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三弄》第15章

?br /> 司马琛说道：“如果曲天音真的未死，他自然会去武林大会，那么，沈泰山亦一定会出现。”
周乐叹了一声，说道：“现在唯有再等十日，十日後便是九月初一了。”
这时，司马琛忽然问道：“周乐，你那个口不择言、语无伦次的小东西呢？”
周乐一听，笑了一笑：“她不懂轻功，如何上来？”
司马琛说道：“她既是你的徒弟，你就一定要好好地管教她。”
周乐心中大奇：“你不反对我收徒弟么？”
司马琛白了他一眼，说道：“我只是想告诉你，谁做她的师父，谁便倒霉。”
周乐只是淡淡一笑，说道：“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小小的倒霉我还受得起！”
司马琛忽然说道：“周乐，你可是知道，你的缺点是什么？”
周乐笑道：“我的缺点？”
司马琛闭上眼睛，说道：“只有一个！”
周乐问道：“一个那么少？那是什么？”
司马琛张开眼来，望著他说道：“那就是你对什么都满不在乎！”
周乐楞了一下，接著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说道：“我还以为这是我的优点呢！”
这时，司马琛脸上迅速地掠过一抹柔和的光辉，说道：“你对什么人不在乎并不要紧，可是，你却连我也不大在乎，而且没放我在眼内！可不是吗？”
说罢竟转身登上了轿，鬼影般夺尘而去。
绝世峰上，只剩下周乐一人，呆呆地望著青轿的背影，他也觉察到司马琛刚才那抹神秘的异彩，就像炎夏结束前最後一缕温暖的微风，无声地吹绉起他的袖袂。　
～第廿二回和尚身世～
绝世峰下，朝阳初露，满山斜照。如此良辰美景，当然要赏心乐事。人生中要遇到这情景，这种事，恐怕是万中无一！
今天是至明和尚最快乐的一天，因为他能够跟周乐坐在一起，吃一顿饭！
人生中，能够安安乐乐，全心全意地吃一顿饭，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呀！
沈亭早已叫了满桌热腾腾的饭菜和几酲上等的女儿红，正在大嚼大喝，她瞟了至明一眼，替他斟了一杯女儿红，递了过去：“和尚，今天真高兴呀，我们来乾一杯，如何？”
至明笑道：“小妮子的酒量不错呀！”
沈亭忽然拍了桌子一下：“我差点忙记了，你是个大和尚，又怎能喝酒？”
至明笑了一笑，春风满脸，拿起沈亭递来的那杯女儿红，一饮而尽，说道：“你没有听过，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么？”
沈亭听後哈哈大笑：“你心中不是只有我师父一个么？那个佛祖恐怕早已变成屎饼了。”
这时，周乐脸上一红，横了沈亭一眼：“你可否一天不讲说话？”
沈亭笑道：“那我宁愿死。”
至明微微一笑：“由她吧！她本性如此，何必怪她？”沈亭喝了一口酒，向至明问道：“我想问你一件事，你究竟是不是”
至明笑道：“你可是想问，我至明可是真的喜欢男人？”
沈亭笑嘻嘻地说道：“那还用问？我只是想知道，你”
周乐忽然由桌底伸手过去，在她胫腓上捏了一下，然後向至明说道：“小徒无礼，请勿见怪”
沈亭讪讪一笑，说道：“谁人无礼？”
至明望了周乐一眼：“我告诉你，我一生中最大的快乐，就是找到一个最倾心爱慕的人，那个人就是你。”
周乐见他直言不讳，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脸上表情不知是错愕还是尴尬，虽则这是他意料中事，但亦未免过於唐突，想到此处，不免又横了沈亭一眼，为了掩饰窘态，周乐连忙把桌上的酒喝得清光。他以为世上只有女人最难缠，想不到男人亦不遑多让！
沈亭跟周乐刚刚相反，她那种天生反叛、桀骜不驯的性格令她完全摆脱了世俗的桎梏，肆无忌弹地问道：“天下男人多得很，你为什么偏偏看上我师父一个？”
至明笑道：“为什么不可以？”
沈亭说道：“因为你是个大和尚。”
至明轻轻叹了一声：“你们可知道，当年我为什么要去做和尚？”沈亭说道：“你不说，我们怎知道？”
至明脸上涂上了一丝苦涩，试图把前尘往事拉近，淡淡说道：“十年前，有一个平凡的少年，在一个富农的家里做仆役，有一次他在河边挑水时，忽然看见一个赤条条的光头大汉在河里洗澡，大汉也看见了他，还对他微微一笑，那时，少年不知怎的，竟全身发热，心中怦怦乱跳，一双眼睛只管望著他，後来那大汉穿回衣服，少年才知道他是一个和尚。”
沈亭说道：“那个少年就是你，所以从那时开始，你便知道自己喜欢男人了。”
至明笑道：“但我并不抗拒女人，看见美丽的女人我亦会心动，好像你。”
沈亭脸上一红：“你究竟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至明眼角一笑：“看见美丽的女人我会心动，但比不上看见仪表非凡的男人来得意乱情迷。那个和尚不但生得仪表非凡，他的身体更令人神魂颠倒，当时我便立下决心，要做一个和尚。”
沈亭噗嗤一笑：“你是想做和尚，还是想去找那个和尚？”
至明叹了一声，说道：“那个和尚只是昙花一现，我找遍了各地的和尚寺，也找不到他，後来我便在三石寺落脚。”
沈亭问道：“就是汀洲朱石山的三石寺？”
至明说道：“三石寺中除了我师兄至空之外，没有一个是好人，我还记得拜师的第一晚，我师父无色大师便来到我房中，原来他也是同道中人，而且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色狼。”
沈亭瞪大了眼问道：“大色狼？”
至明说道：“他对我说，要修成正果，便要与男人交合，从那天开始，他便晚晚来到我的房中，这件事不知怎的给一些师兄弟知道了，他们都在背後揶揄我，又借意辱骂我，这些我都不放在心上，但後来他们竟变本加厉，滥用私刑毒打我，有一日，我终於忍不住，那晚我师父如往常一样，来到我的房中，我就趁他寻我快活的时侯，一刀把他杀了。”
沈亭听罢，右手往桌上一拍：“杀的好！”
至明说道：“那时我已立下决心，任由他们处置！”
沈亭说道：“那么，第二日你就给人逐出师门了。”
至明说道：“我欺师灭祖，他们怎会放过我，幸得师兄至空同情我，所以才把我逐出师门，否则，那些猪狗不如的师兄弟一定会令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呢！”
沈亭心中一动，问道：“那後来怎样？”
至明说道：“後来我行遍各地的和尚寺，竟没一间肯收容我，他们还用黑狗血来泼我，用木棍打我，说我是什么妖道托世，幸好那时有一个道人经过，把我救了，当时的情景，如今还历历在目。”
沈亭问道：“那道人是谁？快说呀！”
至明说道：“那道人面貌清瞿，穿著一件紫色道袍，腰缠一条黑带，闪闪发光，那道人口中念念有词，那黑带便变成了一条巨蛇，从他的腰间滑落，和尚们一见，立即拔脚便逃，我亦吓得昏了过去，後来那道人便收我为徒，教我武功，他便是江湖中人称魔瘟大仙的太乙上人。”
这时，周乐说道：“原来你师父便是太乙上人，怪不得你的武功心法练得那么好。”
至明笑了一笑：“那又怎能及得你师父无极老人，何况，我亦只是练得一些皮毛。”
周乐奇道：“你怎知道我恩师的名号？”
至明笑道：“你的琵琶神功那么厉害，若不是无极老人的得意弟子，又怎能破我迷心大法？我师父太乙上人亦曾经说过，世间上只有两个人可与他匹敌，一个是逍遥谷的天桑大侠，人称天下第一奇丑东方甲，另一个便是你师父无极老人。”
沈亭说道：“师父，原来你是无极老人的弟子，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至明续道：“其实，我师父太乙上人也不是正派人，所收的弟子每多心术不正，他自已又诸多顾忌，所以传授功夫的时侯，只传其一，不传其二。”
沈亭问道：“什么传一不传二？”
至明说道：“那就是只传一种功夫，或是武功，或是心法，只能学一样，不能两者兼得。”
沈亭说道：“咦，那你为什么两者皆能？”
至明笑道：“太乙上人只教我武功，心法是我偷学回来的。”
沈亭说道：“哦，原来如此！”
至明笑道：“那么，你现在明白了没有？”
沈亭呆了一呆：“明白什么？”
至明说道：“明白为什么我只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