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另一种选择》第87章

不到半个月时间；四面八方的红军一起向隆美尔集群所在的维切布斯克压过来；危机日益深重。这一时刻；〃弗拉索夫的救赎〃来得十分宝贵。
隆美尔吸取了非洲的教训；赶在自己的补给线被切断之前；肃清了包围圈中残留的苏军；然后无视元首的命令；将主力西撤。为了避免可能的干扰；他居然杜撰了电台被敌机炸毁的理由；5天里不向大本营发出电报。
朱可夫察觉了隆美尔的动向；决定严阵以待；停止了向北的进攻；将坦克集中到别烈津纳河沿线。
然而隆美尔再次显现出他狐狸般的狡诈；没有和苏军迎面相撞；而是从北侧迂回。并且祭出了退却中突然反击的非洲沙漠惯技。但对徒步行军、追击不猛的苏军；战术效果不明显。
8月下旬；放弃了维切布斯克的隆美尔集团军群；回到拉脱维亚境内。
朱可夫没有实现抓住沙漠之狐的愿望；但大体实现了解放白俄罗斯全境的战役计划。
损失是巨大的——对双方都是如此。巴格拉季昂与鲁登道夫两个巨人拳击手在两个月里互相打击对方后脑的疯狂而精彩的表演；使得各自留下了55万和33万的伤亡。——战后统计；这是双方战争中总体伤亡比例的一次相当典型的标准：5：3。因此史学家把它列为东线几大经典战例；写出了连篇累牍的讨论帖子。
而在6月22日的发起时刻；双方曾经各自拥有170万和120万人的兵力。
撤到陶格夫比尔斯的隆美尔元帅战意阑珊；没有了初期胜利的喜悦。由于不期然地遇到了〃巴格拉季昂〃这场对攻；本次作战目标没有达到。
豹式坦克集群的威力虽然得以印证；但是油料危机仍然象在非洲一样；是他挥之不去的噩梦。300多辆的战损；已经是德国难以承受的——即使击毁对手的数目是3倍以上也罢。德国已经没有多少本钱了。
在给妻子的信中隆美尔写道：〃我在等待元首那必然到来的惩罚。心情坦然、无奈而又痛苦不安。〃
朱可夫元帅也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寂寞地漫步。他麾下的三个白俄罗斯方面军却都筋疲力尽；暂时失去继续进攻的能力。
他心中默念着：必须大大提高部队机动能力、必须大比例增加炮火密度！然而这需要何等样的后勤支持呢？方面军参谋长给他提供了一份清单。望着那些叫人心惊肉跳的数字；朱可夫紧闭嘴唇；没有说话。
敌人已经在立陶宛的维尔纽斯到布列斯特一线构筑要塞工事。冬季来临之前；他不想在这个方向再次发动攻势了。他觉得；自己有足够的理由去说服最高统帅。
多年后；这成为他被迫辞职时；对手的几个攻击点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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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海南口；亚丁湾。
〃鞍山号〃航空母舰在这里补充油料淡水完毕；再次启航。
原名〃葛城〃的这艘船曾经挨过两颗炸弹；经过修复；现在成了一条大型运兵船。飞行甲板是现成的操练场地；一路上乘船的几千名陆军战士都在上面出操、演练各种队形。
休息时；战士们三三两两地聚成小团伙；有的打扑克；有的下棋；有的用卡宾枪瞄准船尾跟随飞翔的海鸥；也有的私下议论着印度、锡兰和也门各地的女人；哪一个肤色更黑。
〃锤子呦；两个比起；我屋里堂客硬是白净！转世界开眼；要得！〃来自川东的一名排长感叹。
另一个陕北来的老连长摇着头：〃莫管走到哪哒；中看的罕是俄们米脂的婆姨呐。〃
甲板下面的大餐厅里；却始终保持严肃而紧张的气氛。
这是海军官兵学习的课堂。课时安排极其紧凑；几乎是24小时轮换。每个部门——航海、轮机、观通、枪炮、帆缆、乃至航空作业；课程都排得满满的。课程之外就是实际操作。
教官们发现；这些选派的官兵虽然理论课程分数不高；但是实际操作学起来并不笨。重要的是；他们的学习态度都很认真；偶尔几个实在无法造就的；也不愿接受被淘汰的命运；甘心的做起最原始、烦杂的水兵勤务来；甚至报名担任舰上的炊事员。
高级班的课程吸收各部门长和舰上管理层军官参加；主体部分由年近六十的老军官井上成美亲自担任主讲。在他不能用中文流畅表达的地方；舰长张学思上校就自告奋勇来当翻译。
有趣的是；这位日本前海军中将每每在主课讲完、下课铃声即将响起的前两分钟（他的时间把握得很准；令人惊奇佩服）；往往要干咳一声；然后〃对自己过去所犯的战争罪行；表示深深的忏悔〃。讲的最多的是他曾经指挥海军航空兵轰炸过上海、南京；甚至……重庆（是的；重庆）。
今天他又在重提旧事；并且再次向学员们鞠躬。
听课的鞍山号政委、戴着黑墨镜的李作鹏上校有些受不了这日本老头的繁琐；顺势嘲笑了一句：
〃行啦；井上教官！只要你没炸延安；就不用老检讨啦！炸重庆的事；若是每天非说不可的话；你留着上那条"琉球号"上再去念叨得了。〃
井上成美怔了一下；没有理解意思；以为是得不到原谅；僵在那里；又鞠了一躬。
坐在前排听课的华北远征军政委邓小平狠狠瞪了李作鹏一眼。站起身；拉住蹒跚欲走的井上成美：〃教官啊；今天是星期天；你和我们都来休息一下。听说你的桥牌打得很好；我也喜欢。回头我们去你的舱房；讨教一下；可好？〃
看见井上眼含泪光地点头表示同意；邓小平侧身吩咐道：〃李作鹏！晚上你负责到伙房；烧几个象样的菜；送到井上教官舱里！〃
李作鹏伸了一下舌头；站直并拢脚跟；响亮答道：〃是！邓政委！〃
下课铃响。学员解散后；刘伯承司令员仍然不依不饶：
〃小李呀；你现在作政委了。狭隘是要不得地！重庆就不是中国领土么？记住在教官面前；你是学生！把尾巴给我放在裤裆里夹好！政委你以为好当么？〃
李作鹏摘下白色海军帽；挠着头皮呐呐道：〃司令员；我错了。我是个粗人；军事干部；当不好政委。……您还是……让我回陆军吧。〃
刘伯承沉下脸。〃李作鹏！你组织纪律性哪里去了？才30岁你就不想学习了？党把你放倒这么重要的岗位上；你敢给我打退堂鼓？〃
李作鹏不敢吭声；静静聆听老首长的训示。
〃小李呀；〃刘伯承口气缓和些了。〃红军时代；你是军委机要科译电员；长征时破译了敌人许多电报。那时你不就挺机灵的么？你是什么粗人？你有文化！不要以为"粗人"有什么光荣！我们海军最大的军舰；组织上选了你；怎么能够说出那种不负责任的话？日本教官反省；作检讨；即使琐碎；也不要不耐烦嘛。你一个政委开句荒腔；底下指战员怎么看？〃
〃司令员；我……真的错了。我写检讨。〃
〃这次就不必了。晚上烧了菜；给教官赔个不是。今后的任务；尽快完成对战俘水手的转化、改造工作；尽快学习、掌握技术；尽快带出一支自己的合格队伍！我虽然不在海军；但是全党对海军都是这个要求。不要辜负组织的信任。〃
〃是；刘司令员！一定完成任务！〃李作鹏和一直旁听的张学思一起敬礼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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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4年9月；北非。
在埃及、突尼斯集结、换装、整训后的中国军队；编为4个野战兵团；开始陆续投入地中海战场。
这些来自国内多山地区的士兵们；相对适合南欧战场的地形。
不少士兵索性脱下高腰军靴；自己采集合适的植物；用家乡祖传的手工编织技术；打起草鞋来。好奇的英军顾问琼斯少校忍不住进行了尝试——果然轻便、跟脚；十分适合轻装攀爬；大大提高了登山速度。
但他苦着脸说；就是有点……扎脚；需要穿着厚布袜子；并且配备鞋垫。
琼斯很奇怪这么合理化的建议怎么会引起一片哄笑。
8月底；第一批到达的滇军5个师、8万人全部编入中英混合部队；参战意大利。任务是正面突击古斯塔夫防线。腾出的美军部队则去准备法国南部登陆——龙骑兵行动。
滇军在三十年代就开始配发英国的〃平锅式〃钢盔；使用过李·恩菲尔德式步枪；双方倒是都有一种认同感。
9月初；桂系部队配合英国海军开始扫荡爱琴海诸岛。收复克里特岛时；白崇喜将军还特意请来当年扼守克里特岛的新西兰将军弗莱伯格；给部队讲述对德军伞兵作战的艰苦情景。桂系军队这才第一次了解；伞兵还有这么大能量。
〃那么我们中国的伞兵在哪里？我们有吗？〃官兵们纷纷提问。
白崇喜咬了咬牙。〃有。在共产党手里。〃
卫立煌上将作为著名将领；同时却被视为〃内战不坚定分子〃。尽管30年代他在围剿工农红军大别山根据地时曾经立下过头功——乃至红军老巢安徽金寨县都被蒋委员长批准改名为〃立煌县〃。
委员长现在感到；在抗日战争中；卫立煌被严重〃赤化〃了。时常与共产党眉来眼去。几次秘密部署的〃清剿〃都被他的迟疑和消极给耽误了。委员长不喜欢把他留在国内。
这次卫立煌也被派往远征军；担任李宗仁的副司令。现在他带领7个师的一个集团军；正在积极准备科西嘉岛和法国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