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豪门老男人定了娃娃亲》第118章


祁闻砚听他发完牢骚,才问了个问题:“刚才,妈妈问小婶每个月的生活费用到哪里去了,小婶没有回答,你心里清楚吧。”
他说的是肯定句。
祁天浑身一僵,说不出话来。
答案很简单,余音家里的生活费都补贴给他用了。
“我不想说每个人都有难处,你自己的人生自己负责,愿意怎么想怎么过,我都不会多说。如果你真的愿意混吃等死,我可以把你的那份家产早点分给你,不再替你打理。”祁闻砚看看时间不早了,略微顿了顿,直接切入主题,“你最近跟嫂子怎么样了?还各玩各的?”
祁天还在想他说分家的湿,没想到忽然又提这一茬:“不然呢?”
“二哥,你今年三十二了吧?”祁闻砚说,“如果你跟嫂子真的过不下去,我建议你离婚找个真爱。当初家里逼婚我没帮上忙,这一次,我站你这边。”
祁天一头雾水:“你为什么忽然说这些?”
“我跟大福,这辈子都注定不可能会有孩子。大姐又不愿意回家,说到底,祁家的家业,最后不还得交到你手上?”祁闻砚语气平静地道,“我不希望,我和爸妈爷爷费尽心力,咬牙守护的家业,最后被人轻描淡写地败掉。”
祁天怔怔看着祁闻砚。
“人总归要学会长大,一个人长大的标志是学会负责。而要想对别人负责,先要学会对自己的人生负责。你好好想想吧。”祁闻砚最后道,“我刚才说的都算数,你如果想分家,我没有意见。”
他说完直接转身,然后一愣。
简一和余音,正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祁闻砚朝余音点点头,去拉简一的手,温柔地笑笑:“等久了吧?我们回家。”
两人一起朝大门走去。
“闻砚,一一。”余音忽然叫住他们,“对不起。”
第87章 老熟人
祁闻砚脚步一顿。
每个人都会有一些自己的坚持; 或许在别人的眼里,那些坚持没有意义还很可笑; 但自己就是宁死不破。
余音有个坚持,就是绝不道歉。
无论对错; 她都不会向别人道歉,好像只要道歉,自己就会低人一等。
今天她竟然说了对不起; 实在让祁闻砚有点意外。
但祁闻砚不会因为余音一句道歉,就对她改观太多。她以前做的奇葩事情不少; 他还得观察她后续的表现。
“我以前做错过很多事情,不敢求你们原谅。”余音看他们停下来; 松了口气,继续道,“但是我保证从今以后,所有毛病我都会改; 欢迎你们监督。”
祁闻砚对她这话未置可否; 说到底,她以前的种种行为; 无非是为了家产。以前担心祁闻砚独吞家产,后来担心简一会分走家产,说到底为的不过是一个钱字。
现在祁闻砚说了家产都是祁天的,余音自然没必要再跟祁闻砚对着干。但是; 现在公司毕竟还在祁闻砚手里。
余音也不傻; 祁闻砚有这份心; 但也得看他们的表现。如果祁闻砚不满意他们的表现,说不定会改决定,他们又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余音现在说这些,可能只是为了讨好祁闻砚。
但不管她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祁闻砚都不是很在意。
只要她不作妖,少搞点事出来,他就开心。
祁闻砚转过头来,并不回应余音道歉的事情,只是道:“小婶如果愿意,听我一句劝。刚才我跟二哥说的话,想必您也都听到了。他和二嫂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个悲剧,如果您真的爱他,试着尊重他,至少他的婚姻让他做主好吗?我们祁家,别的不说,至少钱是不缺的,真没必要看谁的脸色过日子。”
祁天老婆娘家也是很有势力的家族,当初余音一心想争夺祁家的掌控权,想让祁天做七森的总裁。所以她一意孤行,早早给祁天定下一门所谓“门当户对”的婚事,就是希望祁天能够靠着岳家的势力,跟祁闻砚一较高下。
奈何以祁天的能力实在没办法跟祁闻砚抗衡,而且祁天自己也无心管理事业,余音最后可以算得上是“鸡飞蛋打”。没捞着七森的总裁,还跟儿子关系恶化。祁天被逼着结婚以后,跟老婆关系非常糟糕,新婚之夜两人就大吵一架,分别离家,从此以后各玩各的。当时祁闻砚还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俩的新闻压下来。
这些年来,祁天夫妻俩形同陌路,一年到头也难得见上一面。祁天老婆也是被逼嫁人的,所以她对祁家也看不顺眼,可能除了结婚当天,再没叫过余音一声“妈”。余音是有苦说不出,又顾虑着家产的事情,还得为两人打掩护,实在也不喜欢那个儿媳妇。
现在,祁闻砚表态了,余音少了顾虑,她当然也愿意找个能管得住的儿媳妇,也希望祁天能过得幸福一些,于是一口答应下来。
祁闻砚看向简一,他没什么要说的了。
简一眨巴眨巴眼睛,看向余音:“小婶,我能说句话吗?”
“当然。”余音现在心态转变,对简一的态度打心底里发生了大逆转,立刻道,“你说,我都听。”
“其实,小叔只是希望有人能听听他说话而已。”简一小声道,“不一定要多懂。”
他听祁闻砚说过祁涵羽的故事,余音当年留学,学的就是艺术。所以,刚结婚那阵,其实两个人有过一段挺甜蜜的日子。只是后来,余音被娘家挑拨,醉心于争家产,祁涵羽又对这些没兴趣,于是夫妻二人日渐离心。
可能是因为第一面的印象太深刻,简一对不通人情世故的祁涵羽始终有种说不出的怜惜,私心里希望他能获得幸福。所以,才会多这一句嘴。
他这话一出来,不仅余音,连祁天都表情一变。
一个家庭关系不好,不可能只是哪一个人责任,互相不理解才是最大的问题。
只是以前,他们都只看到了自己的难处,没想过别人的难处。
从老宅出来,两人看到闻柳和祁涵煦还等着,急忙迎上去。
“太晚了,你们直接回去吧。”闻柳说,“我明天早上让人把药膏送过去。”
这一番折腾,现在已经11点了,回去还要半个多小时,祁闻砚也没拒绝。
互相问候几句,便各自回家。
简一坐在后排,摸摸索索去抠祁闻砚的手指。
“怎么了?”祁闻砚攥紧他的手指,偏头看过来。
简一挪了挪屁股,低声问:“你跟二哥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祁闻砚想了想,笑道,“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得尽情享受生活了,不然太亏,懂吗?”
其实从决定跟简一在一起那天开始,祁闻砚就在考虑这些事情。之前一直没说,是不想让祁天觉得反正钱都是自己的,爱怎么花怎么花,反而更加无法无天。
但是今晚的事情,让祁闻砚觉得,不能再让家里这么闹下去了。
虽说木枕的事情跟简一有点关系,但叔叔婶婶吵架,却让侄儿回来解决,说出去实在有点荒唐。祁天三十多岁的人了,就算对父母有怨言,但毕竟也是他们生养的。到了该承担责任的时候,就不能再做缩头乌龟。
他是想先让祁天收收性子,再让祁天去搞定自己的亲妈。被余音听去是个意外,但是如果能取得好效果倒也无所谓。只是需要闻柳辛苦一些,再暗中盯着点余音,免得她作更大的妖。
“这话的意思,是要我以后使劲造作吗?”简一亮闪闪的眼睛专注地看着祁闻砚,故意道,“买买买?刷刷刷?”
“嗯。”祁闻砚点点头,“想买什么?”
简一歪头靠在祁闻砚身上,说:“你啊。”
祁闻砚想到自己还在被简一“包养”的时间范围内,顿时失笑。
简一感受到他身上因为笑而传来的轻微颤动,心脏也跟着微微发颤。
祁闻砚真的好有魅力。余音这种人又可怜又可恨,不讲理还难缠,家里谁都拿她没办法。祁闻砚一个小辈,却能把这些事情处理得很好。
祁天是哥哥,本来该他来照顾祁闻砚,但他不仅在外面要祁闻砚保护,连自己的人生都要靠祁闻砚点拨。祁闻砚真的是优秀本人了。
余音和祁天总觉得自己委屈,可谁家又没有一点难处呢?
简一相信,如果可以,祁闻砚愿意用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来换祁涵煦的健健康康。只是,他没得换而已。祁闻砚十几岁开始接管企业,连家里的婶婶都给他下绊脚石,更何况外面的人?
他经过了多少事情,才变得这么优秀的?
他不是不难,只是不会自怨自艾,不会把困难推到别人头上,抱怨生活的不公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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