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之魂》第170章

“既然二位没有异议，我立刻联系不死长老，让他带虚无晶体来！”
释嘉身形淡去，看样子是已经离开了众神之国。古尔岱走到徐福、韩终的身边，淡淡说道，“我们要怎么办？跟随着一个异类去攻打另外的异类，我们人类能得到什么？”
韩终沉吟不语，徐福皱眉不答。两人都明白，自释嘉恢复记忆的一刻起，他已经不是单纯一个地球人，而是拥有亿年记忆和高贵血统的圣魂族光明之王！
“无论这场战斗，最后胜利的是谁，我们都不过是他们手中对攻的棋子。两位不会甘心当一粒棋子吧？”古尔岱对徐、韩缓缓说道。
韩终双眼一翻，问道，“不做释嘉的棋子，恐怕就要做你的棋子，我们并没有多少选择。要让我非选一个不可，我宁可选释嘉。”
徐福淡淡说道，“我们兄弟已经早厌倦了钩心斗角的俗事，古尔岱，你不要白费心思了。我和韩终带领着手下会去宇宙深处远游，不再过问地球上的事。等风平浪静的时候，也许我们会回故乡。”
古尔岱皱眉看着两人，知道他们已经不会成为自己的臂助，也不再多言。反倒是饶有深意地看了白宇安风一眼，微微一阵冷笑。刚才他和徐、韩用汉语交谈，自不怕白宇安风向释嘉告密，他根本听不懂。赤星云还是一副笑呵呵的样子，像个傻老头。
“这些人个个心怀鬼胎，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只要利用他们的秘密，就可以掌握他们的力量！释嘉，无论你多么强大，我都不会输给你的。”古尔岱暗暗想道。忽然，他的手一动，塔娜拉着他撒娇起来，回头看见塔娜火热的眼神，古尔岱的古井不波的心忽然荡漾了一下。
塔娜的脸红红的，身子贴着古尔岱，轻轻摇着古尔岱的手，叫道，“我还要！”
古尔岱无奈，看着不懂世事的塔娜，还如同一个孩子，沉迷在媾和之神的影响之中，不能自拔。塔娜，要如何处置你呢？
“将她送回释嘉的身边，毕竟为了一个女人和释嘉决裂，并不是明智的做法。可是，塔娜她——”古尔岱看着这个自己从来没有如此细致看过的女子，她是那么的绝色倾国，为什么从前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只是知道她是血族万里挑一的天才，年纪轻轻就可以修成接近圣魂的功力。塔娜，你到底是手中的利剑，还是心口的玫瑰呢？
古尔岱久久无语。
在宇宙的虚空中，释嘉站在星河的顶端，俯瞰这广阔无垠的星系，喟然长叹。到底是为什么，要背负这无奈的记忆，背负这无奈的命运，非要争个你死我活。可是记忆是抹不去的，印在灵魂深处的东西，时刻提醒释嘉要去做什么。龙离也好，黑暗王也好，不论他是谁，都必须要有一个了解。十六维空间的领导者只能有一个！
释嘉心里闪过退避的念头，可是转瞬就将它死死压灭。不能放弃，为了宇宙的未来，必须由人要做出牺牲。死亡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惧怕死亡的胆怯和无知的疯狂。龙离并不无知，但是他的执着和自信让他走上了一条不可能正确的路。释嘉苦涩地笑着，也许龙离也这么想自己吧？
释嘉还记得在岩星上从暗枭兽身上领悟的秘密，一种可以瞬间掌握宇宙每一处动态的秘术，释嘉称之为“岩星明悟”。不死长老的身影淡淡出现在释嘉的感知中，就好像用手触到了不死长老的身体，那种贴近的感觉无比亲切，让释嘉有一种莫名的快意。
“星河，还记得我么？长老，还记得释嘉么？”一道无比强大的神念穿透宇宙空间的阻隔，连接了释嘉和不死长老。长老英俊的脸上露出奇异的表情，仿佛回到了遥远的过去，艰难地问道，“你是指引我去拥抱星河的神人么？”
释嘉神念答道，“我指引你，而你又指引我。我们的缘分早在三亿年前就定下了，我的徒弟，我的师傅！”
三亿年前，释嘉反出十六维空间，封印了能量之塔，准备封印自己的灵魂，和黑暗王玩一个捉迷藏的游戏。代价，就是整个十六维空间的能量不断流失，直到十六维空间崩溃！可是释嘉，也就是当年的光明王，不会毫无准备的去转世，他留下了许多将来会对自己有用的暗棋。那时的库斯星，文明刚刚起步，还停留在农业文明的阶段。释嘉如同一颗流星般降落到库斯星的平原上，一个在夜晚里数星星的孩子看到了释嘉，睁着大大的眼睛，惊叫道，“你是神仙么？”
“我不是，这个世界上没有神仙。我只是从星河的那端来的旅行者而已。”
“星河？是那些闪亮的星星组成的河么？”孩子兴奋地问道。
“是啊。”
“你能带我去星河看看么？我好喜欢星星。”孩子大着胆子恳求道。
“拥抱星河，是每个生命的愿望。当你足够强大，小小的星球无法束缚你的脚步时，只有群星才是你的归宿！孩子，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做你的导师，引领你去体验宇宙的奥秘！”
“我愿意，老师，你教我吧。不过——”孩子以有些犹豫，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过什么？怕吃苦么？”
“我不怕吃苦，不过我没有钱给你学费。我家里很穷，爹爹不会让我念书的。只有老爷们才有钱念书。”
光明王大笑，抚摸着孩子的头，在这颗星球住了下来。这一住，就是一百年！看星星的孩子，名字就叫星河。他就是不死长老，神术流的开山祖师，暗星河！
“我已经几乎忘了我的名字，也忘了我的导师，只记得答应过一个很重要的人，要转交一件东西给三亿年后的有缘人。没有想到，三亿年的等待，竟然是同一人！释嘉，你到底是我的老师，还是我的徒弟，这太令我迷惑了。”不死长老用神念回应道。
“既然我们相约一起拥抱星河，那么师徒名份又有什么重要呢？”释嘉淡淡笑道。
不死长老出现在释嘉身边，和释嘉并肩望向远处浩瀚的星河，幽幽说道，“三亿年，很多事情都变了，不变的只有这瑰丽的星河，它们才是永恒！”
“是啊，新星每时每刻都在爆发，而星体无时无刻不在死亡，这就是宇宙的生命历程。无论怎样变化，宇宙的生机不断。”
“释嘉，如果没有战争、没有杀戮，只有一片如水的宁静，不是很好么？”不死长老若有所指，淡淡说道。
“也许，今天我们殊死战斗，就是为了能让这宇宙继续宁静下去。一颗星体死了，宇宙并没有死，不是么？有时候，死亡是必须的。”
不死长老无言，默默点头。释嘉看着他，问道，“你会帮我么？”
“为了星河的承诺，我永远会追随在你的身边。”星河长老淡淡一笑，从衣袖里拿出一块水晶似的的晶体，长长一条，流转着神秘的光泽。
“解开地球的封印，他们会成为你忠实的追随者。”不死长老淡淡说道。
“忠实？”释嘉嘲弄一笑，“地球人忠实于自己的欲望，并不忠实于真理。”
“释嘉，你错了。请允许我叫你释嘉，虽然你已经不完全是他了。你是地球人，但是你并不一定了解地球人。像库斯星人一样，所有三维宇宙的生命形式，都是脆弱的，生命短促如朝露，无法完成自己的梦想，年华就已经老去。可是，只有这样的生命，才是值得珍惜的，也只有这样的生命，才明白生命的本质。不要认为他们不懂得什么是真理，真理只掌握在这些看似脆弱的生命手中！”
释嘉迷惑地看着暗星河，第一次他无法明白不死长老的意思。生命的意义？这个问题他和龙离争论过无数刺次，可是每次都没有定论。最后，他和自己最好的朋友走上了敌对的路，双王决裂，十六维空间圣魂族也随之分裂为两派。龙离追求永恒，释嘉追求演变；龙离追求控制；释嘉追求自由。可是，他们却都不知道生命的意义是什么。释嘉认为，十六维空间的圣魂不是最高级的生物，一定会有更高级的生物诞生，参透宇宙的奥秘。为了这个目标，释嘉宁可葬送所有圣魂族的生命。
“我是不是很傻，也很自私？”释嘉常常问自己，可是没有答案。为了证明自己是对的么？还是为了追寻宇宙的奥秘？释嘉已经不知道为什么要与龙离斗个你死我活，仿佛活着就是为了打败龙离，证明自己是对的。
“算了，不必想那么多。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无论对与错，我都无路可退！”
一阵磅礴的气势从释嘉的心灵深处散发出来，暗星河知道，宇宙中一场空前绝后的大劫难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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