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宇宙》第184章


山、水、树、草,看似在我的前方,转瞬又被抛到了数百里外。 
元神道:“你怎么不说话?” 
我叹道:“实不相瞒,我想起了公主!” 
元神道:“我也感到奇怪,香格里拉有时恨你得要死,有时又似对你充满了爱意,矛盾而复杂。” 
我想起:“同样的怪异的是香格里拉如何会出现在我的‘心中’?她……” 
烛焰摇晃,使得屋里的所有人都变动和虚幻起来。 
岳战坐在病榻上,接过太医手里的药碗。 
好大一碗的药,绸绸的,散发着浓重的药味。 
房里还有五名太医。 
现在的岳战,已成了机器国的顶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没有了他,机器国便会倾塌下来。 
穆希克德及数位王子急令无敌城太医连轮替岳战医治,务必使他及早痊愈。 
五天过去,岳战的气色已好看了许多,不过,精神仍很萎蘼,内功更远未“恢复”。 
岳战端了药碗,苦笑了一下,便放到张开的唇边。 
就在这一刹那,远处突然传来“嗬──”的一声长叫,凄厉而恐怖。 
生活在无敌城的人对此已习以为常,这正是被关入监牢的铁无敌经常发出的声音。 
岳战听了,身躯一阵颤抖,忽然虎目含泪,哽咽道:“陛下,你受苦了……” 
他心头激荡,双手晃动,碗里的药有一点泼了出来,落在地下。 
“嗤嗤嗤!” 
青烟直冒,坚硬的地砖眨眼间被腐蚀了一大片。 
岳战叫了声“药里有毒”,反手把碗掷向身前那太医。 
那人猝不及防,连药带碗都打在脸上,他短促地惨叫几声,便即毙命。 
另几个太医吓得尽皆跪倒。 
与此同时,闪着磷光的暗器暴雨般从两侧窗户和正门疾射过来。 
目标只有三个:床上的岳战、灯盏以及跪倒的太医。 
轻响过后,灯光尽皆熄灭,太医们也倒了下去。 
岳战躺着的床则变成了刺猬。 
声息皆无,一片死寂。 
五条人影飘入了黑暗的屋里。 
他们均穿着宫卫的服饰,握着兵刃,精光暴射的眼睛投聚在床上。 
岳战竟然不见了! 
这怎么可能? 
重伤之下的岳战如何能躲过如此迅疾、密集的袭击? 
床下忽地传出岳战的声音:“我的床上藏有机关,这是你们所不知道的!” 
五人大惊,兵刃同时脱手掷出。 
床板遭五件兵刃重击,裂为数块,但几乎在刹那间五刃又飞了回来,各自命中主人的要害,取了他们的性命。 
岳战“艰难”地缓缓站起,喘息着道:“想杀我,决没……那么容易。” 
他走了几步,似乎再也支持不住,翻身仆倒。 
骤然,暗芒一闪,发自一名倒地的太医手中。 
岳战闷哼一声,胸口被打个正着。 
那太医一个“鲤鱼打挺”跃了起来,看着浑身痉挛、痛苦不堪的岳战,得意地笑道:“那五人只不过是个幌子而已,我才是真正的刺客!岳战,我告诉你,不论是谁中了这‘残身剩骨销命弹’,最后都只剩下一副暗黑色的骨架。” 
岳战眼里流露出讥诮之色,道:“区区毒弹,岂能伤害得了我岳战?” 
那弹丸虽打在他胸前,却一直滴溜溜转个不停,连衣服都未被腐蚀。 
岳战道:“我便把它吃了罢。” 
“格”的一声轻响,岳战胸口突然裂开,两根雪亮的金属弹跳而出,恰把毒弹夹住,然后又从裂开的深缝里缩回。 
他的胸腔里突然蹿出一股烈焰,把毒弹完全吞噬。 
在那太医的目瞪口呆中,岳战胸肌又天衣无缝地合起。 
岳战笑了笑,道:“怎么样?” 
太医几时过这等恐怖之事,吓得牙齿格格打战,道:“我……我……” 
他忽地跪倒,叫道:“岳元帅,我说出主使之人,你便放我一条生路,好不好?” 
岳战道:“我早知道要杀我的人是谁了!你既来杀我,我便可杀你!” 
一手抓中太医顶门,太医脑骨立碎,气绝身亡。 
岳战慢悠悠地踱着方步,倏地又提起一个太医,笑道:“你装死装到现下,不觉得累吗?” 
恶臭忽起。 
原来那太医竟被活生生吓死了,临死前屎尿齐流,胆也破裂了。 
岳战随手将尸体抛落,自言自语道:“倘非我是算无遗策的岳战,岂能破得了这杀局?” 
岳战险遭暗杀,再次震惊朝野。 
那主使人布置周密,虽经多方搜查,亦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由于数天前岳战力战铁无敌时伤势严重,当时又大雨滂沱,所以并未把他抬入元帅府,而是进了无敌府一间宫室,负责安全的尽皆宫中卫士,以致予人可乘之机。 
经此惊变,岳战立即返回元帅府疗伤,换上心腹卫士轮流守值。 
冈阜深秀,林峦蔚起。 
晚风正清,湖烟乍起,水上帆樯,小若鸥凫,出没绿波,顾而乐之,殆不能去。 
一叶扁舟系于岸边,一白衣人端坐船头,手持钓杆,动也不动。 
湖风吹拂下,白衣人长髯飘动,他忽然开口说道:“你既早已来了,为何不说话?” 
蓊秀的树林中缓步走出一个脸蒙黑纱的少年,躬身道:“小子不敢打扰王爷垂钓。” 
乐王头也不回,道:“你这么说,不是折杀老夫吗?” 
少年道:“小子向来对王爷敬之若父。” 
乐王道:“我这里可不大好找啊。” 
少年道:“常言道功夫不负有心人,只要小子心意虔诚,铁杵也要磨成针。” 
乐王沉默片刻,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少年道:“王爷过奖。” 
乐王道:“你来此作甚?” 
少年道:“王爷可知陛下已经……” 
乐王身躯颤抖了一下,随又稳坐如山,黯然道:“陛下恐怕命不长久了。” 
少年紧双拳,手上青筋蜿蜒如蛇。 
乐王叹道:“你的杀气太重了!” 
少年道:“王爷可知陛下因何发疯?” 
乐王反问道:“你说呢?” 
少年道:“应与岳战那恶贼脱不了干系。” 
乐王道:“你的头脑尚算清醒。” 
少年目中忽地流下泪来,哽咽道:“现今机器大权已渐为岳战操控,难道王爷忍心袖手旁观?” 
乐王长叹道:“非是我不是助你,而是太迟了!陛下若早听我言,便不会有今日之劫了。” 
少年道:“一旦等岳战真正控制机器,恐怕王爷亦不能悠哉悠哉地坐在这里钓鱼了。” 
乐王毫不在乎地道:“那一天很快便会来临。” 
少年道:“小子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死而无怨!只恨势力孤单,所以来求王爷相助。” 
乐王道:“前几天暗杀岳战的也是你?” 
少年扼腕痛恨道:“只是我想不出岳战如何能识破我的布局?又如何能避得过‘残身剩骨销命弹’?” 
乐王大声道:“‘残身剩骨销命弹’是否能比得上‘三味真火’?” 
少年一震,道:“不能!” 
乐王道:“这几年你又练了什么功夫,使给我瞧瞧?” 
少年自知若不使出真实本领,乐王决计不会出山,道:“小子献丑了。” 
他纵身一跃,扁舟之畔,右手食指伸出,余下四指回缩,以指作剑,斜指湖心,一道剑气由食指指尖疾涌而出。 
突然,一条大鲤鱼自深水里跳至水面三尺余高,未等它落下,又有条鲢鱼跃出。 
紧接着,鲫、鲈、鲻、鲥……等鱼一一出了水面,夹有泥鳅、大虾,还有一只硕大的鳖。 
这些水中之物便如被一条看不见的线穿着,非但不掉入湖里,反而不住翻转、跃高,有时成了直线,有时成了曲线,有时形成圆形,变化多端,令人叹为观止。 
随着少年食指指向天空,它们箭一般射入数十丈高处,然后一一坠落,激起串串水花。 
乐王的眼睛虽仍瞬也不瞬地盯着自己的钓杆,但对这一切已尽收眼底,道:“好剑气!” 
少年面上毫无得色,恭敬地道:“请王爷指点。” 
乐王轻叹道:“可惜剑气太过霸道,鱼鳖虾鳅落入水里都死了。” 
他左手捋须,道:“实者反虚,明者反晦,盛者反衰,张者反弛,何必拘泥于消息盈虚相因之道?” 
少年身躯剧震,苦思许久,倏地面现喜容,拜伏于地,道:“多谢王爷指点。” 
乐王道:“小小年纪,有此功夫,实为不易。请起!” 
少年道:“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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