睨了眼打定了主意要得到答案的蜂刺,七宝笑的很温和,她说:“蜂刺啊,花痴这个东西其实很难治愈的,你要做好一个长期治疗的准备。”
“嗯。沈小姐请说。”不知何时,竟然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个本子和毛笔出来,蜂刺的表情十分认真,一脸虔诚的静待下文。
“花痴的人很神经质的,具体表现就是在日思夜想那个她欢喜的人,那么如何从根本治疗呢?那就是要杜绝与那个人的接触,不能再看见那个人。”
七宝说这话的时候,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痛不欲生一些。眨巴着眼睛可怜巴巴的说:“但是你也知道,不能看见自己喜欢的人是多么痛苦而折磨人的一件事情。它会让人心如刀绞,万念俱灰,总想做点什么去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你说对吧?”
蜂刺听的频频点头,表示他可以理解那种心情,他处理过的“案例”没有一千也有九百了,哪个不是要死要活的,再不就是郁郁寡欢无疾而终的。
“那,怎样才能转移沈小姐的注意力呢?”
七宝的一对大眼转了转,索性扯着嗓子哭道:“我也不知道啊,但是我过去在人间的时候家人是种地的,我时常是拿着把锄头在家里帮我娘收割庄家,春来的时候就**种子,现如今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小石窟里,我也不知道我能做什么了。”
七宝之所以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扯谎,就是料定了沧岭的猜疑心极重,不会轻易跟一般的随从去解释她复杂的身份。也不跟蜂刺啰嗦,七宝就是一脸撒狗血的狂掉眼泪,撕心裂肺的扯脑袋上的头发,这些招数都是她跟沐风馆的那些女人学的。
云雾说过,男人最怕的就是女人的眼泪,七宝自认为身上别的不多,最多的就是这个东西。好些时日没有像今日这般撒泼了,只觉的那奔涌而出的小眼泪再不流一流都快要溢出来了。蜂刺哪里见过这般架势,也不是没见过女人哭,但没见过这么能哭的,生怕苦哑了嗓子到时候让沧岭埋怨,赶紧出声道。
“沈,沈小姐,您先略停一停好不好,尊主不让您出去,小的也是做不了主的,不过要是想种地,小的倒是可以给您找个锄头来,您看。。。”
要的就是这一句。七宝揉了揉眼睛,眼中一道精光闪过。沧岭虽然没有限制她正常的吃住,但是将她身上所有的利器都收走了,包括那柄长剑红尘也收走了。放眼这诺达的屋内,完全没有尖锐的东西。
七宝悄悄靠着石壁听过,这应该是个靠近瀑布的地方,虽然石壁很厚,但是那潺潺的水声和略显潮湿的石壁都在暗示她,要想逃走只能从这个地方入手。
“真的吗?”七宝假装惊喜的抬头,“那你帮我找个锄头来吧,我就在这屋子里随意玩玩土也是开心的。”
蜂刺见七宝收了眼泪,忙不迭的松了口气,依他想,锄头这个东西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拿一把来无非就是讨了七宝欢喜。这位主子不闹了,他也好交差啊。
“那沈小姐在此等等,小的去去就来。”
“等等。。。”蜂刺刚要转身就被七宝叫住了“这件事情我不想让尊主知道,你明白的,沧岭他不喜欢啰嗦的女人,虽然我决定放手了,但是我也不想他因此看轻了我,若是要跟他将的话,我便不要了。”
之后还要再哭,被蜂刺打断“小的不说就是。”之后逃也似的离开了石窟,不过是个锄头,蜂刺觉得七宝一个弱小女子,能做出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呢。
蜂刺走了之后,七宝就恢复了平静,乖巧的坐在原地发呆。其实她刚刚是想让蜂刺想办法让她跟啾啾见一面的,就说是自己心情不好想跟闺蜜见上一面。虽然会费上些口舌,但是想来也不会太困难。
魔族的亲卫都不在这里,这里的防守和布阵几乎都要靠沧岭一个人,所以她才有这样的自信。不是不担心啾啾,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那日啾啾给她的感觉很陌生,就像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一样。
即便是那日混乱的很,但是七宝依旧看到了那缠在凤九手上的啾啾所使用的武器,那是一柄软剑。她分明记得,啾啾的武器是跟她自己自认为很好看的烧火棍子,而且打架的时候也全无章法,几乎不怎么会使用法术。
但是那日那柄软剑缠在凤九手腕上的时候分明就闪着盈盈的法器之广,那是不同于仙气的光泽,暗紫色的,带着深深的诡异和妖娆。并且沧岭对啾啾的态度,那日七宝也是看的清楚的。
同样都是被抓走的,沧岭这样高傲的人,一路上对啾啾的神情都是伴着小心翼翼,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就连啾啾,在被抓来的路上也沉默的很,这完全不像是她的作风。
七宝不是傻瓜,但是有些东西她不想深究,尤其是自己身边的人,所以这一刻,她选择了,装傻。
“尊主,沈小姐说,要种地。”蜂刺一改方才的憨直,虽然仍旧是低垂着头,但眼中仍旧难掩精明。那是刚刚不曾表现出来的。
“种地啊?那就让她种吧,拿把木制的锄头给她。”
“是。”
沧岭摸了摸下巴,凤九的女人,还真的是有点意思呢。
第一百七十四章谁是重口味
“沈小姐,咱们魔族的土松,全都是用这样木质的锄头锄地的,您就将就一下吧,虽然不甚尖锐,但是至少形似,您说呢。”
七宝看着手里木质的小锄头笑了,这还,真的是难为了沧岭了。这锄头只有巴掌大小,拿在手里精致的很,还真是个好看的,装饰品呢。点了点头,安静的谢过了蜂刺,七宝径直走到一处偏僻的小角落里,当真认真的抠起土来。
没有得到预想中的大叫大闹,蜂刺觉得有些诡异,但是面上仍旧不漏声色的垂了垂手退了出去。七宝在他走后蹲在小土堆上,看着用木锄头挖出的一小撮黄土眨了眨眼。用一个没用的锄头换一个有用的消息,看来也算是值了。
蜂刺显然没有那样简单,只是难为了沧岭当真看得起她,竟然以为她打算用锄头给自己挖出一条后路。她是那么懒的人啊,怎么会做这么需要耐心和毅力的事情呢。握着手里的锄头,轻轻将里面的木屑抠出来一些,她要的,就是这个。
巨大的石窟内传来一声巨响,那是外界击打在结界上的轰鸣,凤九清俊的脸上显得有些肃穆,手里把玩着一个符纸。这张符是七宝传给他的,纸上没有任何字,只沾了些木屑,并且半边都是潮湿的。
这张不起眼的灵符实际上还有另一个名字,就是千色。千色符文是一种不需要仙法就能操控的符纸,是仙族用以在危机时刻传信用的,它可以穿越一切障碍和阻挡,但是唯一需要的就是木屑,这种平凡而普通的东西。
这种符文放眼整个天界只有两张,一张在天君帝勋的手上,另一张就在自己这里,后来他转送给了七宝。符文上虽然没有写字,但是那略显潮湿的纸张分明在无声的告诉他。七宝就被关在有水并且潮湿的地方。
天下之大,石窟瀑布颇多,但是唯一长有香樟木,并且事宜隐蔽和灰暗的地方却寥寥可数。魔族的人喜欢在夜晚倚靠月光吸收灵力,并且不喜阳光喜潮湿,几番查找之下就有了答案。青木十二部的人部中正在合力撞击结界,沧岭站在远处跟他两两对视着,这两个三界之中都难寻的绝色男子眼中都难掩相看两厌的神色。
沧岭抬手顺了顺了他乌黑的长发,有些不高兴的皱了皱眉头“凤九,为什么爷看见你那张脸就浑身不自在呢。”
“那是因为你觉得自己没有我好看。”同样也是懒洋洋的声音。凤九都懒得夹他“七宝在哪?”
沧岭觉得,自己真心是想掐死那个完全没有半分觉悟的人,尤其是那一张刀子一样刻薄的嘴,每次张开都会把他气的七窍生烟。“他被我挟持了。你不知道吗?你别以为你现在重兵压境老子就会怕你,你就不担心我杀了沈七宝泄愤?”
凤九打了个呵欠,一脸不在意的说:“你想要她眼睛里的河图天珠,法器护主,你不敢动她的。沧岭,你不累吗?谋反谋反。你们就不能有点别的事情去做吗?比如找个女人过日子,生几个孩子,没事闲的吗?”
凤九一边说,一边意有所指的瞥了眼身边站的笔直的白皎。这家伙迷路了,等到他找来沈记的时候才知道七宝被沧岭抓住了。尽管自己已经很明确的表明,他可以将七宝救出来,但是这家伙还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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