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云星志》第181章

“哦？居然真的来了？”微微扬起灿烂的金眉毛，埃里阿斯有点不信。
“这不是正如你所愿吗？”御剑流星一身肉搏战重甲，威武英挺地站在埃里阿斯的身边。
“不知道是不是丽奈……”
“只要是敌人就可以了。”
“听说你派了两个中队的陆战队在玄星宇住所附近。”埃里阿斯突然问道，“有这个必要嘛，我们已经多次验证了，他只是一只来者不拒，只会抱着美女低头数钞票的鼹鼠。”
“小心驶得万年船。”
“的确。”
“要塞里一切如常吗？”还是不放心，流星小心翼翼地再确认一次。
“一切如常。海恩斯人八成还是一如往常地喜欢在饭后嚼槟榔。我实在不知道为何海恩斯人喜欢吃那种东西，吃得牙齿红彤彤的，哚心得要死。而且吃那东西还会让心跳加速。”埃里阿斯皱着眉头道。
“这还不算，这当中还有八成人喜欢吃那些比屎还要臭的榴挞……”
两人同时做了一个恶心的表情。
“我回去就位了。”流星突然说到。
“好。”
十分钟后，正当埃里阿斯耐心地等待着敌人到来的时候，突然间大脑传来一阵急促的眩晕感。
毒气？
训练有素的他，出于本能反应，猛然拔出了放在面前桌子里的自动氧气面罩，罩住自己的鼻子和嘴巴。下一秒钟，戴好防毒面具的他，才急急忙忙地透过扬声器喊道：“小心毒气——”
真的是毒气吗？
当埃里阿斯看到那些卡邦尼士兵，在急急忙忙戴上可以阻隔过滤世间已知的百分之九十五毒气的防毒面具后，依然被毒倒，他马上意识到，这不是毒气。
要塞里面所有通风管道的重要岔口上，都装有防毒气警报，假如真的要在不触动警报的情况下通过通风管释放毒气，那么这意味着敌人必须在超过六位数的警报器上做手脚。
不可能，即便是由玄星宇那只鼹鼠也做不到。
到底是……
正当残存的理智努力在充满焦虑的混乱中寻找合理解释时，一个及时戴上氧气面罩的监控员突然大叫：“报告！连同监视玄星宇将军的陆战队在内，一共有十八支武装部队受到袭击，好像……全灭了。”
“什么叫好像全灭了！我说我好像干掉你了，这行不行？”埃里阿斯暴喝一声，一下子把那个尽忠职守的监控员给轰懵了。
“不……我们无法接收到要塞内部市区的视像信号，也无法联络上他们，只能从维生信号上判断他们出事了。因为在刚才一瞬间里，百分之九十三的信号同时消失，而剩下的信号也很微弱，估计他们碰上了爆炸……”
爆炸？埃里阿斯的第一反应就觉得这不是爆炸。没有人会愿意用自己的嘴巴含着鞭炮，然后点火自炸的。毕竟，市区的地面下满是各种各样的通讯、燃气管道，炸掉的话，对谁都没有好处。
可是，这一连串漂亮的攻击，却明明白白证实一件事——那个此前曾把七十三名高级海恩斯将领出卖给卡邦尼的玄星宇这次真的叛变了。只有他，才能做出这种事情。
一种可怕的紧缚感突然把他的心脏收紧了。
玄星宇他到底干了什么？
为什么他这种即便重归海恩斯也会被人骂做叛徒内奸卖国贼的人，会突然间选择背叛卡邦尼？
还有，他接下来会做些什么？有什么后果？
强烈的责任感，让埃里阿斯硬是压下了自己的好奇心，不去探究第二个问题。
可是他又发现，要同时明白并解决这三个问题是不可能的。
“快点分析空气成分！”
在指挥室内的卡邦尼人不愧是菁英中的菁英，即使突逢巨变。们然能保持镇定。
一半人在玄星宇的第一轮攻击中倒下了，但剩下的人依然在自己的岗位上为国拚死搏斗着，努力想把已经开始失衡的天秤重新拉回来。
必须控制事态！埃里阿斯是这样想的。
可是，看着越来越多监视器里的图像变成茫茫的雪花，他开始觉得一种困兽的悲凉感正升上自己的心胸。
“报告！空气中没有毒气，可是，氧气含量只有百分之六！”在跟资料进行了一场紧张而短促的战斗之后，获得胜利的监控员气喘吁吁地报出了这个惊人的沽息。
只有百分之六？！
空气中氧气的正常含量应该是百分之二十一才对。氧气含量这么低，怪不得人会晕倒。
“大家不要慌！我们没准备，海恩斯人应该和我们一样！”事先通知五十多万海恩斯守军提前准备氧气面罩是根本不可能的事，绝对会引起秘密侦探的警觉。
所以埃里阿斯坚信自己的判断没错。
“不！大部分海恩斯人一切正常，而且开始袭击我们的人！”监控员扯着嗓子大叫着，就好像他喊话时有人在一旁捅他刀子。
“什么？不可能。”埃里阿斯失声道。“他们都戴了氧气面罩？”
“大部分没有！”
的确没有，在监控员迅速把监控画面切换到主萤幕时，埃里阿斯惊呆了。画面上，一个看来像是文员的海恩斯人，正拿着一根铁棍，疯狂地追打一个好像喝醉了酒的持枪卡邦尼陆战士兵。似乎极度的缺氧，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
画面切换到下一个场面。一个戴着防毒面具的卡邦尼士兵向两个海恩斯士兵开枪，可是因为极度缺氧的关系，射偏了。那两个张着血盆大口的海恩斯士兵则飞快地扑上前，按倒卡邦尼士兵一阵拳打脚踢，狠狠地修理了一顿。
等等？血盆大口？
埃里阿斯不愧是米利亚女皇指派看守重要据点的智将，思维反应和判断力都在水准之上。他飞速地翻查第一个画面，马上敏锐地发现了两个画面中海恩斯士兵的共同之处——他们都吃了槟榔。
再回想起吃了槟榔之后的人体反应，谜团有了合理的解释。大概是玄星宇利用了大部分海恩斯士兵喜欢吃槟榔的习惯，偷偷往槟榔或许还有榴樋里面加入了高融氧成分。因为人体是靠血红蛋白运送氧气到身体各个部分的，吃了槟榔正好会加速血液回圈，所以只要稍微增加人体血红蛋白的吸收氧气能力，靠着这加速运输的血液，那么人体即便在低氧环境下，也能够保持正常活动。
虽然，埃里阿斯非常肯定，这种做法的时效性并不久，但即便只有这几分钟也足够了。因为，当所有晕倒的卡邦尼士兵醒来时，他们就会发现，原本被他们用枪指着的海恩斯人，正用他们的枪反过来指着他们。
“真是厉害啊！居然用低氧蒙骗了毒气监测器，然后再利用民族习惯巧妙地放置了解药。玄星宇……原来不是我的眼睛在欺骗我，而是你的演技太高超了。”
此时，在另外的通讯线路中，埃里阿斯也听到了玄星宇的喊话：“伟大的海恩斯战士啊！我们今天终于等到机会了！不要犹豫啊！用你的拳头把你身边所有卡邦尼人都打倒！让海恩斯的国旗重新插在海恩斯的土地上！上啊！为了海恩斯！为了昏迷卡洛尔陛下！打倒卡邦尼！”
虽然这番煽动性的话语由玄星宇这家伙来喊似乎有点缺乏真实性，但这家伙毕竟是原来的要塞指挥官啊！
看着一个个卡邦尼战士因为缺氧而被打倒，埃里阿斯心中一阵揪痛，好似有人一根一根地把他的肋骨生扯出来，简直是撕心裂肺。
意识到自己和部下已经跌入了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里面，不可能翻身了，埃里阿斯一边强压着涌上喉咙的苦涩，一边努力地让自己镇定，思考脱身之策。
“我们宇宙港内的舰队遭到港口的自动炮台攻击！”监控员又是一阵惊恐的呼喊。
这句话对埃里阿斯的影响，让他身边的副官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惊。他们此前看过他发怒，也看过他高兴，更看过他在面对绝境时那份超乎常人的镇静。但是，他们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神情。
埃里阿斯脸色惨白，白得让旁人以为这是一具横死当场不过依旧挺立原地的尸体。
那双原本犹如明镜般的双眸似乎爆裂成千万片；副官看见自己的影像被反射在这些碎片当中，是完全不经任何感情加工的反射；眼睛已经完全空白一片了，无神地看着前方。
埃里阿斯坐在身后的椅子上，可是谁都觉得那是蜷缩而不是坐下，因为他在剧烈地颤抖着。
所有的一切发生得太快了，根本没有给埃坚阿斯思考的余地，连绵不断的疯狂连击，粉碎了卡邦尼人最后一丝反抗的信心。
他从冰冷的地板上将视线抬起，看到了放在桌面上镶有米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