行。可能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套甲已经快要陷进我的肉里,勒得我生痛。
“小念念,你知道前面是什么?”我没话打话地说着,旨在分散一些他的注意力,让他歇歇他紧绷的神经。
“是蛇!”小念念肯定地蹦出俩个字后,又不说话了。
虽说这是个异常熟悉的字眼,但也改变不了它可怕的本质。我一想起那滑腻的触感,立马全身打摆子,不自觉地便抖了一地的鸡皮疙瘩。说实话此刻我有点想打退堂鼓,我真的快被这些蛇快弄得神经兮兮了,但是那些尸体是从这里消失的,我如果不跟着去,又怎么找到李老头从而救回以前的天目找到刘金山呢!
顶着一脑门子的汗,我伸手入怀,摸了摸温顺的天目,不知此时我是想安慰它,还是想从它身上汲取些勇气。
“啵!”熟悉的声音响起,熟悉的触感传来,熟悉的香味飘开,于是,我激动地一把将对叠的衣襟拉开,掏出天目举至眼前,乐呵呵地傻笑着。
“刘遇……”许久不曾说话的声音哑哑像木屐履地声,但是却无比清楚地传入我的耳中,怎么会这样,我们还什么都没做呢,天目就完全清醒过来,难道是刘金山在骗我?还是他在暗地里救天目?
我心急地爆语连珠一通追问道:“宝贝,你终于醒了,你担心死我们了,是不是刘金山帮的你啊?”
“不是,是我自己想醒过来,我总觉得有人在摸我,摸得我好痒痒,所以我就醒了!”天目天真地回答让我十分汗颜,我哪有老是摸它,只是偶尔好不好。不过我很清楚事实哪里真有它说的那般轻松,它只是不想让我知道它独自承受的痛苦罢了。
但既然它说没有刘金山的帮忙,那便是没有,可如果刘金山不是去帮天目的忙,那他去了哪里?不会真是遇到什么不测了吧?我发散着思维猜测着。现在倒好,天目回来了,刘金山又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前后夹击
刘金山不是个冲动的人;他这样一句话也不留地消失到底是为哪般?我皱眉思忖着说道:“如果不是他;那他去哪儿了;招呼也不打一个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同时努力地回忆着他消失前后的情形,看他有什么线索留给我们没。
“放心吧,我可以找到他的,在这里他去了哪里我都能找到!”天目扭扭它的小蛮腰信誓旦旦地说着,“……现在我们先收拾了李老头招来的这一群毒蛇再说吧!”
“毒……毒蛇;有多毒?”我结巴着问,颤抖得肠子都打结了。然后提着小心肝瞪大着眼顺着它高昂的头部鼓起勇气望了过去。在远处拐弯的那堵墙附近;一闪一闪的红红绿绿的小黄豆大样的小点点还真不少;就跟在我们家屋顶上晒的稻谷似的;如果这都是蛇眼睛;那得有多少条呐?我捏紧冷汗虚冒的双手;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地向前小挪着脚尖。
然而它们并没有行动,没有吐舌头的咝咝声,也没有移动的沙沙声,整个洞里除了我和小念念的呼吸声,一切都静悄悄的,就像无人的博物院里那些失去生命的标本一成不变地保持着原样。
“这蛇是不是怕我们啊,怎么呆那儿不过来呢?”我实在想不出这是什么原因,只好厚脸皮的认为此乃是我们气场太强的缘故。
耳朵边的天目原本一直是竖立着的,在听闻我这么不怕死的调侃后,软趴趴地缠上我的脖子,爬至我的正前面与我对视着,然后,很认真很虔诚地点点头,说“是”。
“啊?”我没想到我们还真这么牛叉,连毒蛇都怕我们,顿时诧异地惊呼出口。
“骗你的,刘遇还是这么好骗,嘿嘿!……”天目说着低头扑进我怀里赶紧躲起来,等它成功藏匿后,我才明白我竟被这小东西给耍了,这无疑是一道睛天霹雳经久不衰地响彻在我的头顶,震得我半天合不拢嘴,这么纯洁的它什么时候也学坏了,难道是跟我们这些人在一起呆得太久,被潜移默化了?
我恼羞成怒地嚷嚷着:“可恶的小东西,你给我出来,敢骗我了,看我怎么修理你……”说着双手捉住它的腰子使劲往外拉?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