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萧晏晏》第43章


两个人一人一个酒杯,浅斟慢酌,饮起酒来,不一会儿,萧可好象想起了什么:“漠北战事如何了?”
“漠北冬季寒冷,冰天雪地,不易行走,西凉人龟缩在营地里,我军也乐得过个大年。”
“过了春是不是要赶回去了?我过几日想和父王请缨去漠北军中历练,不知道萧大哥你收不收我?”
萧子裴不免有些吃惊,沉吟了片刻说:“军中苦寒,刀枪无眼,殿下三思。”说着说着,一口浊气上涌,他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萧可担忧地看着他,帮他拍着背顺气,说:“喊太医来看过没有?这病症一定要根除,不然会酿成大病。”
萧子裴摇摇头,从袖中掏出了一块手绢捂住了嘴,往旁边避让了一下,好不容易这一阵咳嗽过去了,这才低声说:“殿下离我远些。”
萧可没有说话,萧子裴有点奇(提供下载…)怪,只见他盯着自己的手,眼神古怪,不由得诧异地看了看,问:“怎么了?”
萧可指着他手里的那块手绢,问道:“这……这块手绢是哪里来的?”
萧子裴把手绢摊了开来,只见雪白的绢布角上绣着两朵白梅,素净雅致。“我母亲叫人绣的,梅兰竹菊,家里的兄弟姐妹各自分开,我是长子,就分了这个。”
萧可情不自禁地伸手抓住了那块手绢,说:“我瞧着这帕子十分喜(…提供下载)欢,萧大哥你把这块送给我,我叫人照样去绣一个,明儿个就还给你。”

从言非默的坟冢出来,萧子裴避无可避,在萧浅的再三催促下只得去了庆王府。随着父母祭了祖,吃了点寒食,庆王妃兴致勃勃地说:“子裴子霞,过几日陛下要办赏春宴了,你们两个好好拾掇一下,去置办几件新衣裳。”
萧子霞撇撇嘴说:“赏春宴有啥好玩的,我想跟哥哥一起去漠北杀敌,这才过瘾。”
庆王妃顿时沉下脸来:“胡说八道,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叫杀敌报国吗?”
“丫头怎么了!我日日习武强身,兵书滚瓜烂熟,哥哥这么厉害,我这个妹妹难道还会是个软柿子?再说了,你们不要瞧不起丫头啊,看看言——”萧子霞手舞足蹈说得兴起,一不留神吐出了一个字,顿时住了口。
席上众人迅速地看了一眼萧子裴,眼看他神色未变,稍稍放下心来,拿话岔了开去。
萧子裴脸带微笑,和家人一起和乐融融地用罢了晚膳,轻咳了一声,缓缓地开了口:“父王,母妃。”他一开口就用了敬语,顿时全家人都愣了一下。
“赏春宴我和子霞定会好好参加。只是子裴不孝,对一个人终究无法忘怀,无法让父王和母妃称心如意,别的事情,子裴都能应允,只是这件事情,父王和母妃就随了我吧。”
庆王爷萧映长叹一声,看着这个令自己骄傲的儿子,沉默不语。
庆王妃眼圈顿时红了,哽咽着说:“子裴,这都过去一年多了,你再伤心难忘也都该淡了。你这样下去,别人都儿孙满堂,只有你一个人孤零零的,以后可怎么办?”
“找叔伯家的过继一个就是了。”萧子裴淡淡地说。
“这可怎么行!不是亲生的终究隔了一层……”庆王妃絮絮叨叨地说。
萧映威严地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地说:“这事情以后再说。你现在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昨日皇后娘娘给了我一个秘方,说是润肺消咳,明儿个叫你娘给你炖着吃。”
萧子裴点点头,又聊了几句,告辞走了。
春寒料峭,夜凉似水,萧子裴闲来无事,叫萧浅先回去,自己一个人在大街上随意漫步,街上人不多,一些酒家今日早早地就关了门,不复往日热闹的景象。天宝酒楼也一样,只有招牌两边还挂着两盏灯笼。抬头往上一瞧,楼顶的檐角隐约可见。
萧子裴站定了,痴痴地盯着看了一会儿,往事历历在目,眼前那清雅隽秀的人影、唇边那温软柔和的触感仿佛就在昨日……良久,他叹了一口气,背着手淡淡地说:“这位壮士跟了我这么久,不知有何要事?”
作者有话要说:猜猜谁来鸟??猜中的亲给小醋么一个!!
今天持续扫墓,没有办法码字,明日不更后日更哈亲们!!
☆、第 40 章
四周静默无声,不一会儿,从不远处闪出了一个人,身着一身青衣,中等个子,走到萧子裴跟前,恭谨地行礼说:“小人偶遇萧将军,见将军心神不宁,正犹豫要不要上前见礼,跟了几步,望将军海涵。”
萧子裴眉头微蹙,眼前这个人他有点印象,姓高名天,原是一名羽林军,出征漠北前被举荐到他麾下,时任前锋营队正,后来军功卓著,被连提两级,升为校尉。“你也回京了?”萧子裴淡淡地问。
“是,小人的父亲病逝,未能前往奔丧,因此这次吴都尉让小人回京探望。”高天低头答道。
萧子裴点点头:“既然如此,乘此机会你多承欢膝下,怎么无事出来闲逛?”
高天嘿嘿一笑:“家里烦闷,母亲、妹妹、嫂子,叽叽喳喳的,吵得我脑袋都炸了,出来消停一会儿。”
萧子裴顿时心有戚戚,笑着说:“既然如此,陪着我一起走走吧。”
月朗星稀,空气中隐隐浮动着花香,正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意境。只可惜两个大男人走在大街上,和这意境实在相差十万八千里。萧子裴毫不在意,仿佛神游天外,而高天却不由得出了一身薄汗,想来想去,只好随手扯了一个话题:“其实不聒噪的女子有是有,小人以前就碰到过一个。”
萧子裴应了一声,没有答话。
“我听说她是女子的时候吓了好大一跳,小人平生除了仰慕将军你,最仰慕的就是她了。只可惜佳人已逝,徒留伤感啊。”
萧子裴终于回过神来,目光锐利地盯着他,问:“你以前是羽林军的?”
“正是,小人以前是羽林军中的一名兵士,负责守卫天牢。”
萧子裴顿住了脚步:“你说的那个女子是谁?”
“小人不敢说。将军一定知道吧?据说将军和她是相交莫逆的好友,曾为了她多次向陛下求情。”
“你知道得倒是挺多的。”萧子裴缓缓地吐出了几个字。
“嘿嘿,小人别的本事没有,就是消息灵通了些,人送外号高打听。”高天笑嘻嘻地说。
“那就别藏着掖着了,”萧子裴屏息看着他,“言非默临死前你在不在她身边?”
“我服侍了言大人四天,言大人临走前是我送的最后一程。”高天收了笑脸,黯然说道。
“她……她走的时候有没有……留下什么话……提到什么人?”萧子裴的心一紧,仿佛被人用手捏住了一样,有种要窒息的感觉。
高天茫然地看着他,想了片刻,摇了摇头:“没有,言大人犹如天人,临走前依然气定神闲,仿佛只是去小憩片刻一般。”
捏着心脏的手一松,萧子裴大口地喘着气,仿佛被扔上岸的鱼。高天顿时有点心慌,扶住他紧张地问:“将军你没事吧?”
萧子裴摇摇头,挣脱了他的手,大步往前走去。高天只好一个人跟在后面,尾随着他走到乾王府,眼看着他就要走进王府的大门,他着急地叫了起来:“萧将军,听说你有咳症,久治不愈,小人认识一个高人,医术高明,不如让他过来瞧瞧?”
萧子裴摇摇头,沉声说:“不必了,你赶紧回家吧。”
王府的大门顿时在高天面前合了起来,高天怔怔地看着,忽然拍了拍脑袋:“哎呀!瞧我这记性,言大人留下过一件东西!”

翌日,萧帧召见萧子裴、萧可、方太师等人议事,对着大楚的几封国书推敲了很久。萧可对楚天扬并无好感,只记得那年他不停地派人去四方馆请言非默回府。“父王,我们在大楚的内线如何回禀?”
“没有异动,近年来楚王楚易身体一直不好,朝政全部都由楚天扬一人把持,他年纪轻轻,手段雷厉风行,肃清了一大批贪官污吏,今年来朝中内外风评不错。”萧帧淡淡地说,“只是看起来此人一定野心十足,不得不防。”
“儿臣看来,他一定是借着非默哥哥的由头要搞些名堂。纸上得来终觉浅,觉知此事要躬行,不如这样,儿臣找个什么名堂回访大楚,顺便探查一下楚地的详情。”萧可思忖了片刻说。
萧帧不免愕然:“可儿你即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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