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不及你半缕青丝》第189章

两年前，帝师十八岁，按礼仪帝师该配有陪侍。但谁都知道帝师脾气奇怪，已经鲜少来莲都了，并不敢拿规矩礼仪去要求他。于是长老准备了两套一男一女的宫服让哥哥给帝师送去。因为事关帝师女人的事所以她特别关注，所以她发现了衣服的不同，于是就问询。
哥哥说，她已经及笈，这其中一套宫服是按照她的尺寸制作的，是给帝师的女人做的。连姬心里欢喜，不管是陪侍还是帝师夫人，身份为何，她都很欢喜。
哥哥说帝师性情洒脱，不喜约束，这件事只能按照长老们的意思去暗示，帝师若接受陪侍那就皆大欢喜，若是无动于衷就作罢。
哥哥还告诫她说，她可以喜欢帝师，但不能强求。帝师若喜她那就是幸事，不喜，她绝不能胡闹。
她追问哥哥宫服的款式异处，哥哥没有隐瞒的告诉她，当年连氏长老带帝师去雪莲山，在镜湖中出现了黑雪莲的身影。连姬知道雪莲山是连氏的神境，长老们能从镜湖中得知一个人的前世。
连姬问哥哥，长老看到黑雪莲预示什么。哥哥说，据长老们说帝师来到雪莲山，镜湖边就开出了七朵红雪莲，镜湖中出现了黑雪莲。长老们说这预示着帝师有至高无上的权威，很可能是灵凤转世，是凤族传人。
连姬惊讶不已，连氏千百年前乃是凤族军师，此后凤族帝后羽化，后继无人。各大世家就各守一处，护百姓太平。没想到，千百年后的今日，千城，上古，莲都危难之时迎来了凤族传人。这也就是长老为何折中封苏门玄夜为帝师的原因，凤凰生来自由，此时时机不成熟，不可囚凤。
去年在西域她见到妙楚穿上那套宫服时，心中除了不喜就是微愕。在三生国时，哥哥不止一次告诫她，帝师若不喜她，不可强求。
连姬闭上眼睛，同床共枕，共浴一池，凤凰扣……她忍着心痛，奋身离去。
☆、九朵红莲
妙楚跟着苏门玄夜问，“玄夜，连姬是不是喜欢你？”
“为夫长得好看，喜欢为夫的人如过江之鲫，我哪能都知道。”
“你真是不要脸。”苏门玄夜拉起她，将怀中的貂绒披在她身上系好，搂过她带着她飞跃上雪山，笑着说：“总之，弱水三千，我苏门玄夜只要宫门妙楚。”
妙楚嘴角带着笑，随着身手之不凡的苏门玄夜上雪山。不多时，翻越了几重山，妙楚有些呼吸困难问：“你以前那么小就是在这里和连尘他们喝酒的？”
玄夜看着她有些气喘，揽过她的肩膀说，“那时候在雪山下。”
玄夜带着妙楚又越过几重山，即使有玄夜护着，妙楚还是觉得寒气逼人。最后二人落在一处雪山谷上，妙楚回头入眼茫茫雪色问，“你这是要带我去找雪莲山？”
“夫人真聪明，不过不需要找，为夫知道路。”
妙楚嗔了一下鼻子想，师傅说她好奇，其实苏门玄夜才是天下第一好奇。两个人在雪谷中走了一段路，又飞跃了两重山，妙楚惊奇的说“玄夜，你看那里是不是有一滩水？”不远处出现一滩碧绿色；晃着蓝光。
玄夜答：“这里就是雪莲山，那就是镜湖。”
话音刚落的刹那，雪莲山飘起了雪；妙楚的视线一下子被吸引，忍不住伸出手去接雪花。雪花落在手掌心不化，看得出形状。
她见过北坛的皑皑大雪，带着寒冷，她那时候畏寒下雪时都在屋内；身体还不错时在三生国，见过胧月里的几场雪，雪花在白墙黑瓦，雕梁画柱里纷纷而落，有着沉寂之美。
落云宫的前殿也时常飘雪；巍峨壮阔里，雪落在油绿不开花；开花时惊艳的雪红梅之上，是惊艳之美。
她也见过万物谷百里外的沙漠上的大雪，入目是荒凉的沙漠，大雪纷飞时寒冷至极；却也辽阔苍茫，那是一种无比寂寥的美，她永生难忘。
妙楚望着远处高峰，似乎世间别无他色。她看自己一身紫装，又望着玄夜一身红衣，似乎世间此时只有他们二人与这连绵雪山，还有眼前的蓝泊。
玄夜对上她的视线，将她搂在怀中，抬起视线柔柔的说：“雪莲花开了。”
妙楚闻言随着他的视线望去，不由的睁大眼睛。湖水边开出簇簇的花泛着光芒。苏门玄夜带着妙楚飞身直落，妙楚的眼神里带着惊愕和惊艳。她见过夜色下的水晶兰，也见过深夜间绽放的夜樱，但从未见过如此圣洁的雪中之花。它们不为人知，遗世独立，傲然与此。妙楚落地后，湖边纷纷开屏出大红色的花，苏门玄夜的眼神闪了闪，妙楚吃惊地站在那里目不暇赏。
满满的雪莲花簇拥着着红雪莲，妙楚扯住苏门玄夜道：“好美，好美。你怎么发现这里的，太不可思议了！”
苏门玄夜望着眼前之景说，“它们是欢喜你的到来，这九朵雪红莲是为你而开。”妙楚抬眼望着苏门玄夜，与他相拥赏莲。
十年前，苏门玄夜与连氏长老来这里，开了七朵红莲，长老们除了对他说雪红莲为他开以外并未多言。
每一年雪山中都会有白雪莲花开，花开时无人知，绽放如昙花一瞬间。而雪莲山镜湖是莲都圣境，红雪莲因人开，如今花开九朵红莲，就算没有连氏长老在，他也能猜到妙楚的前世非同一般。千歌所言的天子之妻，一国之母在他脑中荡漾。
可无论如何，宫门妙楚现在都是他苏门玄夜的女人。
苏门玄夜说，“红雪莲是上等的药材；药效堪如千年血人参。”
妙楚看着玄夜将雪红莲都摘下紧张地说，“这，这红莲这么珍贵，开在莲都境内应该算连尘的。”
“连尘自己说雪莲山的雪红莲见人开花，此花今日开在我们眼前，花期只有七日，我们当然得带走。”
雪莲山的红雪莲只为每个人开花一次，苏门玄夜来此处三次，一次是自己与连氏长老；一次与连尘，雪红莲花开三朵，皆被连尘带回去酿了酒；另一次与凤阳清，雪红莲也是花开三朵，被他带回去炼了药。
他们二人回到帝师行宫是，连尘正坐在后院喝茶。妙楚有些做贼心虚，拉着苏门玄夜的衣袖。倒是连尘先开口说：“没想到三生国一别，玉公主成了宫门家主；今日，连尘可要以帝师夫人相称了。”连尘看着妙楚，三生国那位气质不俗却姿容平凡的女子如今是何等的惊艳，这就是宫门家主与扶苏大小姐之女。
连尘收起眼中的惊艳，看着苏门玄夜说：“连尘很好奇，花开几朵？”
苏门玄夜侧头看妙楚在看他，笑了一下对连尘说：“九朵。”
连尘闻言，一僵。苏门玄夜带妙楚进了厢房，妙楚忍不住回头，看到连尘此时正也看着她，眼神深不可测。
进了屋子后，妙楚小声说：“哪里有做贼还直言不讳的，我看连尘有些不高兴。”
“怎么会，你快进浴池泡泡，去去寒气。”妙楚又望了一眼门外，进了浴池。
苏门玄夜随后就出了房门，连尘还站在那，此时看着苏门玄夜，而后放浪般笑了起来：“天意，此乃天意。你好不好奇南宫少主花开几朵？”
苏门玄夜的心一咯，去年祭鬼节南宫少钦给妙楚的药是用雪红莲炼制他就猜到他来过莲都。“与本主何干，宫门妙楚是我苏门玄夜的女人。”
连尘的视线闪了闪，“苏门玄夜是在害怕？”
“害怕？本主有什么可怕的！”
苏门玄夜一点都不想知道南宫少钦在雪莲山的情景，连尘望着苏门玄夜离去的背影。长老们说南宫少主到雪莲山，开了十朵雪红莲，镜湖中有龙遨游，他是天龙之子。他对宫门妙楚痴心一片，宫门妙楚花开九朵，虽不知镜湖中的景象，但这也足以说明她前世不同凡响。苏门玄夜一直以来就忌讳南宫少钦，如今不担心才怪，连尘带着笑离去。
次日，午后，妙楚与苏门玄夜用过午膳后，凤阳清出现了。妙楚问，“好几日不见你了，去干吗了？”
“陪连尘酿酒去了。”凤阳清说完盯着妙楚看，见她眉眼惊艳，心一愣。随即看向苏门玄夜。饭后妙楚拿着一本书躺在软榻上。
凤阳清与苏门玄夜下棋，凤阳清心想如今木已成舟，苏门玄夜还担心嘛！
用晚膳时，妙楚随便吃了两口又继续看书，凤阳清见状问：“她在看什么书这么入迷？”
“不知道，她自己早上翻出来的。”
饭后，凤阳清先离去了，说与连尘有约。玄夜见天色已晚，而妙楚依然对书津津有味，便问道：“你还要继续看”
苏门玄夜其实早扫过那本书了，写的是一个桃花妖精风花雪月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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