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案组长》第20章


“给你带的礼物。春寒,你是西方市的未来和希望。”
吴伟轻轻拢了拢眉头:“为什么不白天拿来?当军人的也讲这个?”他接过雪山的酒,在手中认真地把玩起来。“不会是假的吧?现在假的很多,假烟,假酒,假先进,假劳模,还有什么假英雄。”
“书记放心,再假也不过是一百多斤罢了。”
“一百多斤?”吴伟笑了,雪山的一百多斤是针对他说的假英雄来的。因为雪山在反击战中立过战功,被部队授予过人民英雄称号。
“这酒是从老岳父那儿刮来的,西方市的一把手,谁敢给他送假酒啊?”
“嗨!现在什么没有假?别说市委书记,省委书记也一样被蒙骗啊!当年给乾隆皇帝送字画不照样有赝品吗?”吴伟有意爱不释手地摆弄着手中的两瓶五粮液,“好,看我有没有本事喝你这两瓶好酒。”
痛快!看来吴伟绝不是等闲之辈。他似乎已经感觉到了什么。“只要你愿意,你一定能办成这事。”雪山把他下一步要做的事和盘托了出来:重新复查金玉良一案。这个问题他已经想了很久,自从法庭宣判后他就在想这个问题,这是一步险棋,他知道没有人会拍这个板,包括吴伟。但有些事不能因为没有人敢拍板就不去做。只要吴伟默认,不提出明确的反对意见,事情就可以做起来。这是他来找吴伟的主要目的。
吴伟的目光又落在面前的材料上:“你这是无视法律,知道吗?”雪山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你是军人出身,你应该懂得,法律不是儿戏!金矿的整顿与否也不是你我能定了的事。”
雪山不赞成吴伟的话。他从吴伟游动的目光中知道了对方的家底。“吴书记,我认为有错必纠,这是我们党的一贯政策。如果我们只把它当作一种教条,我们的事业决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雪山扫了眼吴伟:“我想到过这样的结局,但我没有死心,我不相信大家的良心都泯灭了。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件事不能就这么打住了,并不想要你承担什么责任。”
吴伟沉思着没有答话。
雪山站起身:“好吧,算我白来。”
“慢!”吴伟也站起了身。
雪山转过身与吴伟的目光同时落在茶几的酒上。
“对不起,你不敢喝,还是我把它带回去吧。”
“还是留下吧,我喜欢接受这种烈性酒的挑战。”吴伟开始在屋中踱开步子。他见雪山停住了脚步就说:“雪山,你应该知道这两瓶酒的分量。”
“你误解了我的意思。我不想推卸任何责任,我只是希望您能让我把事情做完,即使上法庭,也不要过早地下结论。”
“先让雪原退出金矿可以吗?”
雪山点了点头。
第五节找不到死刑犯的秘密关押地 
作为妻子,柳风影对金玉良被一审判处死刑,心情是沉重的,也是矛盾的。她再一次将金玉良获得的所有奖状、奖证和奖章都摆在地上,心中酸涩涩的感觉不由升腾起来。这个可怜的男人,他一生都在这些虚假的荣誉中过来了,其实他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捞到。如果说谁在人世间过得最痛苦,她认为金玉良应该算一个。奖证和奖章铺满了整个地面,柳风影身着素装,神情严肃而认真地在地上数着,一共36个。这些又有什么用哟!
门被金远轻轻推开了。柳风影有些惊诧,这孩子不是出去找同学了吗,怎么中途回来了?柳风影慈爱地看一眼金远,想收起满地的奖状已经来不及了。
“妈,我想知道黄金大案是怎么回事。爸爸在这里有什么责任?有人说他是替罪羊,有人说他是代别人受过,还有人说他贪污了一百多万倒卖采金证的钱。爸爸在法庭上说的批件又是怎么回事?林为驹、司徒市长和爸爸之间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爸爸在法庭上公开说他们在迫害他?还有朱支峰、司徒文亭又是怎么回事?爸爸为什么在法庭上公开指责他们?”
“金远,听我说,这些事妈妈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妈妈是个女人,妈妈只想把你供出来,妈管不了那么多的事。死亡谷金矿死了四十多人,人家判了你爸爸,你让妈又能说什么?另外,你不能待在西方市,你要尽快回柏林去完成你的学业,这儿不是你待的地方。”
金远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谈起爸爸的事神情这么慌乱,他作为金玉良的儿子过问一下爸爸的事又怎么啦?不应该?作为一个儿子,他有权问问爸爸的案情,为什么要让他离开西方市?他不走谁又能把他怎么样?
“妈,有人说爸爸手中有重要的证据,还有人说你能救他而不救,这些都是真的吗?”
柳风影没有回答金远的提问,她能说什么?现在也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自己是怎么回事。柳风影默默收拾起地上的奖状和奖章,不愿回答金远的问题。
“妈,你为什么不说话?你说这是为什么?爸爸现在在哪里关押?为什么不让我们和他见面?爸爸是不是有重要证据?他为什么不拿出来?”
“金远,你让妈好好静一静行不行?你要知道,对于你爸的事,有些人是好心,有些人是别有用心,这些事妈一句两句话跟你说不清楚,总之你不要管这件事,也管不了这件事。”
“妈,我不明白,爸爸的事连你都说不清楚,那么谁还能说清楚?”
是啊,连妻子都说不清楚自己丈夫干了些什么,那么还有谁能说清楚?
“金远,听妈一句话,你爸已经判决,你和妈妈都没有回天之力改变这个事实。因此,你不能留在西方市,你必须马上回柏林去读书。”
“妈,我问你,一旦爸爸行刑,他的尸骨难道让给野狗吃了不成?你是怎么啦?怕成这个样子?我在这里又能怎么样?”
“你……”
“我不走,我不相信爸爸会贪污受贿。我什么时候弄清爸爸一案的真相,我什么时候回柏林。”金远决定跟林文寒亲自登一次司徒文亭的家门,他要看看这个法院的院长怎么回答他的问题。
金远甩手走了,把柳风影一个人扔在家里。柳风影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真是儿大不由娘啊!
林文寒跟司徒文亭很熟悉,如入自己家门一样跟司徒文亭耍起了贫嘴。“文亭大哥,我给你带了个客人,我想你一定不会拒绝的。”
司徒文亭是个高个子的中年人,一副无框的树脂眼镜,给他增添了不少儒雅之气。
“男朋友?”
“怎么,只要是异性就往那上面想?”林文寒虽然嘴上这样说,脸上还是泛起了红潮。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嘛!否则你老在家窝着,林伯伯不急坏了身体才怪呢!”
“好像我就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似的。”林文寒甜甜地斜了眼金远,“介绍一下,你可不准骂我啊。他是金玉良的儿子金远,刚从德国回来,想见见他爸爸。”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个小文寒!司徒文亭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
“你……小寒,这……你应该先通知我一声才对。”
“废话。通知你不就不让来了吗?很简单,他就是想见见他爸爸,全市找不到金叔叔,我们只得来找你了。另外,如果方便,请你给高法复核这个案子的法官美言几句,看金叔叔能不能减刑?”
司徒文亭一直认为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姑娘总也长不大,他现在仍然这样看,这种事是可以随便说的吗?
“小寒,你知道,这是法律,不是儿戏。”
“文亭大哥,你是不是在哄三岁的小孩啊?你应该明白我是一个记者。三到五年、五到十年,这是法律给予你的裁量权,也是特权。只要有特权的地方,只要是有感情的人在掌握这一部分还不太规范的权利,法律就无法做到没有儿戏!”
司徒文亭第一次觉得这个小姑娘长大了,提出了一个严肃的法理问题。
“看来你长大了。”司徒文亭的目光赞赏地投在了林文寒的脸上。
“对不起,文亭大哥,我伤了你的尊严,请你原谅。”林文寒掠了眼金远,“金博士是专攻精神科的,金玉良有精神分裂症您可能还不知道吧?他的行为……”
“好了,小寒,你简直是在胡闹!”司徒文亭没等林文寒把话说完已经知道她下面要说什么了。她要用精神病不负法律责任这一条将金玉良保释出去。到现在他也才明白,林文寒和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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