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玄录》第27章


众人均是一惊。 
看来他们并没有真正逃离包围…… 
第八章 识破·异能·硝烟
又是如此!那群自大的东西! 
宋海重重地哼了一声,将手边的酒杯摔在了桌上。点滴的酒水沿着桌边颤滚而下。 
身边的手下卑偻的身子更加弯曲,气息控制的若有若无,以早已练就的不会惹起他更大怒火的音调战战兢兢地继续:“这是上官坛主的命令……” 
“去!什么坛主命令!只看来的那小子是谁的心腹,就知道这全是那姓古的所为!哼,仗着一点儿小聪明,时刻讨上官坛主的欢心,竟博得个副坛主的位置!哼,他也不看看他算哪根葱,顶哪根蒜,就那么趾高气昂的不把人放在眼里……”宋海越说越气,阴沉的面孔如鳄鱼般皱起层层凶纹,连那从眼角一直裂到下巴的伤疤也被扭曲成狰狞的形状,“谁的意思我不管了,好歹我也总领着‘剑花会’半数以上的水上精兵,凭什么只分配我个打杂的角色,叫我离得白云庄越远越好!说的好听是防备对头逃窜,其实还不是他姓古的想自己领个头功,怕我搅了他的局!哼,要不是他一直从中作梗,凭我‘疤面鳄’的武功才干,会到现在还只是个副使?” 
身旁人只有唯唯诺诺,点头附和。 
发了一大通牢骚,宋海情绪缓和了些,命令道:“你去跟那小子说,我宋海还明白事理,知道轻重,懂得如何去做。叫他回去如实向坛主报告吧!” 
手下领命而去。宋海则继续闷坐阔椅之中,一条腿斜斜吊在扶手之上,右手支着额头,无名指下意识地来回磨搓那道标志性的疤痕。 
最近几天,他那一直引为自豪的旧疤常常莫名其妙地隐隐作痛,令得他原本就不好的脾气多了层紧张的烦躁,与一丝几近病态的——兴奋。 
这种情况,从他脸上多了这道疤痕至现在为止,只出现过两回: 
第一回是在他受伤结疤的第三天,他的所有仇家忽然不知如何能齐齐寻了来,将他藏身的场所围了个水泄不通。他整整用了八天八夜加一个黄昏,突围六八四十八次,中刀伤十一处,剑伤七处,枪伤五处,鞭伤四处,棍棒内伤大小二十三处外加飞刀、金钱镖、袖箭、银针、铁蒺藜等暗器造成的或粗或细或条或孔的伤口不下数十处,拼掉肩、臂、胸、臀、腿血肉将近十数块,整个人杀得浑身全无完整之地,这才死地逃生了出来! 
另一回是在他加入“剑花会”后第二年,带着十几个手下,奉命暗中劫夺一艘朝廷免职贪官的官船。谁想那贪官竟买动了当时名动江淮的六大剑客随行,明暗里更布置了不下数十的打手驾船护航!不仅将他所带兄弟尽数消灭,更把他逼入有进无出的底舱,赶尽杀绝之下,竟放火烧船!滚滚浓烟熏鼻,灼灼烈火炙身,宋海被逼绝处,于九死一生关头,迫出体内潜力,硬生生用手上两斧劈开了厚达尺余的硬木船底,死里逃生…… 
“啐——”宋海烦躁地动了下身子,打断了回忆。那两次虽然成就了他在江湖的声名,造就了如今在“剑花会”的地位,成为他一生中为数不多几件值得炫耀的事迹,毕竟,在他心底,还是不愿多次面对。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虽然活着的机会看似无时无刻都有,但在那些真正面临过生死一线的人看来,能够抓住这些机会,好好地生存下去,实在是珍贵无比的事情。 
他只是在经历过这些之后,才恍然惊觉:原来他并不象以前所想般视死如归,坚强无畏。他也是人,也有脆弱的一面! 
虽然跟大多数江湖人物口头宣倡的一样,他还是喜欢人前人后,高声谈论烟漠生死的英雄气概,慷慨赴死的豪杰大度。但他已经明白到自己其实是怕死的,而且是十分的怕死…… 
可是,话说回来,如果不怕死,他就决不会有贪生的勇气,更不会有死中求活的毅力——当然,也就决不会有那几次奇迹般的生存! 
是的,谁不想生存呢?蝼蚁尚且偷生,何况高高在上的人类。生命本身就是为了生的活跃,生的体验而存。只有了解到生的渴望,才能体会到生的乐趣,生的宝贵。 
宋海还没脱离江湖,更没摆脱江湖人以死生博命运的法则,他不会真正享受生命,但他仍旧模糊体会了生命争求所带来的震撼。那种惊至心底的刺激虽然不能改变他的本性,却能给他如何对待人生的新的启迪。 
尽管到目前为止,他只是伏畏在了那种剧烈到难以承受的灭亡感中,选择了自我虐待般的搏杀发泄方式。 
这次的暗示是什么呢? 
我应该勇往直前,还是按照姓古的所说,退守防线,分散设伏呢? 
经过无数九死一生的战斗,他已经习惯了凭直觉选择作战的方式。即使那会使他在别人的眼中显得难以管束以及骄狂任性。 
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拿桌上的酒杯,才发现已经空空如也。开口刚要召唤手下,一个酒壶伸到他面前,缓缓替他斟上。 
沿着捧着酒壶的那双羊脂般白皙纤细的手,宋海的目光一直滑到擅闯者那虽无倾城之貌,却绝对秀色可餐的脸上。滞了半晌,方才沉声道:“你——来做什么?” 
“看宋大哥对影孤酌,英雄寂寞,小女子心下不忍,特来相陪劝欢!” 
“哼,杜特使不要消遣下属了。” 
“咯咯……”在宋海那凶芒慑人的目光逼视下,那女子依旧笑容娇媚,“宋副使还是那么冷漠,拒人千里。我们这么久不见,难道就不能说些温柔的话吗?” 
宋海小心地将酒杯放在原地,冷冷地道:“温柔话不是不会,只是用在你们身上实在浪费……” 
“哟——宋副使话里带刺咧!这个‘你们’是不是连我们李坛主也算在内了?” 
“你知道我的话是冲着谁,李坛主是我最景仰的人之一。闲话休提,特使不请自来必有要事,先交代下来吧。” 
那女子似乎并不在意宋海不喝那杯酒,将酒壶放在桌上后,袅娜地走到一旁椅子坐下,摆了个极其动人的姿态,徐徐道:“这次行动,本来是会主全权交与你们坛的。其中行动计划,执行方式,具体细节也全都由你们自己负责,我们只能作些后备支援,没有特殊情况不得插手。我这次来,也只是作为普通的情报传递员,从旁观察,看看你们行动的情形,如果你们发生了什么困难,我也好量力协助……” 
宋海心里明白,这个女特使所属的“潜凤坛”,虽然对外同是四大总坛之一,地位平等,可在会中内部的职能,却是各个坛部的监督!每个分坛的举动都在她们掌握之中,任何微小的异常与错失,都会第一时间由她们上报给会主。使得会主能够毫不费力地全盘掌控这个日趋庞大的组织。如今她嘴上说的从旁协助,暗地还不是悄悄监视。 
但照例来讲,在执行这种任务时,她们是不会轻易现身的,如今竟来到这里,看来真是发生了什么意外的事。 
果然,她继续道:“……不过如今出现了一点状况,如果处理不好,可能会影响你们这次的行动!你也知道,会主近来的情绪不太好,如果这次的行动失败,令得他的心情更加恶劣的话,将会有不少人受到或大或小的牵连,当然对您宋副使的升迁也没什么好处。反过来说,如果你听我所说,将不测化解于无形。不但你的功劳将大大增加,我更可以在会主面前替您美言,使会主对你的印象有所改观,不再将您屈才在副使这个小小的位置上……” 
宋海忽然道:“这个状况是否跟你有关?” 
那女子愣了一下,稍嫌不自然地道:“实不相瞒,确实跟我有关……” 
“呵呵——那是否有人偷了你的令牌呢?” 
那女子没有说话,一双美目却吃惊地盯在他的脸上。 
宋海笑得更愉快了,道:“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首先,你的出现本身就已经暗示了:你遇到了自己不能解决的事情;其次,我的手下每天会定时到我这里报到,而显然你用某种办法阻止了别人进入这个房间,这说明你不想让更多人知道这件事情,也说明了这事对你很不利——丢失令牌可是一项不小的过失呀!至于用什么方法阻止我的手下,这对于精于毒术的你来说应该不难想象……” 
似乎不经意,宋海瞥了一眼桌上的酒杯,继续道:“……而第三点嘛,也是最关键的一点,不久前,我的手下‘穿水狸’李雪松刚向我禀报,有位‘潜凤坛’特使向他打探我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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