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药的缘故。”她转眼看向了床边的碗,“这是药?”
言芝莜点点头,云姜看着剩下的余渣,又闻了闻气味,“是药的问题了,这药里掺了酒,和这味药放在一起,会让人发热,血液循环加快。以导致莜玥的小血管爆裂了。她的底子本就弱,所以才会呼吸微弱地。我给她开点降火的药就好。”
言芝莜点点头,可心里困惑,“酒?怎么会有酒?这药是我亲自去抓了,一直放在这房间里,平时就我们几个能进来,而且我不久前去熬的。”
一直坐在一边不说话的云秋白站起身,目光深邃,“那就好理解了,李御南来过了。”
言芝莜皱眉,“不可能吧,他最近见了孩子就嫌烦。”
“可烦孩子也是因为宁苏,做父亲的,哪有真的讨厌自己孩子的。”云秋白摇头,若有深意地一笑,“他心里挂念着孩子,所以定是偷偷来的。”
说话间,李御南醉眼朦胧地已经被李骁沣带来了。满身的酒气,在这间房子里弥漫开来。他这几日懒得梳洗,面色难看,胡渣很多,在街上看过去,无非是一个穿着得体气质非凡的流浪汉。他一手拿着酒壶,双眼迷离,“你们?怎么……怎么都在这里?”
荆茹希朝那几个人使了使眼色,他们都算是李御南的兄弟,如此教训他实在是不合适,倒是荆茹希,是他的嫂子。
荆茹希走到他面前,露出一个笑容,“可还认得我是谁吗?”
☆、第一百零四章 光阴似水人已非
李御南岂是真醉,他无非是心里不愿意知道这个消息,他始终都无法接受宁苏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他们的孩子还这样小,他一个粗枝大叶的男人又知道些什么?酒醉,只是为了逃避这个事实,逃避这一切。
他挥了挥手,"嫂子?你怎么在这里?"
荆茹希侧着身,只给他留下一个侧脸,"我怎么会在这里不需要你过问,倒是你的儿女,就快要死了!"
微醉的男人无所谓的一笑,"死?他们要死了?哈哈哈哈,那就死吧。既然不愿意留在我身边,那就和他们的娘一起离开我好了。我李御南一身血腥,不配有什么人陪伴。"
"啪!"荆茹希伸手就是一巴掌,毫不留情的甩在男人的脸上,李御南睁大了眸子望着她,荆茹希一笑,"好好的让你醒一醒,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李御南扔开酒壶,一步一步朝着熟睡的孩子走去,不由得苦笑,"难道不是吗?我让她好好的跟着上官尤走,可是她却死了。这两个孩子像极了她,我见了实在心里苦痛。嫂子,你难道不懂么?不懂我有多难过么?"
荆茹希握紧微微发烫的右手,她怎么会不懂,先是丧夫,后是丧子。没有人知道这一个个夜晚,她是如何咬着被角哭泣的。
李御南看着红斑未退的女儿,心里的酸楚尤为深了,"你看她的鼻子,眉毛多像她啊。我,我,我想忘了她都做不到…"
身后已经是眼眶湿润的女子坐下身来。摸着身上的白衣,"御南,若有一天他们都不在了。你以为你就会更快乐,不会的,你会永远都无法走出这个阴影。我怎么会不理解你,当初你大哥死去的时候,我多想就跟了他去了。可是因为孩子,我活了下来。前不久。孩子染上了疾病,我又在外,找不到医术高明的大夫,他才这么小就死了。从今往后,我还能凭借什么活着呢。可是御南,你不一样。如今的场面,你可想过是谁造成的吗?"
"是我!"李御南痛苦的将手指插入头发中,"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不应该那么意气做事……"
"那你还记得以前的李御南是什么样子的吗?"荆茹希起身。她伸手拿出一块令牌,"这是你大哥武林盟主的令牌,我始终都记得他是如何夸赞你的,他说,昭启王李御南是当今朝堂中唯一一个值得深交的兄弟,他虽然暴戾却心怀百姓。他胆大冷静终有一天会让这天下百姓过上好日子。他说,你值得他为你而死!李御南,既然你知道这一切都是你的错,可为何要逃避呢,难道你觉得你无法承担?你有真正见过宁苏么?若是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桀骜,怎就相信她已经不在人世了?当初你娶他的前一个夜晚,你忘记你是怎么说的了?你说…"
"她让我想要远离杀戮,想要跟着她一起笑。她有最美的眼睛和笑容。即使两年了我对她都难以忘怀。我恨别人主张我的事。可唯有这件事我一辈子都感激秦羽娇。我这辈子只想对她一个人真,无论什么代价我都承担。"
荆茹希点头微笑,她递过一壶茶,从他的头顶倒下。"既然如此,你难道就不想做回之前的自己?让世人看看,你到底会不会输!"
李御南紧闭双眼,感受着茶水从头间落下,浑身震颤!
=
五年后
在荒芜的东蛮,有着一座青峰常绿的山,静静地立在东蛮之西。春日雨后,万物迸发着油绿的美,清新宜人的空气,在太阳朝升之际尤为动人。
南归的鸟儿啼叫着,在树枝丫上搭建新巢。 一片祥和之气,使人快乐舒服。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一个身着红衣的小姑娘坐在清澈的河水边,小手抚摸着沾满雨水的小草,笑颜如花地转过头看着身后的舞剑男孩,"哥哥,玥儿背得对吗?"
男孩有着如墨的眼睛,温柔而又冷冽,唯有看着面前的妹妹时,才会满眼笑意,"玥儿最聪明了,昨日才学的就记住了。"
"那是当然啦,我可是墨然哥哥的亲妹妹哟。"她笑着跳起来,捡起地上的竹棒,"来吧,我们一决高下!"
墨然挑眉一笑,像极了他那个骄傲的父亲,“好,不过今晚,你得跟我去一个地方!”
莜玥皱紧了柳眉,嘟起粉红的小嘴,“又是那件事?”
“对!”墨然扔掉了剑,拿起一根竹棒,一脚迈出,“怎么样?”
“好!”莜玥十足的女侠气味,将头发盘起。
莜玥的招数全是跟着言芝莜一招一式地学的,虽然不如言芝莜那般地厉害,可至少也是身手可得。说来倒也奇怪,这两个小孩才五岁,可对武术的领悟能力简直让人惊讶,每一招式都认真标准。
墨然就像是李御南的小时候,一天到晚的练武,只不过他没有李御南那样子的冷漠。甚至有一些小可爱,对着谁都彬彬有礼的,十分讨喜。莜玥更是不用说,灵动的双眼,一副机灵劲就写在脸上,脑瓜子转的快又会讨巧。
几个交手下来,莜玥已经略占下风了,墨然一笑,莜玥咬了咬牙,忽地看见他发间的布条散落下来,她灵机一动将竹棒直接勾住要落下的布条,墨然敏捷地将木棒打开,忽地墨然的头发全数散落下来,遮住了半脸。她狡黠一笑,木棒打住了他的的喉脉,“我赢了!”
墨然温文一笑,收回竹棒,“算你赢吧。”
“什么叫算我赢?我是真的赢。”莜玥不快地扔掉竹棒,生气地扭着小身子走了。墨然眨眨眼连忙追上去,“玥儿别生气啊,我带你去见娘亲。”
莜玥忽地停住脚,大眼睛转了几圈,
“真的?”莜玥拉拉他的衣角,“那我不生气了。”
墨然勾唇一笑,“好妹妹。”
“墨然,莜玥。娘亲说吃饭了。”小小的泥路上,跑来了一个瘦弱的小孩,他比墨然这几人要大点,可却也是未脱稚气。
墨然点点头,“走吧。”
成斐笑着拉住莜玥的手,推着墨然往前走,“娘亲说,今天御南叔和爹爹会回来。”
“真的?”莜玥拍拍小手。回头笑对着墨然,“哥哥,我好久没有见到爹爹了。”
墨然微微有些不快,他摇摇头,“我想做的事情,还没落成呢。玥儿。今天可看不成娘亲了。”
莜玥一听,连忙就觉得委屈极了,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自己的娘亲了,不像一边的成斐哥哥,整天都有娘亲陪伴着。她一路都不开心,直到见到了李御南,还是撅着嘴绷着脸,眼眶挂着几滴泪珠。
李御南这五年来,更显的萧条和青素了。不比之前做王爷那般养尊处优。他已经有大半个月没有见到这两个小宝贝了。自然是喜欢的不得了。可一见这莜玥一直不和他说话,心中疑惑,抱起她,“玥儿。怎么不开心?见到爹爹不喜欢?”
“玥儿不喜欢爹爹,有了爹爹就没有娘亲了!”她在别人面前都是要强的很,可这是她日夜思念的爹爹,一下子见他如此关心自己,委屈就更大了,抱着他的脖子就哭了起来。
李御南听她叫娘亲,心里就跟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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