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历代名女 名妓卷》第67章


道了谢介石的真实身份,感到伤心。一九一七年,张勋的辫子军在黎元洪与
段祺瑞的“府院之争”中来到北京,与康有为一起拥立溥仪,闹了场复辟的
丑剧,谢介石也插上了一脚,事后在清理整顿中,谢介石得到了日本人的袒
护,免受连累。不久谢介石回到台湾,正赶上台湾总督府大事铺张地举办所
谓“共进会”,会场中挂出有头有脸的中、日人士照片,王香禅居然被选为
台湾的三大美人之一。王香禅渐渐知道了谢介石是十分地道的日本皇民化汉
奸,是自幼就由日本人豢养,有计划地送到上海接受教育,披上满清遗老的
外衣从事侵略活动。
民国肇起,谢介石带着王香禅和传婢素梅来到上海,捐粟纳款,广结
权贵,为日本人的侵华积极活动。王香禅不谙政治,过着寂寞的家居生活。
不久,谢介石把婢女素梅收了房,又在长三堂子里讨了一个妓女为妾,王香
禅更受到了无情的冷落,她心淡如水,在她的一首“题小照”的诗中,可以
看出她那禅寂的心绪。
寄与人间翰黑长,现身休问女人妆;
尘心早似禅心静,鸳梦何如鹤梦长。
因养性灵常听水,欲觅诗思更焚香,
归时直向灵山去,不用拈花证法王。
在平静的生活中,间或也有一些上海与台湾的人士与她往来,某名人
曾赠给她一首情诗:
沦落江南尚有诗,东风红豆子离离;
春申浦上还相见,肠断天涯杜牧之。
但王香禅已心如止水,哪怕是一丝丝的涟漪也没有激起来。对她来讲
一切都已是:
花香月色暗相侵,顿觉禅机一笑吟;
万境此时何处去,回光返照本来心。
日本人侵占了东三省,伪满洲国正式成立,谢介石出任外交大臣,汉
奸的嘴脸暴露无遗,王香禅正式和谢介石分道扬镳,和儿女住在北京。
她在一个远离人群的一间小茅屋里住下,靠手工刺绣维持生活。渐渐
地,她的女红成了当地的时髦,而她仍过着俭朴刻苦的生活。她把俭省下来
的钱都用于施舍,尽管那些贫苦的人常常羞辱她,唾弃她。她的儿女渐渐地
长大,她的女儿聪明而任性,她的儿子倔强而近乎狂野。她觉得由于她丈夫
的缘故,似乎全世界都蔑视她这个孤寂的妇人,她忍受了这一切。她常常在
心中问:“你们能饶恕我吗?你们可以不蔑视我吗?”长久的这种生活终于
使她想通了一个问题,明白了一个真理:表面假装的贞洁只是一种欺骗,如
果到处都揭穿实情的话,那么每个人都会被别人所蔑视。禅宗的佛理使她顿
悟到: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她决定还是回到台湾,那里有着
更真实的生活。她的罪恶种在那里,在宗教的理念中,人都是有罪的。她的
哀愁也种那里,她要在那里忏悔。
随着岁月的流逝,她想她不会永远成为世人轻蔑和嘲笑的对象,她会
使人哀伤、惋惜,她会使人生出又悲又敬的心理。
秋红三寸金莲下的坎坷路
赛金花当年从上海来到天津,一下子就结识了两位大人物。其中一个
就是户部尚书,满洲人立山,可立山一把赛金花带到北京就在赛金花的生活
圈子中消声匿迹了。那是由于赛金花送往迎来的客人太多,立山又有新的可
心人,这个人就是王波胡同万隆书寓的名妓秋红。
秋红除了她的美貌、才情外,更生性雅洁,特别是缠就一对三寸金莲,
形似春笋,柔若无骨,恰好盈握。
明清以来,男子择偶第一标准就是看女儿的一双脚。男子嫖妓也就多
玩女子的一双纤足,从而还被人戏称为逐臭之夫。无聊文人嫖妓时留下的描
写玩弄妓女小脚的诗词也时有所闻。如彭羡门的《延露词》: 
朱丝宛转垂银蒜,今宵低事抛针线,怪煞大风流,频频撼玉钩。千般
轻薄够,可也羞灯火,渐觉麝兰微,画屏人欲速。
其中的“频频撼玉钩”,翻成白语就是不断地摇那女子的小臭脚。此外,
所谓:“眉儿浅浅描,脸儿淡淡妆,翠裙鸳绣金莲小,红袖鸾消玉笋长。”金
莲蹴损牡丹芽,玉簪抓住茶荷架,夜凉苔径滑,露珠儿湿透了凌波袜。”都
写的无非是“莲中花更好,云里月长新。”把那三寸金莲写的超凡入圣,令
人垂涎。
秋红与立山的相识是在赛金花的“金花班”中。
北京名妓秋红有一种机敏与侠烈、不随流俗的高傲性格,她接待客人,
多只是谈诗论文,品茗弈棋,或漫游风景名胜,饮酒作乐的时候都比较少。
那种一心只想在她身体上打主意的人,由于太不直接,根本没有情兴的过程,
就算是花钱最多,也常被她拒之千里之外。可她终于遇到了一件十分苦恼的
事情,义和团运动兴起,大批义和团进入京城,义和团坎字团的首领贵山和
尚,瞄上了秋红。
贵山和尚长得虎背熊腰,一脸的横肉,配着个光溜溜的脑袋。第一次
来找秋红,就拎着一袋不知从哪弄来的金银珠宝,一古脑儿地往秋红怀里一
塞,便大马金刀地往床上一坐,老鹰抓小鸡一样把秋红拖进那满是胸毛,汗
津津、臭哄哄的怀中。一阵疯狂地揉捏抚摸,乱咬乱啃,从上身一直到下身,
最后把注意的焦点,集中在秋红的三寸金莲上,先是在绣鞋上抚摸,接着脱
去绣鞋,扯开裹脚的白布,用那一双粗糙的黑手握住那一双粉装玉琢的小脚,
握之、压之、调之、弄之,嗅之、啮之,把个秋红弄得眼泪汪汪,哇哇大叫,
慌得那老鸨急急地隔窗偷看。贵山和尚不顾一切,我行我素,直到自己弄出
一身臭汗,才气喘如牛地收手。秋红就似死里逃生一般。
妓院的老鸨见到过各种各样嫖妓男人的心理变态,玩起妓女来是花样
种种,从不管妓女的死活。贵山和尚应算是“恋足狂”,跟有些人比起来还
算小巫见大巫。因此尽管秋红痛得死去活来,那老鸨是绝不愿得罪客人的。
更何况义和团由于有老佛爷慈禧撑腰,在北京城内无法无天,杀人如麻,连
外国使节都不放在眼里,区区一个妓院又怎敢去扫了坎字团首领的兴头呢?
尽管由于贵山三天两头地“光临”万隆书寓,使得一般的衣冠士绅都退避三
舍,影响了妓院的收入,坏了妓院的名头,那也只好是打落门牙和血吞,忍
着。妓院可以忍着,秋红却不能忍着。她为了躲避贵山和尚的摧残,悄悄地
逃出了万隆书寓,逃到赛金花的“金花班”藏了起来。赛金花同病相怜,惺
惺相惜,为秋红隐姓埋名,不意常常出入赛金花香巢的户部尚书立山见到了
秋红,并一见钟情。
光绪二十四年“戊戌政变”,慈禧打算废掉光绪另立新君,受到列强干
预而作罢。
维新党人依恃洋人的保护成立“保皇会”,在各国开展活动,公开拥护
光绪皇帝,诋毁慈禧太后。这一切的一切都令慈禧和一班守旧大臣恨之入骨,
在报仇不能,雪耻无法,而列强瓜分中国的步调更加明显的时候,慈禧等人
病急乱投医,听说义和团不畏枪炮,以为是天助朝廷以灭洋人,于是在端郡
王载漪的大力支持下,宣召义和团入京保国,京津一带便布满了义和团。慈
禧更亲自接见义和团的大师兄曹福田,奖其义勇,慰勉有加,又委任端郡王
载漪和庄亲王载勋分别统领义和团,又把董福祥率领的甘勇调进京城,协同
义和团行动。于是烧毁教堂,袭杀洋人和教民,拆毁铁路和电线。由于义和
团起自民间,缺乏统一领导,而甘勇的纪律又不好,所以烧杀抢劫的事也随
之发生。各国公使纷纷向清朝廷抗议,清朝廷置之不理。不久董福祥的甘军
居然把日本公使馆的书记官杉山彬也杀死,德国公使克林德也死于非命。形
势变得越来越难控制。户部尚书立山和身兼军机大臣,北洋大臣,直隶总督
的荣禄上书反对起用义和团,主张与洋人友善。立山上书指出:“官军纪律
废驰,拳民亦即乱民,一发不可收抬,绝非国家之福!”荣禄是慈禧的老情
人,手握大权,虽然忤逆了慈禧的兴头,毕竟关系非比寻常。立山却立刻受
到一般守旧王公大臣的围攻,使立山的处境十分险恶。
过去男女之间授受不亲,男女两性之防特别严密。夫妻生活似乎完全
是为了传宗接代,凭着父母之命,媒约之言而结合。尽管双方不一定相亲相
爱,但却有一种生死与共、甘苦同尝的道德责任。至于那多彩多姿的爱情生
活,便只有到那风月场中去寻求、去发展。男人们在极度快意与顺利的情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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