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第11章

茶？莫非是？
“那茶能养什么？”云亦好问。
“说是茶，还不如说那是药好了，清晨喝最是能养生的，怎么云亦都没见过慕容的那茶吗？那就奇了，慕容，你什么时候改掉这个习惯了？”看着云亦懊恼的表情，且容已大致明了。
慕容稍稍有些尴尬，云亦更是郁闷，原以为那只是普通的茶，却没想是这个，三番五次地阻止慕容喝，久而久之也没见过慕容早上再空腹喝那茶了，正后悔着。
“空腹喝那茶也是不好的，改了，待吃完饭再行喝！”慕容的声音，没平时那么流畅。
且容更觉有趣，只是，今天他要带慕容去个地方……
“小亦？”
“嗯？”云亦抬头看向且容。
“今天我和慕容要去看望一位老朋友，嗯，是一个男人间的聚会，就不能带你去了，你独自一人在客栈里可好，回来给你礼物哦！”说完向她眨眨眼。
云亦听他说见朋友时，明显看到慕容表情顿了顿！看来有□□呀！面上答应了他，私下里……哼哼，想瞒着她，没门。
待他俩前脚刚走，云亦后脚便跟了上去。云亦知道会武之人都比较警觉，是以跟得比较远，幸而且容好似心事重重，慕容也是在想着什么，都没发现云亦跟了出来。
看着面前大大的招牌，云亦狠狠地把百里且容那家伙骂了个遍，他居然带慕容来这种地方，前方招牌上大大地写着“怡红院”三个烫金大字，可不就是传说中的青楼嘛！
这怡红院虽说晚上最是赚钱，可它白日里也不浪费，专给一些纨绔子弟喝茶玩乐，真真会做生意！可也不是像云亦这种女子能进去的，所以，气呼呼想冲进去的云亦被挡在了门外。
正在云亦思考着要不要唱一出俗套的寻夫戏码之时，一袭大红身影引起了云亦的注目，只是，她却不敢确定此人是……
“小亦？”那人却是先叫住了云亦。
“长烟姐姐？”云亦失神，真的是她。只见长烟此时盛服浓妆，尽现妖娆之态。如果说第一次见她如空谷幽兰，那么她现在就是艳冶柔媚，不论那一种都来自于她，毫无冲突。
“你？”
“长烟，正是这红尘女子。”长烟淡笑。
“长烟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云亦着急。
“没事。”
可云亦还是从她的眼里看到愁绪，换了任何一人，也不可能说对些毫不在意的吧？云亦不禁安慰道：“世间本就是这滚滚红尘，谁人不是这红尘之人。”
长烟又一次惊奇云亦的心思，她哪知道云亦都是瞎扯的。对她报以一笑。
“小亦，来这？”
不说云亦还真忘了来这的目的，连忙拉过长烟，“长烟姐姐，你能不能带我进去？”
“自然是可以的，但这个地方，实不是小亦该来的！”
云亦朝她眨眨眼，“抓奸来的。”
长烟被她逗笑了。
云亦虽是这么说，但听到经过厢房时里面暧昧的声音，不禁有时不知如何是好了。真抓到了又该怎么样？云亦很是懊恼。
正在云亦懊恼时，不知不觉走在她后面的长烟却被一只手拉到了一旁，那人表情卖乖，随意把玩着长烟的发丝。
长烟无奈，明知躲不过他，面上却未有任何表情。
“见过东家。”
“你知道了？”自嘲地一笑，“你能不能不那么聪明！”
“谢百里公子缪赞，长烟愧不敢当。”
此人正是云亦寻找的百里且容。
“为什么不见我们？因为不想解释？”难得地认真。
“公子，该不是没听过解释不清这几个字？”
“但总能说明你没有参与，你身上没有他下的药不是吗？”语气有些着急。
“公子不觉得这么做有些多余吗？长烟与公子非亲非故？”长烟明显带着赌气的意思。百里且容也被问住了，一时无语。
长烟离去，留下一袭香气，久久不散。
“小亦？”
云亦也不知该庆幸还是不幸，百里且容终于发现站在拐角已久的云亦。面对沉默的且容，云亦实不知要说什么？只能跟着他一路走出这怡红院。
到了怡红院的门口，云亦才想起来慕容呢？
“慕容已经先行回去了。”语气完全没有平时懒洋洋的调调，有些低沉。
沉默。
最后云亦实在受不了这样的百里且容，开口道：“你喜欢长烟姐姐吧？”
百里不语。
“喂，你是不是百里且容呀？就这个也把你为难成这样？”
“这是很难的事不是吗？”且容叹气。
“最难的只是你的心而已。”云亦不服。
“哦？”
“你觉得长烟姐姐只是一个□□，配不上你堂堂百里公子不是吗？”
“她不是□□。”
“啊？”
“她不卖身。”
“艺妓呀？那你还不是嫌弃。”轻蔑。
且容失笑，终于有些回到百里且容的感觉了。
“在下可是被小亦看不起了？”
云亦不答。
“就算被所有人反对呢？”远远地看着慕容的身影，云亦顺着且容的目光也看到了公子。只是她对百里且容的话更为火大。
“看吧看吧？还不是怕世俗的眼光？”
“如果是连慕容也反对的事呢？”目光依然停留在远处的人影上。
“怎么会？慕容大哥不是那么古板的人？”明显不信。
“你可知，慕容对任何事都可以放开，但却古板着一件事，变不了！”目光终于回到云亦身上。
“什么事？”
“邪教之事。”
沉默。
“长烟姐姐是……”
且容点头。
“怎么可能，那她还可以光明正大的？”奇怪不是吗？
“武功尽废，退出邪教……”
“就这么简单？”停住，说不下去了。也许对他们二人来说这只是三言两语的事情，但其中的艰难，恐怖只有那个绝色的女子才知道吧？
“你刚才说的慕容大哥下药之事，就是……”
且容点头。
“竟然如此痛恨吗？为什么？”
百里且容不答，反而往她头上插入了一支什么。
“是什么？”
“礼物。”说完还是冲她眨了眨眼，自行往前走去。
云亦对上等在前方的慕容，却没有一如以往地挽着他的手臂。慕容也只是望着她头上的簪子，微笑，只是这笑却淡了许多。
云亦欲言又止。
晚上云亦散开头发时终于看清了且容送的这支簪子，真不愧是且容的眼光，怕是娘娘的凤簪也不过如此了吧！真够华丽的，刚刚云亦想事情一直没注意到，还真够重的。
云亦叹了叹气，谁让自己还是那么喜欢多管闲事。
把头发挽起，起身，出门。
第十二章
云亦凭着昨天的印象来到了那个凉亭，果然见到依旧在此吹笛的长烟。长烟没有了白日里的浓装，恢复到那个空灵的女子。
“长烟姐姐，让我来猜猜，你之所以在我们住的客栈附近吹笛，是在等百里且容？”
那个绝色女子浅笑，“只可惜，他总是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云亦不禁想起了一部漫话，向左走向右走，原来就是如此吗？一时无话，便坐下，听笛声。云亦其实不太懂音律，只是坐着，听完一曲再一曲。
“长烟姐姐，你喜欢百里且容吗？”云亦没有那么好的定力。
依然浅笑，却回答得很是干脆，“喜欢，大概所有人都知道，绝色长烟喜欢百里且容！为了他，连矜持都没有了。”
云亦大笑出声，“长烟姐姐，我想说，我太喜欢你了，真直爽。”相视而笑。
夜渐深了，云亦要起身回去，背对着长烟道：“我问佛：如果遇到了可以爱的人，却又怕不能把握该怎么办？佛曰：留人间多少爱，迎浮世千重变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便离去，只留身后之人喃喃道：“好一个做快乐事。”
即将回到客栈的云亦遇到了也是刚回来的百里且容，看了看身后依旧灯火通明的温柔香，想起了刚才的向左走向右走，很是无力。
想起了那个特意跑出来的素颜女子，那番不愿起口的倔强，却用行动表现出自己的心意，就要如此错过吗？
“喂。”云亦突然冒出。
正在深思的百里且容没想到云亦会在这出现，着实吓了他一跳。
云亦见把他吓到了，满意地笑笑，本来拍在他肩上的手顺势勾住了百里且容的脖子。可是由于身高的差距，云亦整个人像是挂在了他的一侧。
且容看见她这样，好笑出声。云亦怒了，作势要打他，且容连忙避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