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到十五 (3p)》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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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萧,这几天过的不好吗?脸色……很难看呀,嘴角……很痛吧?”小联扯扯我的胳膊示意该转弯了,一边不着痕迹的瞟了一眼我被勒出血痕的手腕,暗地里吐了吐舌头:“唉!也不管你的病还没痊愈呢,就知道他们有够霸道还超级变态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早知道就不那麽冒冒失失的曝光了,说不定培养培养你会觉得我也很不错呦,失去机会不说还让那两个猴急的混蛋都没给你个适应的过程……” 
我东张西望,趁此难得的机会欣赏不可多见看一眼少一眼的美景,不去理会耳旁絮絮的微风,直到相对风平浪静。 
“唉!怎麽说你好呢,就这不吭不哈的不知在想什麽让人不知拿你怎麽办好才总忍不住想欺负欺负,夜寒说你的独立孤傲与固执多疑让他无可奈何,做的再好或再过分都激不出你的反应来。你从来没试过去相信别人吗?其实大多数的帮助并不另有所图……就这儿了,稍等一会我去通报,叔叔很通情理的,别怕。” 
小联隐入一道月亮门,我负手打量四周的环境。难怪古人云山中无岁月,明明是寒冬室外,这个雅致的院落里竟绽放了满树如火般妖艳的海榴,空气中也嗅不到该有的寒冷,只一味的清新和煦……一曲曾经心有戚戚的双调不合时宜的浮上心头: 
绿叶阴浓,遍池塘水阁,偏趁凉多。海榴初绽,妖艳喷香罗。老燕携雏弄语,有高柳鸣蝉相和。骤雨过。珍珠乱糁,打遍新荷。 
人生有几,念良辰美景,一梦初过。穷通前定,何用苦张罗。命友邀宾玩赏,对芳樽浅酌低歌。且酩酊,任他两轮日月,来往如梭。 
……初夏现于新春,难道季节也会为权贵所驱使?有可能,以史为证,千百年前的一个隆冬这里也曾有百花因天子的醉言齐齐开放。纵使有千百种理由指责其势利,但我知道那并不是献媚,而是为了生存。 
“此时花开只是善用了地热资源,这里遍布温泉。”听到声音,我回转身原来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黑先生我已见过了,是初二那天和柳墨炎下棋的那个中流砥柱。疑问有了谱,对于接下来所要面对的通牒心中便有了数。这麽一来倒说明柳墨炎对他挺重要,其实他大可不必亲自处理这种小事,发个话就行,我巴不得离柳墨炎远远的。就是没想到这柳墨炎也是黑家的人,至少关系匪浅。而我的角色则是该灭掉的耽误大好青年的狐狸精。我真想大笑三声。 
小联恭恭敬敬在榴树下石桌上摆出一副棋盘,似有些吃力,摆好后竟有些气喘吁吁的肃然告退。黑先生坐到石凳上的织锦垫上冲我招招手,炯炯的眼睛在镜片后闪着精光,温和的笑:“陪我手谈一局。” 
我坐到对面,无言的捏起一颗白色棋子,可能是使用时间太长有些发黄了,有清晰细腻的木质纹路,但异样的沉重。我看看黑色的,同样的纹路,也象是木质的,虽然没见过,可我知道这副棋必定要比那副温润的羊脂玉棋子要名贵的多。不过棋子再好,也不过是娱乐人类的东西,不论王公将相怀璧的金玉还是贩夫走卒手里的瓷石,仅仅关乎输赢。附加的赏罚则是强加的,与之本身无关。 
“这副棋相传是唐代大明宫熏风殿内圣皇则天的小玩意儿,棋盘用现在绝种了的龙涎木整块雕成,这麽粗需长千年以上,旗子则是其树芯舍利研磨而成,百棵树芯才出得一颗,而百颗里才挑得出一颗纯黑或纯白色,黑色为阳白色为阴,据称其每局的胜负关系了世间阴阳的平衡。”黑先生好像看出我的好奇,用不经意的口吻娓娓道来此棋神话一样的来历,我疏于围棋的历史,所以不知道盛唐时期的围棋形式与规则和现在有何不同,但既然黑先生不吝赐教,我且不妨一听。 
黑先生却再不多言,执黑先行以三连星出击,我敛神屏息,开始全神贯注于长久以来最认真的一盘棋。黑先生落子很快,而我也不喜拖沓,不消半晌已近中盘,前半盘形势接近,我觉得自己的白棋还要好下些,因为实空比较确定,宫子好收,而黑棋则有些薄。 
不时有火红的榴瓣随清脆的敲击声落下,怕乱了棋局似的又无声的消失于桌外。我将白子拐下先手定型,白、黑子跳两手均大极,双方只能各得其一。我开始最大限度地围空,但黑子稳健地步步推进,令白子难觅胜机,于是我决定在中腹冲一手,但黑子竟然不理,脱他先投了,我很愉快的顺势一冲,却被黑子飞入强手只能退让,白子顿时出现薄味,黑白厚薄易位,形势优劣由此而定,须臾我以三目半告负。 
我意犹未尽的研究了一会残局,猛抬头才发现自己失礼,连忙向对面静默品茗的黑先生道歉:“我输了,请原谅我的忘形。” 
“无妨,年轻人难得有这种忘我的钻研劲。”黑先生不在意的放下盖碗茶杯:“你的棋品尚佳棋风甚正,但棋艺却欠琢磨,可是学棋时半途而废?” 
“只是兴趣,没专门从师学过。”在家时能陪我对弈的只有那位老学究,而且……之后有数年时间没摸过棋子了。 
“哦,倒真是有些天分。” 黑先生的话在我听来似是意有所指,而我确无炫耀卖弄的意思,正视着对方心里不由得有些反感。 
黑先生像看出我的不逊不介意般的淡然一笑:“你的确很敏感,就男孩子而言虽心思纤细了些,倒也无可厚非。只是那天你轻易就看出炎儿急于求成的败招,轮到自己却为何犯了同样的错?” 
初十(续) 
话归正题了吗?我把玩着一颗白棋很清楚在这个睿智的人面前不能再装傻:“您既是想点醒当局而迷之人,就请指教。” 
“你的戒心比资料上评估的还要重些,所以比较容易自讨苦吃……” 黑先生还是温和的笑,看着我的嘴角:“这是炎儿干的吧?小寒虽然更强势些,但不会把暴力行为的证据留在明显的地方。” 
我也淡然一笑,毫不惊讶他知道的会更多,小寒是指楚夜寒?那他也是黑家的人了?这倒可以解释部分他和柳墨炎关系微妙的原因。招惹了这麽多黑氏家族的人,所以我还真是罪无可赦。 
“你对自己的处境大概还是一头雾水,那两个孩子天生不用为别人着想,也是我教导无方,让他们觉得凡事只要他们肯做,承受方就得理所当然的受宠若惊……上佳的冻顶乌龙,要不要试试?” 
我接过黑先生递来的核桃般大小的薄胎瓷盏将里面澄黄的茶汤一饮而进,没觉出什麽妙处,因为对茶一窍不通,想喝只是因为渴了。 
“直接、不造作,想来就该是这样的……”黑先生又递过一盏,笑眯眯的看着我暴飧天物:“外界对待我们黑家无非逢迎,而你是有些愤愤不平,只因为那两个冤家对头?……也罢,炎儿和小寒都是我侄子,虽算家丑,对你说说也无妨。” 
……果然。我想起一句通用语:死人最会保守秘密。…… 
“其实黑氏家族并不神秘,只是比普通家族成员多些传承久些,当然财富也是因素之一。黑家的人也不神秘,会有误会是因为外届不清楚黑家的嫡亲子孙其实并不全姓黑,而他们兴趣各异所以涉猎的领域很广自然有些权势。黑家祖上有训,凡血脉或名或姓只需暗合一个黑字便可。炎儿和小寒就随了母姓。” 
墨和夜,的确够黑。黑心黑肝黑肺,大概连血液都是黑的。 
“他们出生只相差一天,在这一辈中算是长兄,可没给弟妹做出什麽好榜样来,从小到大给我惹了不少的麻烦。” 
我是一个新出现的麻烦?便是也只不过是微小如蚁的麻烦吧。 
“家族大了总有大的短处,比如家业完整的传承,历届族长若无伏众的能力与威信将很难保证。这两个孩子天分都极高,具有成为族长的潜质,不过……”黑先生沉吟一下,啜了口香茗才又开口:“他俩天生都很唯我独尊,自小就以不择手段夺取对方之物为乐,这在族长的特质上是一大忌,因为既做了族长就应爱护全族,首先就必须做到公平诚信,不能为一己之私损害任何族人的利益。” 
那麽损害非族人的利益就是可以的了?我并不掩饰我的不以为然,唯我独尊、不择手段,这些应是遗传吧?还是祖训?一将功成万骨枯,黑家庞大的基业岂是一味怀柔可以创得守得?! 
“这一点他们自己也很清楚,不过说来惭愧,可能是我灌输责任感的方式有问题,让他们至今对族长之位丝毫没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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