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说巡山是美差》第39章


昆仑是他这样的凡妖上不去的,更遑论去看昆仑雪。
荆得神君却只是让他闭上眼,洛不归就只是睡了一觉,还未睁眼,就感到入骨刺寒,昆仑最北的山,有着即便是欲化成龙的青蛟也抵挡不了的酷寒。
他冻得嘴唇发青,无心赏雪,缩在荆得神君的怀里哼哼唧唧,却一句不说要下山回去。
荆得神君亦是心疼,嘴里说是日后要好好督促他修炼,手里已经燃起一团焰火,登时温暖了许多。
“你这可是金乌焰,被你这样耗,简直是暴殄天物。”洛不归嘴里这样说,眼里却充满了笑意,丝毫看不出心疼的样子。
荆得神君亲了亲他,“天下没有金乌焰熔不了的东西,你且珍惜着看这雪罢!”
洛不归看了一会儿雪,心里实在高兴,抬头亲吻荆得神君的嘴唇。两个人有金乌焰相持,衣物半脱,在昆仑最北山的雪里,交颈厮磨。
他们倒是快活得尽兴,洛不归软软地挂在荆得神君身上,面上是□□之后暧昧的红潮,他往周边一瞥,不禁惊叫出声,“呀!”
周围的雪竟是全化了,雪水也不靠近他们,尽数往山下流去,只是还未化完,毕竟是昆仑最北,这些雪已积万年成冰。
荆得神君拍拍他,“这昆仑雪最是干净,冰积万年,天地魔气到此一埋也只得消磨殆尽。”
洛不归懒懒地没在意,像是没骨头一样缠在荆得神君身上,“可天底下谁几个能有金乌焰呀?”
荆得神君笑道:“我这金乌焰你倒是稀奇得很,你可知天下还有一物叫祝融火,是上古火神祝融遗宝,那才是能熔天下万物的神火。”
洛不归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又不在意道:“我就稀奇你这金乌焰怎么啦?其它火再好,也不是我家阿敛的,我不稀得用!”
荆得神君哈哈大笑,抚着洛不归光滑的脊背,“若是你入魔了,我倒是有这办法治你一治!将你埋在昆仑雪里,只有我的金乌焰能让你出来!”
洛不归打了他一下,“瞎说!再过三百年,我可就成龙了!到时候定要来你的荆得神府下一个月的雨夹冰雹!”
此话一出,又是惹得荆得神君一阵大笑,眼里浓稠的温柔好似昆仑最纯粹的雪。
谁都不想一语成谶。
洛不归回过神来,不由苦笑,那是他们最好的时光,在此之后便是无尽的彼此折磨,无望的深渊挣扎。
祝融火,天下就只长燚一烛尚且无主。
他需要祝融火。
只有祝融火能够融化昆仑最北山上的雪,融化万年寒冰,取出他被强剥而下的青鳞。
当金乌焰不再是他的救世主,世上唯有祝融火。
为了不在烛九阴他们面前露馅,他顶着刮鳞之痛,幻化出了满身的鳞甲,到了这长燚,断不能再放手。
“阿敛啊,我好疼啊……”他在荆得神府的日日夜夜都这样求他,这样哀求,摇尾乞怜。
刮鳞落下的血水染红了整个水池,荆得神君府上的小仙女看不过去,一炷香便换一次水,水里掺了止血生肌的神药,他奄奄一息地蜷在水池最底下,像一条血红的肉虫子。
荆得神君告诉他,他将鳞甲埋于昆仑雪之下,待魔气消尽,才会取出来。
“当初你为了他们堕魔,如今你便为了我化龙罢!”
可知他坏事做尽,此生都不再有可能消除孽业,化神成龙,魔气消尽的那天便是他气绝之日,他没有告诉荆得神君。
这场情爱太漫长,一开始惊心动魄的缱绻,不知何时成了无望的彼此折磨。
鳞片是他一片片刮下的,他只说:“这样也好,洛儿你终于只是我的,哪里也去不了了。”
他说不出话,闷声吐出一口血,闭上眼,谁也不看。
可终究是不甘心的。
刮鳞之痛,让他怨气横生,魔气入心。荆得神君见之大怒,鞭打三百,望其清心,甚至请了西天一位交好的尊者前来为之念经。
经声入耳,搅得洛不归心肝脾肺好似碎裂般的疼。
却在某一日,经声顿止,尊者告诉荆得神君,“心有魔障,乃心有孽业,外者不得法,徒增惧怖,孽业不得消,魔障入心。”
尊者让荆得神君将他送至西天界外,说是有话相告。
洛不归便是这时候逃出来的。
他吞下尊者悄悄给他的续生丹,逃了出来,神府的小仙女正收了云霞回来,撞见了他,却只是将云霞为他披上,“行至云中,云霞可隐,洛君,莫要回来了……”
尊者告诉他,“长燚尚有祝融火无主,取之,可融昆仑雪。”
“施主与神君互添孽业,情之至苦,还望施主此去,莫要重返。”
可终究是不甘心啊……
洛不归将祝融火衔入口中,火外尚有一薄膜圈住,想是此祝融火还未认主,可熔万物。
“小子!休得跑!”身后突然传来声音。
洛不归心头一紧,加快了速度,却见身前一红色影子闪过,生生截住了他的路。
他不认识此人,那人却自报了姓名,“无礼小儿,竟胆大包天,偷我祝融火!”
“祝,祝融?”
洛不归不知道有“神殒”这回事,以为这是真的祝融,一时怔愣,心道,莫不是那尊者骗他?
只是一息神识的祝融没有法力,但见只是自己出现就将眼前的小生吓住,便更加虚张声势了起来。
他眼尖,一眼认出了眼前小生已经入魔,便是更是愤怒,“魔道中人,竟也敢上长燚窃火,今日长燚便是你丧命之地。”
洛不归当然自觉打不过上古火神祝融,也不想再争,弃了祝融火,直接说道:“你便给我个痛快,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脚下的长燚持续崩裂,祝融神识愣怔住,他倒是真没有想到这条魔蛟竟会这么痛快,这让他反而一时现了拙。
“呃……”
祝融神识正欲说话,只听身后传来破风之声,玉九渊冷冰冰的声音蓦地想起,“大胆魔蛟,岂不找死?!”
洛不归被其一招击中,再无力支撑,变回了原型,也没力气再去幻化出一身的鳞甲,活像一条巨大的肉虫子从空中直直坠下。
祝融火飘在空中,祝参can一眼看到,直冲过去。
烛九阴自是不可能让他得手,追了过去,却被祝融神识半途挡住,祝融神识笑道:“钟山奚故!当初是我们对你不住,如今凤诀已醒,你师徒二人还望莫要再怪!”
什么时候不说,偏挑这个时候说,烛九阴觉得他是故意的。
“徒儿快去!”凤兮冲上来,一掌打散祝融神识。
祝融神识很快又聚拢,嘻嘻笑道,“凤诀,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漂亮……”
凤兮尚未动手,玉九渊便上前将其一把收进玉壶之内,然后一掌向下,生生震碎了整座长燚岛。
凤兮听见玉壶里一声惨叫,玉九渊冷冷道:“长燚碎,万阵破,祝融灭。”
玉九渊突然神情哀伤,“这是你送我的长燚,我把它毁了……”
凤兮心神一震,却偏转过头,淡淡道:“毁了便毁了。”
玉九渊看向凤兮,眼底是凤兮从未见过的脆弱,凤兮知道他在意什么,笑得有些无奈,“当初我的确气你竟在我身上寻找你母亲的影子,但我跳下昆仑台却不仅仅是因为你……”
他看向玉九渊,“但是你跟着我跳了下去,却是没这个必要了。”
他跳下昆仑台,只是因为没有选择,却在心如死灰的那一刻,看到了追随而来的玄色身影,他便知道那双如墨漆般的眼睛是他此生不能跨过的劫。
只是这份爱来得太沉重,凤兮深知玉九渊是在他的身上寻找母亲的影子,玉九渊的母亲对他影响有多大,每一次凤兮与玉九渊对视时总能感觉到。
玉九渊好似在看他,又好似在看天河边那浣洗星子的仙女,同样自降神格,同样放不下。
他们之间,只有他先爱上玉九渊,昆仑台上那一跳,如今每每回想,凤兮只觉心惊,他一直克制,却在那一刻所有的防备轰然崩塌。
目似点漆,情深入墨。
他们之间,终究是他抵不过,便是抵不过,他亦要一争!
长燚尽毁,浓厚的烟雾升腾而起,祝参can看不分明,带着荀三的身子胡冲乱撞,不时撞到被击飞而起的石头树木上。
而祝融火被隐在烟雾里,竟是看不清楚了。
长燚岛被毁,青蛟被重重砸在水里,激起的巨大浪花竟吸附了一些灰尘,烟雾少了些许。
烛九阴一眼看到祝融火正飘飘荡荡地在那条没在水里的青蛟边上晃。他冲过去的同时,祝参can也跟着冲了过去。
“不好,祝参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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