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以为你的箱子里装的是什么我不知道,你不是很宝贝吗?”
看披袖居然仍然是沉静,洪宣终于是爆发了:“你摔碎茶杯的时候不是喊了人的名字吗?对雅儿可以微笑,对戏子可以说话,就是对我什么也没有是不是?”
对抿罗说话了吗?原来还是会说话的啊!
“说话啊,别人没有听见我可是听的很清楚。”洪宣将装着戏服的箱子翻了出来:“不然我就将它烧给你看!”
披袖看洪宣很粗鲁的打开了箱子,将他叠的很整齐的戏服残暴的揪了出来。
披袖从椅子上弹跳起来,冲了过去。
就为了一件戏服,温顺了很久的披袖第一次的反抗了洪宣。但是,在撕扯间,戏服依然是毁了,毁在披袖以及洪宣两个人的手中。
披袖发出一声嘶哑的哀鸣,泪,流出来时,看在洪宣眼中竟仿佛是血色的,惊心动魄。
洪宣并不是想要伤害他的,然而,他还是让披袖对着他再次露出了那种恨一般的眼神。
然后,披袖就像断了线的傀儡一样,跌坐在了房中的地上。
洪宣心惊了,冲到披袖身边:“披袖!披袖?披袖!?披袖……”
披袖仿佛失去了意识般,再也没有回应。
“披袖,披袖,披袖……” 洪宣叫他的名字,披袖似乎根本就听不见了。
“披袖!披袖!披袖!披袖……”洪宣摇晃披袖的身体,披袖空白的脸上,连眼珠也没有动一动。
披袖手中破碎的戏服怎么也拿不掉,披袖凝固了。
佘雅儿将鞋子终于做好拿到东院时,看见的就是凝固了的披袖。
洪宣正在喂披袖吃饭,破碎的戏服依然在披袖手中拿着。
佘雅儿终于看见了洪宣的痛苦。
“你从一开始就不应该那样对待一个孩子!”佘雅儿说:“他只是一个孩子。”
洪宣看着雅儿,深感惊异“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子和我说话!”
雅儿笑:“所以,披袖是一个奇异的孩子。”
然后雅儿摇头:“而你却如此去伤害一个你其实想要好好对待的人。”
洪宣沉默了。
然后说:“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雅儿微笑:“不要看我,我呢,一来是不知道,二来呢其实是不希望你爱别人的!”
洪宣苦笑。
笑,酸甜苦辣,种种!
披袖的凝固却并没有因为洪宣的悟和雅儿的温和而消散。
最后,丁浩说:“既然融门四旦是根源,就将上次那孩子想个办法弄来,真的不行时,只有用那孩子来威胁不理世事的披袖了。”
丁浩去查了那唤抿罗的戏子,是现在的近卫军统领冯简的人,要动那孩子,要避开或者说要得罪的人有围棋太傅府的少爷楼宇以及城南康家的十一少康巡,当然,还有将军府的二少又是近卫军统领的冯简。那三个人,说起来是没有什么太实质的权势,但是,真要得罪了,却也是动不得的人,楼宇无品无爵,却是皇长孙的导师又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而康巡,别的没有,就是头脑厉害,与他有过摩擦的人好象还没有谁很好的还呆在原位的。
丁浩问:“老爷,您想好了!”
“冒多大的险我都愿意,但我不愿意看披袖是现在的这个样子!”
“就算他醒来了还是不理您,您也……”
“你去帮我看着办吧。真出了事,我会好好安排你们的后路的!”洪宣叹然。
丁浩不知道这种执着究竟是好还是坏,但既然洪宣自己决定了,且不后悔了,他也就只好照办了。
第三章、摇曳
于是丁浩去了西城的溪流巷,在溪流巷的那个小院子里,在夜幕的淡薄中,以洪宣的名义拜访了那个名唤抿罗的孩子。
邀请他往洪府赴宴,那孩子难得的谨慎,竟不肯来。
最后,丁浩不得不以半强迫的手段,将那孩子请上了车。
今天是一个难得的,冯简、楼宇、康巡都不在南京城内的日子,丁浩派人侦察好多天了,终于还是等到了这么一天。
虽然不知道究竟什么样的手段可以让披袖醒来,但是,丁浩一点也不希望洪宣为了披袖而葬送大好的前程,所以,还是选了比较隐蔽一点的手段。
所谓的赴宴,真的就是抿罗所担心的不是那么的真实。
而抿罗在看见披袖的那一瞬间也惊呆了。
在他以为再也见不到披袖的时候,他居然在南京城内清清楚楚的见到了他。
但是,那是怎么样的披袖啊,居然是没有任何神采的!
洪宣没有理会抿罗的那些吃惊,对抿罗说:“你认识他的对不对?”
抿罗怯怯的:“他……他是我的师弟!”
“那你过来,和他说话,帮我将他唤醒,好么?”
“他怎么了?”抿罗担心的问,他不知道久别后的相见居然会是这样的。
然而,所有的一切是很徒劳的,甚至到最后的时候,抿罗也发怒了,忘了自己身份的单纯的因为披袖的事情而质问了洪宣。
洪宣于是终于是恼怒了。
命人压制住了挣扎的抿罗,却在这时,奇迹似的看到披袖动了。
洪宣于是意识到了一件非常残酷的事实,那就是只有给披袖更大的伤害,披袖才有可能从那种不问世事的空寂中醒来。
洪宣终于是失去了理智,说:“丁浩,去取媚药来。”
抿罗惶恐的睁大了眼,为眼前这个男人那冷冷的一句话以及男人那冷冷的视线。
丁浩于是出去了,再进来时,手中是一个很精致的细瓷瓶,往抿罗的唇边递去。
抿罗惶恐的开始挣扎,他不要,他虽然说是冯简的人,其实上,他与冯简之间什么实质性的事情也没有,他在私底下是叫冯简大哥的,也许他对冯简已经不是那么的单纯了,但是,他也不要将自己无辜的丢失在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与世界里。
抿罗的挣扎,映在披袖空洞的眼瞳里。
洪宣强硬的将抿罗惶恐的脸推到了披袖的面前,冷森森的说:“我将媚药灌进他的肚子里,就算到时候我不强迫他,他自己也会在你的面前变的像一条淫乱的狗!”
抿罗抵抗不了滑进唇内的液体,泪水无端的就自己迸出来了。
桃花一般红润的脸庞因为委屈而变的鲜红的时候,披袖的声音终于是滑出来了。
“不……”话是说了,人却没有动。
洪宣于是残酷的撕裂了抿罗的衣衫。
“不要,不要……求求你,放开我!师弟,师弟……”抿罗乞求一般的喊着唯一一个可以解脱自己的人。
“师弟你醒来啊!!”抿罗的声音恐惧的颤抖着。
披袖终于是有了真正的看的见的反应。
披袖冲了过来,撞开了施暴的洪宣,温柔的将颤抖的抿罗拥在了自己的怀里。
披袖在下一瞬间被拥进另一个怀里:“你醒来就好了,我并不是真的要伤害他,我只是……只是想让你醒来!”
披袖的眼里,恨聚集着,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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