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姬如玉 作者:璇玑小篆(潇湘2012-7-19完结)》7-19完结)-第32章


⒈淞恕?br /> ——吴中郡守府外,击鼓鸣冤。
端坐在黑木庄严“清廉爱民”牌匾下,吕承心里暗暗叫苦。门口几个不长眼的侍卫,难道不知道今天亦儒公子大人驾临吗?居然还敢把这个疯妇人放进来,甚至击鼓鸣冤惊动了正在用午膳的亦儒君大人,劳动他过问。还好自己机灵随口掩饰过去,借机出来看看到底是那个疯子敢在这种时候自寻死路。看来这群饭桶该被好好整治整治了!
心里这般想着,脸上的神色自然就不怎么好。惊堂木“啪”狠狠一拍,冷着脸开口:
“兀那妇人,姓甚名谁?何方人士?难道不知道今天亦儒公子下来巡查?若是无甚要紧事还敢来扰乱公堂,本官定不轻饶!”
“回大人,小妇人有天大冤情要向您呈诉啊!”
跪在地上的年轻妇人一身素白,尚未开口,已泪如雨下。双膝跪在冰冷的大理石板上,高高举着一张白纸黑字的状词,叩头声声盖过了她的哭诉:
“…。大人,小妇人是吴中郡安乐县人士,嫁与同乡卢秀才为妻已两年。我那夫自前年被征入军至今两年,戍守北部边境日日不敢怠慢。原本是两月一封的家书已耽搁了半年多,小妇人放心不下,就去驿馆信使处询问,却不料被他们一顿骂出,称军中没有我夫君此人……”
话还未说完,就被吕承不耐烦的打断了:“军中人口失踪是常事,说不定当够了兵逃了。这种案子不必来此审理,且到你县丞府去罢。”说着惊堂木一拍就要退堂。那卢氏妇惶急起身,满眼泪水望着他:“大人,大人!小妇人的夫君不是逃兵!我夫君为人正直,怎么会临阵——大人!大人!求您听完啊!我夫君是被人谋害了,他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被长官——”
本来不耐烦拂袖欲走的吕承听到这句话,身形突然顿住。转身,眉目间全是怀疑与隐藏极好的暴戾:“甚么?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那卢氏妇心底单纯,怎会留意他的脸色,听到吕承不打算离开了,当即感激涕零连连叩头,从贴身布囊中取出一块碎步,上边血迹斑斑:
“这是小妇人的夫君托同乡带回来的血书,一字一句都是我夫君的心头血……他看到了长官私通敌国的文书,知道自身难保,临终前匆忙写下藏在衣裳夹层里,还是同乡士兵收敛尸体的时候无意见到的,辗转半年才递到小妇人手上…。大人一定要为小妇人做主啊!我那夫君死得凄惨啊!…。求大人做主,还我夫君一个公道……”话未说完,早就已经泣不成声。只是连连叩头,额上渗出红紫血痕。吕承招手命人将血书快步送上来,细细看了半晌,嘴角边方才露出一丝不引人注目的微笑。接着手一抖,将血书收进袖中,清了清嗓子,回复官腔:
“那妇人,你先下去罢,是是非非,本官自有公道。”
言罢看也不看她一眼,转身欲走。那卢氏妇慌忙抬头,膝行两步,哀声道:“大人!那份血书是外子仅剩之物,还望大人——”
“大胆!”
吕承不耐烦的断喝一声:“没有证据怎么立案?无知妇人扰乱公堂!左右,给我拖下去!”
左右衙役应了一声,齐齐拥上来要将卢氏妇赶下堂去。卢氏妇彻底慌了神,连声哀求:“大人!大人!您不能不分是非啊!大人——”
“慢着!”
凭空而来一声断喝,压住了卢氏妇人的哭喊,也让正欲离开的吕承声声顿住了脚步。下一刻,宁赐纤细的身影一摇,出现在吴中郡守府门口的人群前边,冷笑望着台上的吕承:
“——大越律法里的哪一条说,能将前来报案的女子赶出门去的?!”
不晓得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少女是谁,正在拖拉的衙役们怔了一怔,松开了手。门口看热闹的民众也在窃窃私语着,就见那少女纤腰微摆,不怎么用力,人就已经坐在了“清廉爱民”牌匾下,手中惊堂木“啪”的一拍,冷声道:
“所有衙役退下!即刻传吴中郡大小所有官员,堂下伺候。”
☆、七、本宫看上的人
三天之后,这件事成为大街小巷酒肆茶坊热谈。人人都在争相打听那个卢氏妇究竟是谁,居然能以区区弱女子之身告倒吴中郡大大小小十数名官员,惊动皇太女殿下与温亦儒公子亲自审理这案件。
吴中郡守贪污军饷一事已经彻查,有了卢氏妇人的血书作证据,加上前几日日宁赐暗中派太子阁跟踪诸位官员所获得的赃物,一举查出数十名与此案有关的官员。其中除了吴中郡守吕承尚在原职外,白可钦等一干人全部被抄家流放,处理极重。皇太女已下令将南越阵亡将士重葬,妥善安置他们的后事,并将此事上报朝廷。越瑢女帝见了奏章大加赞赏,特地派逸清皇子前来宣读奖诏,顺便协调工作,“好教皇太女殿下暂时休整,以备登基大典”。
以上只是后话了。话说宁赐那一日醉了酒,强行支撑着处理完卢氏妇人一案,退堂时脚步踉跄,多亏了温亦儒不动声色将她扶了下去,才不至于在朝堂之上丢了脸面。出了吴中郡守府衙,宁赐便一头扎进温亦儒怀里,死也不肯走了。温亦儒苦笑摇头,将宁赐抱上马车,吩咐车夫走的平稳些,便坐到了榻上,顺手替宁赐盖上一件披风。
马车摇摇,宁赐只觉得眼皮亦愈沉重,半醒半醉之间,两只小胳膊攀上温亦儒的肩膀,毫无意识地喃喃自语着:“亦儒哥……”
温亦儒怀中正抱着她,随口应道:“嗯?”
宁赐又蹭了一蹭,呢喃着:“亦儒哥……。”
温亦儒低下头瞧着她:“怎么了?”
宁赐不回答。只是深深呼吸一口气,皱了皱眉头,懒懒道:“这马车里的气息真叫人气闷……”因为有温亦儒在身侧,她愈发放松起来,索性甚么都不想,只是松垮垮挂在温亦儒身上,喃喃的道:
“闷着呢……亦儒快把帘子打起来,做甚么来……好热……”
温亦儒的身形微微一滞,低头一瞧怀里的小人儿,双颊盈盈似粉,呼出的气息有些不稳,轻轻喷洒在温亦儒的脖颈上,有些发痒。温亦儒垂下长长眼睫毛,不动声色的离得远些,伸手掀开马车的车帘。
一股冷风迎面吹来,冰寒刺骨。宁赐被冻得睁开双眸,张口就是一个喷嚏,再开口就带着浓浓的鼻音和不满:
“……。冷啊!谁叫你开帘子的!”
温亦儒垂下眼睑低低笑了一声,并不反驳。他知道宁赐的脾性,只是顺手紧了紧披风,柔柔的道:“以后莫要喝这么多酒,好么?”
声声叮嘱情深意重,宁赐纵然是醉酒也能听得出来。只在心里微微一晃神,宁赐再开口,却已经是漫不经心嬉笑的模样:
“甚么这么多酒,才四五瓶么,还是跟人家分着喝的。”
温亦儒为她紧披风的手臂微微一顿,片刻,听得他的声音含着一丝探究:“是……吴中郡的哪一个官员?”
宁赐似乎没有听出他语气中的询问意味,只是舒舒服服的躺在他怀里,随着马车摇晃,声音愈发轻松:
“或许真是吴中郡的官员。可惜吕承手下能有这样的人才?瞧着罢,本宫看上的人,绝对不会错的。”
那句“本宫看上的人”让温亦儒怔了片刻,定了定神,他才慢吞吞开口:
“莫非就是你命人送回行宫的那个蓝衫男子?”
“正是。”宁赐微微颔首,眼中一丝得意之色闪过,“你可见过此等清华毓秀的人?倒是见惯了那些世家公子的造作,能得此纯净剔透的人儿,本宫怎生舍得放回去。想个法子要他随我回去才是正经……亦儒?你说,我得找甚么法子呢…。”
两人一路上聊着闲话,终于到了皇太女行宫门前。温亦儒打起帘子,搀着宁赐跳下车,扶她到寝阁休息。路上,宁赐机械的走着,只觉得头昏得很,眼皮渐渐变沉,发出的呢喃之声越来越小,越来越细:“还有多久……。”
话未说完,两眼一黑,被温亦儒接个满怀。最后费力地睁开眼皮看一眼温亦儒苦笑无奈的神情,她安心地闭上了眼,就这么沉沉睡去。
“吩咐厨房准备醒酒汤。”
温亦儒轻轻抱起怀里的醉猫,叹了一口气:“另外,派人传话到温府去,今晚我就不回去了。”
☆、八、求娶皇太女
宁赐这一睡就是整整一夜。待得她费力睁开眼皮之时,天已经大亮了。
深深呼吸着空气中龙涎香若有若无的香气,宁赐感到头疼轻了不少,颇有些神清气爽。定了定神,宁赐慢慢坐起身,锦被缓缓滑了下去,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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