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我呻吟着,似醒非醒中我听到他们说话——
“师叔她怎么会这样?”
许久,师叔说“这应该是旧疾复发。但是她体内很奇怪,似有些不寻常啊。”
“师叔!我~~有事相告!”
“出去说吧。”
我听到关门的声音,终于吃力地睁开了眼。胸口好像压着大石头 闷得透不过气。
不多时,门开了,两人回到屋里,神色凝重。看到我醒了,他快步走过来“醒了?觉得怎样?”
“闷得很。我怎么了?”
师叔再次给我仔细把脉,问道“你可是有什么心事?”
我点点头。
“恩!女子本身就多愁善感,再加上你身子骨先天不足,之前又有过重疾。这段时间你心情郁结,致使气血无法通畅,最终才导致吐血。我给你配些药,你服下后会好一些。只是这治病容易养心难啊。遇事不可强忍,要学着由着自己的性子发出来才好啊。”
师叔出去后,他坐到床边给我掖了掖被子“都怪我太粗心了,这段时间让你跟着我受苦了,早该想到你身子弱。”
我别过头,眼泪流下来。
“师叔医术高超,你不要担心,会好的。”
我摇摇头。
“你有什么心事的话,说出来,我一定尽力帮你。”
那些心里的话就像埂在喉头的刺,却实在问不出口,我只得又摇摇头,只哭不语。
许久,他叹了口气说“安心休息吧。”然后离去。
我听着门关上的声音,才转过头来。屋子里空无一人,我瘫软在床上,终于呜呜地哭出声来。我知道,我不能这样折磨自己了。是不是我应该离开他了?我突然有了这样的念头。
终于哭得累了,我擦擦眼泪,昏昏沉沉地睡去,直到他叫我起来喝药。
“什么时候了?”我问。
“已经晚上了,觉得如何?”说着把一勺药汤递到我嘴边。“喝吧。”
一股难闻的味道让我想吐。我屏住呼吸,一股脑儿吞咽了下去,留下满嘴苦味。就这样一口一口,他给我吹凉一点,然后递过来,我顺从地喝下。
喝好汤药,他又端起一旁的粥说“这个也吃点吧。”
我点点头,刚想说“我”,突然感到一阵反胃,忙捂住了嘴。
他放下碗说“不要勉强了!”扶我向后靠好。
“对不起,麻烦你了!”我虚弱地说。
“不!是我对不起,害你成了这样。”
我看他神色黯然,似乎也憔悴了很多,鼻子不由得一酸,眼泪又下来了。
“不要哭,很伤身的,睡吧。”说着,他服侍我躺好。我强迫自己定定神,不要再哭。闭上眼睛,感觉到他在我身边呆了一会儿,也感觉到他焦虑的视线在我身上停留了很久。
第二日,半梦半醒间,我听到外面师叔暴喝“你这个傻小子”。我被惊醒过来,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于是,我硬撑起身体,随手抓过床头的衣服,披衣出去。
☆、第 38 章
我踉踉跄跄地奔到隔壁,看到他和师叔席地而坐,双掌相对。他面如土色,双目紧闭,听到脚步声,微微睁开双眼朝我看过来,嘴巴蠕动一下,却没说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师叔身形晃了晃,收回掌,把他抱到床上,擦着汗说“这臭小子,趁我上山采药,竟敢擅自运功,真是不要命了。”
我走到床前,看着他一动不动躺着,眼圈发黑,嘴唇发紫,甚是可怖。我一下子扑倒在他身上,哭着捶打他“你这个大坏蛋!大骗子!你把我弄到这里,把我气得吐血,现在倒想就这么抛下我是不是?那你让我怎么办?你说啊!你让我的心怎么办?你告诉我!”
“对~不~起!”他虚弱地动了动嘴唇。“这几天看你这么痛苦,我终于明白了你想回去的心是多么~~”话没说完,他就喘起粗气。
我拼命摇头“不是的!不是!”
“我不能看着你这样,我要尽我所能,送你回去”说着竟又要爬起来。
我拼命摇头,死死拉住他,心里的话再也抑制不住,脱口而出“我根本就不是想回去!我只是气你,气你心里只有师妹!气你天天在我面前说师妹!师妹!师妹!你只是把我当成她的替身!所以我讨厌你!我讨厌你对我好!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
他身子一顿,愣楞地看着我“我~~~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事情!我不想瞒你什么!你是我第一个想告诉的人!”
我听罢后悔莫及,伏在他胸前大哭起来。
“哎!又是为一个‘情’字啊!”师叔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我把头埋在他胸前,抽泣着,羞愧地不敢抬头。
他轻轻抚摸我的头发“傻丫头!”
我泪眼婆娑地抬起头,反驳他“你才是!傻瓜一个!”
他看着我笑了一下,我也终于破涕为笑。
他给我擦了眼泪“以后什么难过都不要放在心里。”
“恩!”我咬着嘴唇点点头。
“去躺着吧,你身体还没好。”
我摇头“不要!我要看着你,不让你乱来!你睡吧。”
他只得依了我,闭了眼睛。我看着他,心有余悸。难怪他之前反反复复说是他害我成这样,原来他误以为我的心事就是想要回去,才会为了我这样硬来伤害自己。这次要不是师叔回来得及时,说不定他就…。我害怕地抖了一下。如果他不在了,那我……。我都不敢想下去了。我实在是太糟糕了,如果早点开诚布公,把什么都说出来,就不会这样了。亏得现代人还总是说,遇事要沟通要沟通,我怎么就是说不出口呢?
渐渐地我觉得眼皮好重。我晃了晃脑袋想赶掉瞌睡虫,但还是觉得好困。我轻轻摇了摇他的手,见他没有动静,看来是睡着了,我才趴在床沿,想想又不放心,紧紧握住他一只手,才安心闭上了眼。
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天都黑了。
我揉揉眼睛 “啊!你醒了!觉得怎么样?”
他点点头“好多了。”
“那饿吗?”
他摇摇头。
我站起来“那你好好休息吧。”
他一把拉住我“对不起!都是我太自私。”
“?”
“其实在墓里时,我就学会了回去的方法,但是我对你说了谎,当时我只是想留下你。”他又马上补充“但功力不足是真的。”
“你要听听我的故事吗?关于真正的我。”
他点头,我又重新坐下。
“其实没有来这个时空的时候,我并不快乐。我所处的社会是一个压力很大的地方,每天都要把自己弄得很累很累,但是这里”我指指胸口“却还是觉得好空好空。我在一家私企做个小白领,老板最好是我们每天加班他才舒服。他还把自己的七大姑八大姨都放到公司里,不但不干活,还作为他的眼线,总是在老板那里搬弄是非。在那个时空,我还有过一个男朋友。但是却因为种种原因,他离开了我。所以说,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日子实在是我最快乐的时光。我已想过,百年方能修得同船渡,那我和你的相遇又是多少年才修来的缘分呢?为什么不能看成是老天的恩赐去感激呢?只是,有一个问题我还是想知道”
“你说。”
“如果当初我只是个陌生人,你会对我这么好吗?”
他沉默良久“这个问题,我也不知如何回答,但我却知道我不想再错过。当年我得到第一剑客的名号,那种快乐和满足感是如此的短暂,好像真的得到了自己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在乎。师傅师妹死后,我的人生更是无所依托,和死了没什么分别。唯有跟你在一起的这段日子,我觉得自己才又重新活了过来。”他拉起我的手,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地说。
我们相视许久。我觉得这些天埋在心里的阴云渐渐散去。我想他说得没错,人最需要把握的难道不应该是当下吗?我要珍惜这个机会,珍惜和他一起的日子。这么想着,我也紧紧反握住他的手。
“你的手好多茧。”我突然笑道。
刚刚严肃的气氛被我这么一笑打破了。他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
我摸索着他的手掌说“你都没有叫过我的名字。”
“我怕你不高兴,不愿意让我叫。就像你不愿意让我拉你。”
“那时候我没想到你要拉我嘛!你怎么记性这么好啊!这么久了还耿耿于怀啊! ~~你几岁?”
“我24了。”
“那她呢?” 我有些不自在地问。
他倒没什么反应,想了想说 “今年有18岁了。”
“那你比现在的我大6岁,我叫你大叔好不好?”
“我有这么老吗?”他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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