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后面。”
“为什么?”
翟霄笑了笑:“因为他们害怕。你也看到了,他们现在只有五个人,身上也都是血迹,一定是在路上遇到了丧尸丧兽。他们没有能力保护自己,但是又要继续执行猎人任务,碰到了你,就好像冬天被冻的垂死的蛇遇见了太阳一样,就算是要被热死,也总比冷死的好。虽然你很凶,但是至少比丧尸温柔多了。”
他说的的确是有道理,但是帝姬可不乐意又多了条尾巴,她不是圣母,没有必要也没有义务去保护不相关的人。
等拐过了街角,帝姬将车停了下来,继续翻找那叫榆木的老人。翟霄在一旁看着,没有说话。过了不久,见街道慢慢走出一个人来,已唤了她一声:“帝姬。”
帝姬抬起头顺着他的眼神看去,瞳孔微微一缩。
那缓慢走在街道的,是一个小女孩,丧尸。
她的脸色惨白,已经看不到一点血色,两只眼睛的瞳孔也已经涣散开了,脏乱的头发披在破旧的白色连衣裙上,就好像一个恐怖的幽灵在这朝阳下行走。
“姐姐,你见到我妈妈了吗?”
心底的声音涌现,帝姬脑袋猛地疼起来,双手捂住双耳,差点痛得要叫出声来。她有些惊慌的看着那个慢慢走近的小女孩,双眼忽然被翟霄捂住,将她搂住,在耳边说道:“没事,帝姬。”
“没事,只是一个普通小女孩,睡一觉就没事了。”
似乎是有什么力量在远方飘来,帝姬渐渐觉得昏沉,好像真的觉得没事了。眼前柳暗花明,小桥流水,那是姥姥的家。她发上戴着一朵粉色小花,跟伙伴们在山上跑着跳着。
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帝姬从梦境中醒过来的时候,虽然梦中明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但是差点就不愿意醒过来了。她长长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刚才被翟霄给催眠了。她看向一旁的翟霄,问道:“那个小女孩怎么样了?”
“催眠后让她离开了,只不过她走的方向,是那一队猎人的方向,应该
会碰上。”
“为什么不让她去的别的地方?”
“她是只低级丧尸,只会咬人吃人。如果是中级的,我会让她走。”
帝姬动了动嘴唇,没有反驳他。如果是成年的丧尸,她或许不会有半秒的犹豫立刻射杀。那个小男孩丧尸的阴影,还缠绕在她的心上。她似想到了什么,自嘲的一笑:“你果然是个高级催眠师,连我都能催眠。”
翟霄笑说:“能催眠意志型异能者,我十分荣幸。只不过刚才的你,意志比普通人更脆弱,只用了五秒钟就把你催眠了,不是我厉害,只是你的意志被打开了一道缺口,我趁机钻进去而已。”
帝姬默了半晌,她知道自己的弱点,所以她宁可自己碰到的是一群丧尸,也不愿意是一只小丧尸。
“你为什么那么怕她?”
帝姬心头颤了颤,过了许久才说:“我在S公司的最后一个任务,是去围剿两万只丧尸。在此之前,我一直觉得所有的丧尸都是可恶可杀的,直到我从那个屠杀场出来,见到一只小丧尸。他明明没有要伤我,可是我们却还是杀了他。看到他的眼神,我就想起我弟弟,或许我弟弟也曾这么哭求过,但是也被人给杀了。我不能原谅自己,不能……”
话说到最后,帝姬的身体又忍不住颤抖。翟霄停了车,揽着她,轻抚她的背,说:“这不是你的错,他或许是神派来救赎你的,如果不是他,你不是还待在S公司继续做个屠夫吗?”
帝姬拽着他的衣袖,指甲几乎透过单薄的白衬衫陷进他的肉里去:“我不能原谅自己,我忘不了那个眼神……”
翟霄知道此时的她已经听不见一点安慰,轻拍着她的背,在耳边细语,却已经催眠不了她。怀中的人抖得厉害,根本就不像是那个冷艳的钻石猎人。
“帝姬,你是什么星座的?”
还沉浸在痛苦回忆中的帝姬,突然听到这个问题,从他怀里直起腰来,看着他眨了眨眼:“唔?”
翟霄沉吟半晌,说道:“听说有些星座是有双重性格的,我看你很像,忽冷忽热。不过我忘了是哪个星座了,以前明欣经常在我耳边唠叨,有手机吗?查一下?”
帝姬盯着他半晌,吐字道:“你去死。”
这里离城镇还有一段距离,天快黑的时候,车子又进了森林里。帝姬看了看那已经破旧不堪的路牌:石鼓林。
从树林里穿过的路,都不会修得太宽敞,而且这里的路已经被丧尸踩踏得不成样子,就算是装甲车有六个大而厚实的轮子,坐在车子里也并不舒服。
偏偏翟霄还要哼歌,气一上一下,调子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听得帝姬耳朵都要起了茧。终于是忍无可忍了:“不要再唱了。”
翟霄笑了笑:“常听点音乐,心情
也会好的。”
帝姬白了他一眼:“音乐!”见他脸色越来越白,干咳两声问他,“你没事吧。”
“没事。”翟霄长长吁了口气,脑袋歪在车座上,看着外面斜阳渐散的天色,说道,“我要下车。”
“干嘛?”
翟霄凑近了些,在她耳边吐气道:“人有三急,你要陪我一起去吗?”
帝姬把他一推:“自己去。”
翟霄笑了笑,开车门下去,望了一眼已经完全落下的夕阳,伸了个懒腰,往树林深处走去。
☆、第 8 章
帝姬几乎要等得睡着了,翟霄还没有回来。她锁上车门下了车,往他走的那个方向走去,待会找到他,非得踹他一脚不可。
此时月光雪亮,从树叶处倾泻下来,染得落叶一片银光。
树林里传来丧尸腐臭的时候,帝姬还以为只是普通的丧尸,枪在手上,步子没有停。等脚上踩到一块松软的地方时,想要收回脚上的力气,已经不可能。脚腕处猛的一道力量袭来,人已经整个被垂吊悬挂在树上。
她刚由下往上弯腰,从靴子里抽出一柄短刀,就见那树干上已爬上来一只丧尸,对着她嘶吼一声,利爪击来,帝姬忙用短刀挡住,爪尖几乎要刺到肉眼上。
单脚被树藤缠住倒挂着,非但行动不方便,气力也用不上。想趁机断开树藤,那丧尸又一直没有停止攻击。突然那隐秘不可见的树枝上,顺着树藤爬下一只丧尸,似乎还在观摩帝姬的反抗。
帝姬看到他们的眼神,就知道这两只不是只知道一味吃人的低级丧尸,而是有一定人类智慧的中级丧失。她瞳孔微缩,右手握刀,腰身迅速上去,左手刚拿到枪支,那只在树藤上的丧尸一瞬间到了面前,几乎与她贴面,手腕一痛,枪已经被他打落在地。
帝姬脑子里还在快速回转着救自己的方法,却见丧尸的脑袋突然开了花,溅了她一脸的血水,恶心得很。她起先还以为是翟霄,但是想想又不对,翟霄不可能有那么快的速度一瞬间杀了两只丧尸。她倒挂着往下面看去,一见那拿枪的人,已经愣住了。
2024年,冬。
“虽然培训的时候你们有上过火山,下过深海,闯过雪地,但是真正会碰到丧尸的地方,却远不止这些。”宅休指着摆了一屋子的地形迷你模型,看着帝姬说,“你选一个你觉得最难和丧尸抗衡的地形。”
帝姬沉思片刻,指了指海洋。
“为什么是大海?”
“在水里使不上力气。”
“那在雪地里你怕冷吗?在火山口你怕热吗?在树林里你会爬树吗?”
帝姬被他问的哑口无言,宅休继续说道:“这些都不是最难的,最难的是你技艺不熟练。培训的东西远远不够,只有在实战中,才能解决这些问题。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们额外做一些小任务。”
帝姬问道:“小任务?”
“嗯。”宅休笑道,“我已经跟明姐说了,除了公司分派的任务,我们偶尔去外面溜达杀些小群丧尸。如果不是你有危险,我就绝不出手帮你。你也别想着我会帮你,一切要靠自己。”
帝姬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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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只丧尸倒下时,帝姬捂着受伤的手臂,进了绿毛。宅休边替她包扎着伤口,边说:“今天有进步,不过要耳听八方,别只看着前面那只。”
“嗯。”帝姬低头看着他白皙的手,好像包得极仔细,默然了片刻,说,“我听明姐说,是你主动请求跟我搭档的……”
宅休手上的动作一顿,应了一声。
“为什么?”帝姬忍不住问他,“我明明只是只菜鸟……很弱。”
宅休在她手上缠了个漂亮的结,才看着她说:“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在我堂弟的大学毕业典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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