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宇宙》第222章


当下我的元神游出脑户,出了祭司府,大摇大摆、若无若事地行走。 
隐身族人已经够隐形了,可比起我的元神,毕竟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元神自知责任重大,不敢掉以轻心,每换一个地方,便默察四周有无异状。它的身上已蕴有圣经功力,耳目之灵,除去圣女、无情先生等数人,地球之上,已无人能及,只不过片刻工夫,已确信大半个城市均无要寻找之人,最后径往城池中央的酋长居处溜去。 
接近中心地带,元神已感应到其中身具精神异力的高人,遂不敢再以精神力量探试,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潜入。 
三座大监狱“我”都光临过了,其中一座的警戒尤为罕见,透过针眼般的洞孔,看清里面囚着个蓬头散发的胖老头儿,手上脚上都戴着铐镣,应该是仁长老吧? 
监狱里没有夜月,元神掉转身去,飞行一阵,正寻思如何寻找,只听得右侧某处一人阴沉沉地道:“现在你终于想通了,一个绝食而死的人是绝对见不着哥哥的。”这声音极低极低,倘非“我”身具奇功,无论如何也无法透过很多重建筑把它收入耳内。 
“我”大喜之下,循声而去。 
那说话阴沉之人虽具有精神异力,但元神自忖若步步谨慎,他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可能,是以才敢悄然潜近。 
进入数十幢连成一体的庞大建筑,正觉置身迷宫,适才那声音又得意地笑了起来:“对了!只有你这只香饵养得白白胖胖,我方可钓到做梦都想不到的金鳌。”元神滑过虚无的空间,贴近声音传出处的窗口,向内一张,几乎喜极而呼:“终于找着了!” 
那是一个约有三百丈见方的大厅,唯有厅心坐着一人,以及他面前的一个人。坐着之人约在五旬开外,身形瘦削,干巴巴的长脸,最为特别的便是眼睛和嘴巴,眼睛大大的,向外鼓凸,仿佛青蛙,嘴唇奇薄,牙齿奇长,有的还弯曲着,闪烁着森森寒芒,端坐椅中?威严肃杀,气度非凡,一看即知是久于操权握柄、发号施令者。另一人自是夜月。 
她站在一只半透明的长形圆筒内,双足被紧紧缚在一起,一根极细极细的长索绑住她手腕,就这么把她高吊半空,晃来来晃去。 
自从阴都一别,我再也未能见着夜月,从她的外表虽看不出什么,但元神比谁都清楚,她的精神已遭受从所未有的折磨、打击、重创,这种痛苦,比千刀万剐还要厉害。若是我亲眼目睹,激动之下,很可能会不顾一切地破门而入,拼死拼活也要救出夜月!但元神毕竟比我机警、沉着,当即静静观瞧,心想:“不知这家伙给夜月吃些什么?如果是食物,怎不见碗碟?” 
瘦老儿接下来的话解开了元神的疑惑:“夜月,你吃的虽是一粒药丸,但其中的养分,足比吃十顿饭还要多……” 
元神既探知夜月下落,又不敢贸然动手,当即缓缓转身,飞出很长很长一段距离后,方加快速度。 
不久,元神归神,我倏地睁开双目,对一瞬不瞬看着我的昼日道:“我见着夜月了!”昼日激动地道:“她在哪里?” 
我约略地说了。 
昼日双目赤红,吼道:“你为何不去救她?” 
我道:“元神毕竟是元神,虽然适合窥探,但真正动起手来,威力远不如真正的我强大。据它说,万一发动突袭,若数招内杀不死那瘦老儿,惊动了智长老,那班贼子全力搜查之下,恐怕咱们的原计划便得泡汤。”昼日悻悻地道:“那瘦老儿便是智长老!” 
我不由惊叫一声,道:“那么关在监狱里的胖老头是否仁长老?” 
昼日道:“不是他还有谁?” 
他确知妹妹安然无恙,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便不再怪我,共同等待雨祭司。亥时初,雨祭司满脸倦容但仍步履稳健地回来。 
得知我大有收获,她兴奋地道:“自我到研究室工作,共见过智长老三次。他看来和往常一样,族内似乎并没有来什么贵客。” 
所谓贵客,便是撒旦。 
如果顶级上司撒旦来了,智长老当用大部分时间来陪侍,绝不会有闲情逸致检查下属是否勤奋工作。 
雨祭司问道:“你们都准备好了?” 
昼日点点头,打量着雨祭司,道:“雨祭司,祢太辛苦了!” 
雨祭司作了个无所谓的手势,道:“习惯了!虽然这是件枯燥乏味的工作,但总得有人去做。”我道:“人类进步,绝对离不开雨祭司这类只求耕耘、不问收获之人。”雨祭司感激地笑了笑,道:“那咱们应该先救仁长老,还是夜月?” 
昼日这时表现出了先公后私、胸襟过人的气度,道:“当然先救仁长老!倘若妹妹因此遇害,那也只能……怪她的运气不好。” 
我的眼眶顿时潮湿,道:“只要撒旦不在这里,我便有足够把握急速救出仁长老,在敌人没有来得及布置之前,当可再使得夜月脱离虎口。”昼日大力拍了一下我的肩头,道:“妹夫,这全要靠你了!” 
将近四更,佯扮成普通兵丁的我和昼日紧随雨祭司身后,出了祭司府,迂回曲折地赶往囚禁仁长老的监狱。 
昼日暗忖:“幸得雨祭司平日是个工作狂,常三更半夜地不睡觉,否则巡逻之人见我们走来走去,不起疑心才怪呢。”我已将功力提升至巅峰状态,只要周围稍有异动,便将即刻作出反应。 
走过一条长长的甬道,终抵达严密戒备、灯火通明的监狱。 
这是雨祭司第一次看见监狱,但见门前约有四十几名狱卒,无一不是高手,那监狱以比精钢还要坚固三百余倍的物质铸成,上面涂以隐身染料,仅留数个针孔般的透气孔,别说对付四十几个狱卒,纵是这“铜墙铁壁”,她便自忖攻破不透。反是昼日见过我的神奇武功,毫不担心。 
狱官拦住去路,警惕的目光在我们身上扫来扫去,沉声道:“雨祭司,祢来此作甚?”雨祭司淡然道:“我研制了一种神奇的药物,奉酋长之命,以仁长老作试验。”狱官道:“可有酋长手谕?” 
雨祭司探手入怀,摸出手谕状的东西,递与狱官。 
正当狱官伸手接过之际,昼日的独门兵器日圈脱腕而出,闪电般向他左脑打去。与此同时,我蓦地转身,双掌分别劈向站立两排的狱卒。试想我的掌力何等厉害,虽只使出两分力道,寻常的血肉之躯便决计承受不住,只听得“蓬”一声,四十几名狱卒转瞬爆成一长串血雾,紧接着掌风扫处,血雾散尽,四十几人就这么无影无踪地消失了。我原不愿痛下辣手,但昼日、祭司都说了,这些人俱是为非作歹之徒,决计不可容情。我虽知他们皆非善类,见此惨景,亦心叫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雨祭司做梦也没想到我的掌力凌厉如斯,惊得脸色都白了。 
那狱官反应极快,耳听金风袭体,慌忙一闪,正把一只日圈让过,没料想另一只日圈无声无息地打来,正中后背,痛得放声惨嗥:“啊!来人哪……” 
一语未已,我的手掌已拍在他胸口,我们三人只觉腥风过处,狱官已“不见”了。我害怕一掌猛劈下去,整个监狱会塌下来,势必伤亡更多,于是右掌紧贴墙壁,低喝一声“开!” 
以不明物质砌成的墙壁立时裂开丈余见方的大洞,那胖老者听到外面响声,转头看时,手脚带动索链,铿锵作响。昼日抢入狱内,叫道:“仁长老,我们救你来了。” 
仁长老呆了一呆,不敢相信地道:“昼日……真的是你吗?” 
昼日到了仁长老身边,道:“妹夫,你快来斩断索链。”我一掠而入,手掌挥处,镣铐如黄瓜豆腐一般被斩断,仁长老遭囚已久,乍得自由,支持不住,便欲跌倒,昼日急忙以双臂抱住,和我跃出大洞。 
雨祭司万没料到狱官、狱卒如此轻易地被解决,方才相信传说中的和平之王岳钝果然威武神勇,亚赛天人,听得甬道尽头脚步奔腾,人声喧嚷,说道:“有人赶过来了。”仁长老道:“他们亦是奉命而为,迫不得已,请和平之王手下留情。” 
我暗赞仁长老见多识广,反应敏捷,立即从我的身手中准确地判断出了身份,道:“这个不劳长老吩咐。” 
我左掌向上虚击一下,数以万斤、已经碎裂的东西坠落,恰将甬道阻隔,赶来之人人数虽多,一时之间焉能攻破?仁长老虽被昼日抱着,神色间仍显得极为欣喜,道:“请和平之王攻破东西方向的墙壁,咱们便可进入另一条秘道,逃出隐身族。” 
我走到那堵墙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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