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檬芒》第28章

衣服上的褶皱。蒋菲一个字都没对华说，而是缓缓移动有些酸软的身体，她走进卧室去。华一墨傻愣地坐在地上，她突然觉醒过来，刚刚的举动在她脑海中回放起来，她被自己吓傻了，难道这就是真实的自己，华突然了解了自己，她甚至有些讨厌这个内心深处的自己。自己真的是T吗？刚才的冲动是下意识的吗？下意识就是最真实的吗？好多问题在她脑子里面东窜西窜，像过街老鼠一样讨厌。她认定这次事后，也许她和蒋菲就真的完了，她不想再去想了，脑子里开始一片空白，华带着些许的绝望离开了蒋菲的家……
这个周日华一墨他们班不用去班任家补习，虽然这是件不起眼的小事，但是必须欢呼，欢呼声中夹杂着亢奋。曾几何时中国有那么一批打着为培养祖国下一代旗号的人，其实只不过是些为了自己的私利而盘算着的俗人罢了。
六月中旬了，学校一年一度的校园文化艺术节的大幕再一次被拉开了。恶心的是，今年这届不同于往届，班级里有人参加并且获得表演名次的，他的所在班级才有机会去看艺术节综艺晚会。而四班呢，至今貌似还没有人脱颖而出。
还是那条从学校通向车站的小路，华一墨与唐玖已经习惯了放学后约好一起回家，彼此之间更加的熟悉与自然了。
“诶，周日不用上课，要不要出来玩？”唐玖带着试探的语气含羞地对华一墨说。
“哦？好啊……去哪儿啊？”华一墨在溜号儿，脑子里还是会偶尔出现前几天在蒋菲家里所发生的一幕幕的片段。
“你在想什么？”
“没有啊……”
“好吧，周日……来我家！”
“啊？？？”
“怎么？不愿意呀？”她俏皮地问华一墨。
“不是！不过……去你家有什么意思啊？”
“你去了就知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嗯？”
他们一并停下了脚步。唐玖贴在华一墨的耳边轻语道：　“艺术节，我有报名！”说完她很轻松快乐地大步向前走去。华一墨有点意外，并且这个秘密增加了唐玖在她心底的神秘感。她之前给华的印象是，忧郁充满故事感，眼神中带着淡淡的悲伤和脆弱。可是，慢慢地认识她、熟悉她，一点一点走进她的内心，华一墨才感悟到，她其实是个很坚强的女生。华快速跟上她的步伐，期待着周日令她好奇、心动的谜底。
隔天的中午，天气尚好。夏的味道渗透在温热的空气中，舒适的感觉刚刚好。华一墨第一次去唐玖家，她还有些拘谨，表现出很不自然的样子。唐玖家里布置的很简单，没有刻意地去装修，也是平平淡淡的家庭。
华这次上门拜访才了解到，唐玖是孤儿……非典那天她碰到的是她的父亲，而就在那天她父亲因为心脏病突然而永远地离开了她，那是她唯一的亲人；她的母亲因为生她时难产而死……她家里缺少的是种家庭应该有的温暖。唐玖推开自己房间的门，里面陈列着书桌、书架、床，淡紫色碎花图案的窗帘在空中飘摇，看似没什么特别的，一看就是优等生的房间，充满着书卷味道。
“你的房间不错呀！”华一墨说道。
“你跟我来。”随后唐玖把华一墨带进了另一间房。
那屋的门刚一被推开，华一墨便吃惊不已。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放着一架三角钢琴。
“你……你会弹……钢琴？”华惊讶地有些结巴。
“呵呵。”唐玖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她走到钢琴前面坐下。
她很娴熟地完成弹奏前的一些准备，她将双手悬于琴键至上，一看姿势便知道很专业，貌似弹了很多年，她绝对很专业地学过。她没打开琴谱，便很自然地弹奏起肖邦的降F小调夜曲，那些旋律貌似从她心底流出来似的。华一墨完全沉醉在她的演奏中，傻傻地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听着。
这首肖邦的夜曲，仿佛在诠释着唐玖自己的遭遇一样。她喜欢沉思，眼神中带着温柔的忧郁，她又好像很神秘，她的身体里散发着某种贵族才会拥有的优雅的气质。她白皙修长的十指在黑白琴键之间，自由无束地舞动着，那便是属于她的世界。这首世界著名的钢琴曲，她偏偏能演奏出自己的风格。
原来她的秘密是钢琴………她深爱着的……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来了，而华一墨的神情还在那段旋律中飘摇着。
唐玖走到华一墨的耳边轻轻地说道：　“你看，还可以吧！艺术节……我报名了，他们通知我参加决赛了，那天我们班能去看节目了……”
艺术节闭幕展这一天终于来到了，这算是雾尔一中盛大的节日。学校连廊上错落有序地摆放着同学们参赛的各类作品，风格各异，种类繁多。学生会的同学和一些踊跃报名充当志愿者的同学，正在热火朝天地布置着学校的大礼堂，下午两点艺术节闭幕式会准时在这里开始。
高中生的生活就是比较残酷，下午要去所谓的狂欢了，上午还得按部就班地坐在教室里做卷子。说实话，这事放在谁的身上谁都会抓狂！曾经就有个胆大的小子，在男厕所里用粉笔写下这么一行字：　“到底是谁创造的高考，真他妈操蛋！”
这句话惹怒了小心眼的校长，校长暗地里下令全校“搜捕”这位“始作俑者”，可是最后还是没能找到元凶，只好不了了之了。
☆、第三十二章
“雾尔一中第34届校园艺术节闭幕式正式开始！”
台下坐着整整齐齐的观众，穿着古板庄重的主持人用着经典老套的开场白开始了这台晚会。今年的节目还真不错，有新意有创意，台下掌声不断。最令大家吃惊难忘的便是唐玖的钢琴演奏—肖邦的降F小调的夜曲。她平时带给大家的印象是呆呆的优等生、学生妹，真没有人会想得到她如此多才多艺，台上的她是如此优雅地沉浸在钢琴曲中，一直到表演结束，台下的小男生依然还保持着目瞪口呆的神情。那个旋律啊，还久久在脑子里回荡……
不知道是不是近期校长中了彩票，今天对这些快要被考试压抑的要疯掉的孩子们格外的慷慨，破例让他们可以在艺术节闭幕式结束后自行组织狂欢舞会，其实也就是变相地放他们个小假，主校和分校的学生可以一起去玩，地点便是学校的大餐厅内。这么高兴的事情，全校的学生热血沸腾，欢呼声久久不能散去。不过无论在多么happy的场合，总会有扫兴的人，那些所谓的“尖子生”貌似商量好了似得，基本上都没人去参加……
狂欢舞会太突然，同学们只好匆匆忙忙地布置了一下，不过有音乐，有零食，有汉堡，有匹萨和汽水，有音乐，还有彩喷，一切临时性地被准备齐活了，帅哥美女们玩的太highl了，这种气氛太可贵。
“嘿！哦！”华一墨和几个高年级的同学一起边划拳边喝啤酒。她从来没这么痛快过，她自己心里知道其实自己是在发泄。唐玖在一旁坐着偶尔会看看华那边，如此狂欢的场面，唐玖还可以保持着自己安静文雅的状态。
“诶，华华，来啊，干杯！”原来是分校的那个篮球哥。
“我……我不行了。”说着，她捂着嘴跑到厕所去吐。
酒劲这么快就上来了，她没想到自己是不胜酒力的。华一墨猛劲地用凉水冲脸，她想清醒自己。她抬起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感觉眩晕、模糊。她晃晃悠悠地朝外面走去，刚打开门，外面呼喊与音乐的大噪音声便传了进来。华一墨感觉自己像踩在了棉花上，眼睛被蒙上了霜，看不清路了，看不清人了，东倒西歪地逢人便撞，惹来一阵骚动。拨开人群她走回原位去，可惜她走错了方向。她正将转身返回，忽然间突然正面冲出一个比她喝的还烂醉的女生，她很疯狂地抱住华一墨，毫无避忌地朝着她的嘴巴吻了过去。大概持续了5秒钟，华一把推开了她。
“你谁啊？你疯了！”华大喊道，然后很气愤地走了。这么一闹，她有点酒醒了，不过走起路来还是跌跌撞撞的。
这一切都尽收在唐玖的眼中，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华一墨走过来。很碰巧，刚才她也去了厕所。她没和华一墨说话，坐了一会她起身离开。华一墨突然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再坐一会吧，陪我一会。”
“我没空，你可以找刚才的那个女生。”唐玖很不高兴，她用力地甩开华的手。
这个狂欢夜真的很混乱，时间分分秒秒地过去了，直到深夜，大家都散去了，华一墨也跌跌撞撞地走回了家……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