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蛮儿“哦”了一声,示意卫缭继续。
“那温小玉本不姓温,姓孟,幼时被生身父亲抛弃,一位叫温沐的人收养了她,只不过温沐前些年却因收受贿赂被关押牢中,温小玉为救他,才卖身青楼,这才周旋得温沐没被立刻处斩。”
“那这位温沐被关押在何处?”
“便在冀州大牢”,瞧见听了这话的陈蛮儿露出些许急切的模样,卫缭安抚的拍了拍她手背,“蛮儿莫要担心,我早已遣人将温沐接来了京城,现下正在卫府中,很安全。”
听了这话,陈蛮儿神情奇特,定睛看了看眼前俊颜,忽然换了话题道:“缭哥哥可知,皇嫂不久就会宣布你我定亲之事?”
卫缭闻言面色乍暖,有止不住的温柔从他的眼角眉梢荡漾开去,就像暖春恰至、万物复又勃勃生机般,让人不由得发自内心的为那笑赞叹,那暖直达他的眼底深处,卫缭执着她的双手,颇像是在说一个誓言的道:“我们永远在一起,直到死去。”
然而,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死去”二字被他念的极重,十足的咬牙切齿,万般的痛彻骨髓。
陈蛮儿却似没有察觉到般,只与卫缭静静对视,远远的看这两人,只觉得郎才女貌、深情相望,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
京郊温宅。
这是一座不大的宅子,但绝不会有人说这宅子不好。白墙青瓦,齐整洁净,墙外是寒梅林,朵朵雪白,正是含苞欲放的时候,已有隐隐香气袭来,香不醉人人自醉。
陈蛮儿到了门前,却不急着进去,只慢悠悠的绕着那宅子转了一圈,啧啧称羡了几声,随手就折过一枝梅花放在鼻尖细细的嗅,好似初生时尚未睁眼的小兽,只会用气味来分辨周遭的一切。
奇怪的是,过了没多久,那宅门便吱呀一声开了,陈蛮儿转头一瞧,可不又是一声惊叹,只见温小玉一身紫衣,正莲步轻移而来,乌黑的发绾了个松松的髻,面庞皎洁甜润,端的是成熟风韵女子的美。
随着她来到身前的动作,陈蛮儿直觉一股比梅香更醉人的香气袭来,不自觉的就深吸了一口气,让那香盈满肺腑,图的一个舒爽!
温小玉低头行了个礼,不盈一握的如柳腰肢轻轻一弯,简简单单的动作由她做来,却总有着与别人全然不同的美感,她轻声道:“妾见过殿下,殿下千岁。”
陈蛮儿没出声,拿着梅花的手背在身后,只绕着圈细细打量着温小玉,倒是卫缭出口了:“温小姐请起。”
温小玉这才站直了身子,陈蛮儿却“啧”了一声,心中暗自诽谤,看来这怜香惜玉的本事果然是男子人人都具备的,才开口道:“温姑娘可知本宫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她本以为温小玉会推脱几句,打个囫囵圆过去,哪里晓得温小玉竟然直接笑道:“妾愚昧,猜想殿下是为沈公子而来。”
这可逗起了陈蛮儿的兴致:“继续说。”
温小玉瞧着这貌似古灵精怪的人,用的是看妹妹的眼神,道:“京中人都说,殿下倾心沈公子,而他又为妾赎身,给妾买了这宅子,殿下心中不喜,定是来寻妾的麻烦。”
陈蛮儿言笑晏晏:“哦?温姑娘如此想吗?”
摇摇头,温小玉道:“若是前些日子,妾也许也会这般想”,她顿了一顿,看陈蛮儿似正双目闪亮等待下文的样子,才继续道:“但如今陛下病重,殿下以凭一己之力便能稳住朝堂,安抚邻国,使大陈不致出现动乱,从此便知,殿下不是那种为情郎冲昏了头脑,来寻妾麻烦之人。”
陈蛮儿又“啧”了一声,像颇为不满温小玉这般直接似的,挑衅道:“那若是本宫说,今日的确是来寻温姑娘你的麻烦的呢?”
闻言温小玉却并不惊慌,却是自失一笑,带了些许爽快的味道:“那也绝不是为那小女儿情长之事来寻妾的麻烦。”
有凛冽寒风从二人之间流窜而过,带起两人的乌发缓带纷飞,更有那不经摧残的花骨朵儿飘落下来,想要打断二人胶着的视线,一个明丽,一个温婉,倒让站在一旁置身事外的卫缭生了些许感慨。
终于,陈蛮儿大笑出声,破了这寂静,道:“说的好!有温姑娘这一番话,本宫是无论如何也要善待姑娘的!”
温小玉并未被这突如其来的大笑所慑,反而柔柔一笑道:“妾已闻深陷冀州牢狱的老父已被殿下所救,此等恩情,犹如再造,妾余生都心甘情愿为殿下驱使,竭尽全力报殿下恩德。”
说着,竟跪了下来,朝陈蛮儿行了大礼。
陈蛮儿忙伸手将她扶起,道:“温姑娘如此直爽,若本宫再绕圈子倒显得本宫拘泥了,想来姑娘聪慧,当知如今朝堂世家相争,百姓遭殃之惨状吧”,见温小玉点头,她又继续道:“今日本宫前来,便是想恳请姑娘助陛下及本宫一臂之力,将这乌七八糟的世道了结,还大陈一个公道清明的天下!”
温小玉在青楼呆过,当然知晓世家相争百姓是何凄惨,忙道:“不知妾能做些什么?”
“沈衍乃沈氏下一任族长,还望温姑娘能藏在他身边,为本宫探听消息。”
闻言温小玉却露为难之色,道:“不瞒殿下,这沈公子虽将妾安置在此,来此地的次数却并不多,说到探听消息……”
陈蛮儿面现了然:“姑娘不必担心,本宫只想让姑娘守在沈衍身侧,有事便向本宫递个消息,其余的绝不勉强姑娘,姑娘既为沈衍知音,又是女子,有些事情他必只愿向你倾诉。”
说罢,竟双掌手指交并,抬臂朝温小玉深深一揖,弄得温小玉慌忙去扶她,口中叫道不可不可。
倒是卫缭袖手一旁,听了这话,只深深看了陈蛮儿一眼,神色复杂。
事必,两人坐在回程的马车中,这车内及其宽敞,正中有个十分小巧精致的炭炉,将马车内熏的暖融融的,与外边的刺骨简直是天壤之别,除此之外还置了一张小桌,上面有糕点茶水供主人享用。
陈蛮儿正垂着头思索方才所说所做可有遗漏,又在想明日朝堂之上该如何回那些帖子,正自入神,哪里料得卫缭说也不说,抬手便将她抱到腿上,惹得她低呼一声,下意识便抱住他的颈项,瞬息之间两人便是眼对眼、鼻对鼻,那狭长带笑的眸子瞧的她心都咚的跳了重重一下,不自觉的吞咽,道:“做什么?”
任大手在她腰间抚摸,卫缭却是半晌才道:“看着脸都瘦尖了,怎么这腰却粗了?”
“……”
陈蛮儿别过头,这话倒让她忘了自己双腿分开,跨坐在他腿上的不适之感,颇有些阴阳怪气道;“当然比不得温姑娘蛮腰不足一握咯!”
卫缭低笑起来:“我倒是觉得蛮儿这样刚好,那温小姐太瘦了。”
陈蛮儿“切”了一声,表示不信,卫缭却更开怀,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面向自己,如火的目光像能点燃她般,仔仔细细的看她面容,不放过一处,直将陈蛮儿看的红晕满颊。
最后实在熬不过,陈蛮儿才故作凶巴巴的问了一句:“看什么看!”想要扭头离他远些,奈何那扣住下颚的手又让她动弹不了半分,只得让他轻薄了去。
哪里晓得他竟然贪得无厌,看就看了,俊颜竟又再凑近了些,用鼻尖蹭着她的玩耍了起来,就像这是个多好玩的游戏般,手也从下额移到她的后颈上用力,让她只得仰着脸迎向他。
细细暖暖的鼻息喷洒在她脸上,带起熔岩般的温度,热得她脸上有了小小晶莹的汗珠。
卫缭抱着怀中温软的小家伙,力道控制不住的越加重了起来,如果可以,他真希望能将她装在袖中,一直带在身边,到哪里也不分开。
“蛮儿……我想你……”
陈蛮儿却因这似要吃人的力道有了痛感,不由得挣扎了起来,嘴里还不知死活的在挑衅:“想什么啊,本宫不就在你面前吗?”
卫缭低叹一声,终于发现对她说这些简直就是对牛弹琴,便决定再不多话,低头便堵住那尚自喋喋不休、坏了气氛的唇,手也移到娇小挺俏的臀儿上,揉捏起来。
想了这么久,等了这么久,能不直接要了她已是自己的极限,她却不懂他的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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