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梦》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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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华绮梦碎（1）
广陵城，一条长陵江贯穿，直通大海，水路交通便利，贯通许多城镇，自然也是繁华无限，商旅络绎不绝。三月的广陵城，已经没有了细雨绵绵，明媚天气，已经有了几分的热意，不少女子已经穿着薄衫，婀娜的身姿成为街上一道美丽的风景。楚歌一袭墨蓝薄衫罩着里衬的白色长衫，腰悬琳琅流苏白玉串，发丝全部束起，用玉环箍住，一把折扇在手，翩翩公子风采神怡。楚歌慢悠悠的走着，一边看着街边的风景，颠着折扇，很是悠闲。
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斜阳一抹，倦鸟归巢，远行的渔船都已归来，街上更是热闹了起来。一个挎着花篮的少女叫卖着过来，篮子里是各色的鲜花，楚歌招了招手，让她过来。少女巧笑嫣然，“公子，可要买花？”楚歌看了看花篮，指了指一枝半开的红桃花，“这枝好。”少女立即拿了出来，花枝约有一尺半，几段小花枝横曳，每一枝都长着半开的桃花，娇艳妩媚。楚歌接过桃花，给了少女一角碎银，“这花开得好，你给我送几枝到挽碧居，说是楚公子要的。”“是。公子放心，一会就给你送去。”少女笑得开心，一枝桃花不过是几文，这银子够换十几枝桃花了。楚歌继续前行，拈着花枝，人转进了广陵城有名的花街。花街自然是青楼汇集的地方，歌舞坊、青楼比比林立。一入花街，胭脂香味就扑面迎来，五色花灯，穿红着绿的女子望眼皆是。广陵城中，最有名的青楼当属萍风楼，只因萍风楼有一个艳冠群芳的霞三娘子，区区十八岁，便买下了这萍风楼，在广陵城中风头无俩。
刚走了几步，却见前方人群拥挤，一堆女子围着甚是吵闹，楚歌停下了脚步，却见一个蓝色身影撞了过来，差点扑到楚歌身上。楚歌折扇一递，那人握住，站定了身子。“多谢多谢。”那人很是狼狈般，竟是玉清王凤清。一身蓝色绸衫似乎被拉扯了，有几道皱痕，戴着的发冠似乎也歪了些，一脸尴尬。“原来是风公子。”楚歌认出了是曾有过一面之缘的风玉。凤清整了整发冠，“是楚公子。”楚歌轻笑了一声，“风公子这般模样，莫不是欠了这里姑娘的胭脂钱？”凤清有些羞赧，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只是刚才遇见一姑娘崴了脚，就送她回去，没想到是青楼的姑娘，硬拉着我不放了。”他很是无辜，虽然不是没见过女人，可是这般热情的青楼女子可是吃不消啊。楚歌不由拿着折扇轻遮双唇，轻声笑了笑。还记得，去年莲花畔，有一人也是如此模样，含羞带慌。凤清掩饰般咳了一声，“楚公子是来寻花问柳？”“是千杯会知己，醉卧美人膝。”摇着扇子，风流模样，“来来，难得相遇，我做东，请你到萍风楼坐坐，看看美人。”楚歌拉了凤清手腕，引着他前往萍风楼。
凤清任楚歌拉着，步步跟上。目光打量着楚歌，初相见，确实惊为天人，莫名亲切在心底。今日再见，少年风流，一笑婉约。不知此人，是何身份？萍风楼门口挂着七彩灯笼，四个打扮清秀的少女站在门口迎客。一见楚歌，一个少女迎了过来，“巧儿见过楚公子。已经给您留了厢房。快请进。”巧儿笑着很甜美，却不魅惑，让人不会反感。“今日是谁登场？”楚歌边走着边问。“回公子，是霞三娘子。”巧儿道，引着到了楼上厢房，“公子请。”这厢房不见俗气，倒很是清雅舒适，楚歌踏了进去，“酒菜随意点好的上。”“是。公子稍坐。”少女退了下去。楚歌随意坐了下来，凤清四处看了看，“这里倒清静。”“萍风楼名声在外，进出的非富即贵，自然比一般的好些。风公子看着也不是一般人，难道平日里不曾来过？”楚歌笑着。
凤清正了正脸色，“此等地方，岂是可以来的？”他是不赞同过来这种地方的，只是也有些好奇。“人生在世，图的不过是舒心顺意。既然出来了，当然要四处看看。青楼虽然名声不好，可是不缺奇女子，也让人敬重。可以来听曲看舞散心，也是一种消遣。”楚歌道。轻轻敲门声，随即几个侍女端着酒菜进来，摆了一桌。“公子喜欢这道梅花鳕鱼，特意炖的清爽，公子慢用。”一个侍女道，“好。有心了。”楚歌点头，等侍女退出去，才又开口，“我只来了两次，可是她们却记得了我的喜好，这霞三娘子确实是经营有方。”凤清闻言不由也点了下头，“确实细致。”看楚歌做派，确实不是好色之徒，贪图欢欲的浪荡公子。凤清这才安心的坐了下来，楚歌已经给他倒了酒，“这霞三娘子可是难得出场，看来今天有眼福了。”忽听得鼓声三响，“哦？开始了，我们到外面去。”
楼下有一个一米高的圆台，旁边几个乐师已经准备好了。走廊上站着各厢房中的客人，有的人身边陪着美人，也有没有陪着的，而楼下一堆人，倒是人人怀里抱着一个，欢声笑语在乐声起时便消散了。白色牡丹肚兜，外披红色水袖外衣，红色长裙，发髻高挽，只簪一朵红色牡丹，身段姣好，柔若无骨一般，面容精致描绘，红唇诱人，一双桃花眼更是勾魂。霞三娘子，妖冶如狐却又天香如牡丹。站在高台，启唇一笑，屈膝挽礼，轻舒水袖，翩然而舞。是百花争艳或是一枝独秀？一举一动，摄人心魄，眼角含媚，似乎看着你，却又好像没看着你，这般好似有情好似无情的模样，怎不让人心痒难耐。凤清看着目光沉醉，果然是一个绝色美人，楚歌慢摇折扇，左手依然拿着桃花一枝。水袖一收，霞三娘子又行了一礼，瞬间欢声不断。“在下郭明，一千两，请霞三娘子一叙。”楼阁上已经有人开始喊价。这竞价便是一趣事，价高者可得霞三娘子一夜相陪，当然不仅要价高，还要霞三娘子同意才行。“五千两。”另一个声音已经响起，一时所有人都看了过去，岂有一次长这么多银子的。那是一个有些白胖的男子，脸上堆着不少肉，把一双眼挤得看不见了。“是朱大公子。财大势粗，看来今天霞三娘子是他的了。可惜可惜。”旁边的客人窃窃私语。凤清自然听见了，这般人，岂不是玷污这美人？一时间无人喊价了，朱大公子得意的看着霞三娘子，“三娘子过来吧。”
“一万两。”凤清高声喊道，吸引了所有人目光。朱大公子更是恶狠狠看来，楚歌倒是有些意外，“风公子也是怜香惜玉的人啊。”霞三娘子已经看了过来，目光滑过凤清和楚歌，微微一笑，“那霞三应下了。多谢公子。”含情一眼，妩媚横波。随即下台前去更换衣服。朱大公子已经带着手下走了过来，“你是什么人？敢和我抢人！”一脸横肉。“怎么？许你出价就不许我出价了吗？”凤清毫不示弱。“呦。。倒是大声得很。给我打！”朱大公子一声令下，身后两个持剑的护卫已经上前，举剑攻来。凤清只是文弱书生，这武功可是不懂。正想着如何办，楚歌已经站在了他前面，折扇一展，身影一转，晃眼间，那两把拔出的剑瞬间又归了鞘，而楚歌似乎从没有动过一般。两侍卫脸色发白，好快的速度！
“不过都是来寻个开心的，真的要动手吗？”楚歌笑得很淡。那朱大公子似乎也看出了这两个不好惹，却也不甘心，“好。你们给我等着。”带着手下下楼去了。“谢谢你。”凤清开口道谢。“不用客气。举手之劳。”两人回到厢房，刚喝了一杯酒，就看到霞三娘子带着侍女走了过来，侍女还端着一个木漆端盘。“霞三多谢公子慷概解囊了。”霞三款款行了礼。侍女已经站在了凤清旁边，却是要凤清交银两了。凤清一摸怀里，才想起自己只带了一个银袋，里面只有一些碎银和几张小额的银票，根本不够一万两。犹豫的瞬间，凤清正想该怎么开口，楚歌已经将一张银票放在了端盘上了，“钱财俗物，霞三娘子只怕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