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杀》第37章


音,她的目光慢慢定格在榻上的帷幔之上,只是几处细微的观察,她便知道自己正在那老妇人香生婆的屋子里。
她欲坐起身,然而腿上胸口上皆是一阵剧痛,才轻微的一个动作,她便痛得大汗淋漓。
她看着自己被白布缠绕的胳膊还有一侧小腿,不禁自嘲一笑,她终究还是活着。
胳膊腿脚俱是一阵涩痛之感,她无力的倒回到榻上,虽是性命无虞,可如今却是移动不了一分,这般麻烦受罪,倒不如她长眠地底来得自在。
她用另外一只完好的胳膊一点点将受伤的一侧白布拆开,然而只不过才拆下一圈,便被人忽的制止。
“芙凌姑娘,你这是在做什么?!”
何洛冲到她身前,皱着眉赶忙将白布重新为她包扎好。
她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模样,忽然问道:“是你救了我?”
何洛点了点头,“是我将你带到了香生婆婆这里,香生婆婆对医理一向精通,她救了芙凌姑娘你,姑娘中了蛇毒,那毒物毒性颇大,香生婆婆虽保住姑娘的性命,可姑娘身上余毒却未完全去除,香生婆婆一个时辰之前去山上找为姑娘解毒的药引子,约莫半月后才会回来。”
说着,他蓦地像是想到了什么,小脸上忽然带了丝怒意,只盯着她的眼道:“以姑娘你的功力,按理说不该被一条蛇咬住,可姑娘身上却是有两道伤口,姑娘能告诉我这是为何么?”
芙凌偏过头去轻笑一声,只是笑意未达眼角,她慢慢闭上眼,似是没有听到何洛的问话,只道:“我不是让你离开么,你怎么又回来了?”
何洛微微一怔,脸上的怒意顿时消弱几分转而带了几丝尴尬,低下头支支吾吾的道:“我是真的走了……”
芙凌却不语,只是仍闭着眼。
屋子里甚是安静,这陌生的安静让何洛心中不安,芙凌对他甚是疏离,他握了握拳,语气中不觉带上了几分沮丧,“我知道我们对不住姑娘,姑娘怨恨我和主子也是应当的,可姑娘实在不该如此轻视自己性命,若不是恰好有香生婆婆,姑娘恐怕就……”
何洛想起当时看到芙凌的情景,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走近时,那条碗口粗的大蛇竟然还缠绕在她身上蠕动,他惊得都能听到自己猛烈的心跳声,她若胳膊和小腿的地方渗着黑血,就连唇色都泛着青紫,他如何见得她这模样,当下便内力一催,将那蛇远远震开,蛇皮开肉绽没了声息,他凑近她触到鼻端才蓦然松了口气,虽然气息微弱但她还活着!
想到当时之景,他就觉得心惊胆战,可细想一番,终究是他们对不起她,“芙凌姑娘,这些日子姑娘就由何洛来照应了,只要姑娘需要,尽管吩咐何洛,姑娘这段时日便好生休养。”
何洛放低了语调,他如今还不敢告诉她主子就在过来的路上,若她知晓,指不定会生出什么事端,一切等主子来此后再说吧!
☆、茫爱
两日的路程,东方漠日夜兼程将之缩短成了一日,他马不停蹄,夜深时分终究赶到了芙凌所住的小院。
彼时夜深人静,何洛早已在院外等候,见他过来忙迎了上去。
“主子一路辛苦。”
东方漠将马绳交给他,脚步不停,径直问道:“她眼下如何?”
何洛自是知道东方漠口中的“她”是谁,应声道:“芙凌姑娘所中的蛇毒还有一部分未清除,因而如今行动不便只能躺在榻上,半个时辰之前姑娘屋内的烛灯灭了,想来此刻该是睡着了。”说着,抬头看他一眼,“夜色已晚,何洛早已备好房间,主子要去休息么?”
东方漠摇摇头,“不了,带我去她门前看看。”
何洛道声是,他侧头看了自家主子一眼,主子脸上仍如平常一般清冷,看不出什么,可何洛却知道主子的性子,若不是在乎,怎会连夜赶来见她,想来芙凌姑娘如今在主子心中分量不轻。
犹豫一番,何洛终究提醒道:“主子,芙凌姑娘因此前一直劳心伤神,加之眼下行动不便,脾性难免不比从前。”
何洛话说得委婉,可东方漠怎会听不出他话中之意,芙凌必定恨极了他,他脚步顿了顿,眼眸一沉,却什么也没说。
何洛没有再说话,说怨似乎还轻了些,他想到近日见到芙凌种种行径,她那不该说是怨,而是比怨更深,她应该是恨吧,恨主子,也恨她自己,所以不愿提到主子,也不去在乎她自己性命。
何洛将东方漠带到芙凌门前便退下了。
夜风冷冽,长发拂过东方漠俊逸的脸颊,他久久站着,身上大氅带着夜的寒意在风中飘然扬起,他一动不动看着芙凌的房间。
她就在那里面,可这一刻,他却忽然失去了打开那屋门的勇气。
他离开之前是亲眼看见芙凌得知和风离去的悲痛,那时决然的离开,如今在一切掀于人前时他来见她都是一种对她的伤害,可他控制不住自己,离去之后满脑子都是她的影子,他知道她定是怨恨极了他,也许并不想再见到他,可他终究还是来了。
高挂天际的明月将他的影子拉的斜长,一人一影久久不动,树枝的阴影挡住了他的脸,只看得见他一双眸子深晦似海。
不知过了多久,他慢慢向前走了过去。
他的脚步极轻,走在屋内一丝声音也没有,屋子里甚是安静,凝神细听,他隐约听到她浅浅的呼吸声。
他走到她的床榻前,月光透过窗子照在她的脸上,她的脸清晰的倒映在他的眸色里,即使已经熟睡,她的眉头依然紧紧皱起,不知是梦到了什么,眼角似乎有丝湿润。
他在她床榻之前坐下,伸出手将她眼角水滴轻轻抹去,而后静静的瞧着她。
他盯着她熟睡的面庞,即使粉黛不施,她的脸依旧清丽脱俗,月光之下,他能清楚的看到她根根睫毛在眼角投下密长的阴影,如此肤白素雅,她确有一副好相貌,然而他见过的漂亮女人不在少数,为何偏偏对她上了心。
他目光移到她细嫩的脖颈之上,那里如此脆弱,只要他轻轻一握便可轻易了结她的性命,可若仍在从前他或许会毫不犹豫,可如今他却再也下不了手。
她睡得极不安稳,被子不知何时已滚落到了一旁,他皱了皱眉,轻轻提起被子将之重新盖在她身上,动作温柔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许是这一番动作让芙凌有所惊觉,他看到她眼眸动了动,就有睁开眼来的趋势。
屋子里昏暗一片。
芙凌慢慢睁开眸子,借着月色屋子里并不完全漆黑一片,在暗卫部十几年的训练使得她的警觉极高,她凝眉细看,手不觉握上腰间短剑,然而屋子里一如当初,并不见异常,没有任何人的踪影。
她向一旁看去,窗棂半开,只听得见外间风声偶鸣,她看着那窗子片刻,忽然眯了眯眼,轻甩衣袖,眨眼之间半开的窗子忽然“砰”得一声关上。
她重新闭上眼,在漆黑的屋子里再无动作。
窗外,东方漠静静站着,她与他仅仅一墙之隔,可再见面却似乎难上了许多,他慢慢低头垂眸,屏息凝听她清浅的呼吸声,一如她就在身边。
初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屋内的时候芙凌慢慢睁开眼来,她撑着手臂欲坐起身子,然而却始终坐不起来,受伤的那条腿依旧不能移动分毫,只要稍微动作,带着麻意的刺痛感便猛地袭来。
疼痛很快便让她的面颊上生出点点汗滴,她咬了咬牙,使出全身的力气从床头挪动,然而终究腿脚不便,她猛地从床榻之上跌倒下来。
房门很快被人打开,她背对着门口,摔下去的力道让她紧紧蜷缩着身子仍抵抗不了疼痛,在被人抱起的一瞬间,她猛地身子一震!
除了和风,她不曾再与别的男子有过接触,然而如今这个怀抱却是那么熟悉。
来人的怀抱很紧,将她稳稳的固定在怀中,她指甲紧紧掐着手心,直到感到掌心一片湿濡才慢慢睁开眼来。
入目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孔,陌上颜如玉,公子世无双,他依然那么清新俊逸,眼角旁妖娆的红痣熟悉的让她几乎想流泪,她曾与这面孔的主人共同生活了一年之久,他们曾是那么的亲密,然而这张面孔她却几乎有半年未曾见到,她曾是那么的想他!
她死死盯着面前之人,紧紧咬住苍白的唇,很快唇齿间便溢出一丝淡淡的殷红,抱着她的人眉头一皱,伸出一只手臂将她下颌捏起,她被迫张开了口,随即便见那人俯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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