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烛曦》第84章

“好大堆未解之谜，呵呵。”冰已经不想吐槽了。
“他们的过去其实都算是谜，除了小姐已经不可能有人全部都清楚了，可是只要他们心中的结没有解开有些东西他们就不可能得到，所以才有了这些的安排。”光面无表情地说，“不过这位的过去到底是怎么回事？和普通人接触并不像是他们的作风啊。”
“你们还是先把某只留下的诡异印象清除一下，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是某只一样。”暗摆了摆手，“况且从一开始他们就是一样的。”
“与慰灵碑有关的事情是很久以前寒海帝国与某个帝国的大战，当时的战争已经到了险些灭亡寒海帝国的地步，一旦边境线崩溃，整个防线都会崩溃，可是在边境线上，一群普通的士兵用自己的生命生生的守卫了边境线，最终雪崩发生，除一人之外全灭。”幻很认真的担当着解说，“当时他也在那群普通人之中。”
“这样的战争绝对会有强者参战，所以一群普通人能坚持到这种地步已经算是奇迹了。”水看着幻收集回来的东西，“他应该参战了吧。”
“他没有，甚至连他的契约者都没有出手，他们只是从头看到尾，没有做出任何协助。”幻的反应很平静，“甚至连雪崩都没有阻止。”
其他人：“……”
“这是要怎样啊……”空间一脸的纠结，“按照他的性格不可能只是看着啊，这种事情看看其他那一大堆因为过去的感情出问题的家伙就知道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啊！”
“他在被迫遵守规则，否则他的契约者就将出现损伤，甚至是消失。”幻仍旧进行着解释，“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必须要做出抉择，不论哪一方都是他不能够舍弃的，可是现实已经让他做出了决定。被放弃的那一方成为了她一生的枷锁。”
“所以才说他们的心上都有着没办法愈合的伤口啊。”炎放下了手上的东西，“过去的枷锁一直存在于伤口之中，让伤口无法愈合。”
“难怪殿下要做出这样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会让一切都被彻底颠覆的决定，与其等待这伤口化脓，倒不如断裂枷锁，让伤口再被撕裂一次。”死亡妖娆的一笑，“可是那些枷锁又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解除的？况且枷锁本就是他们自己给自己的。”
“可是还有外在的。”炎的目光从水镜上移开了，“如果不是某些外在的束缚的话他们恐怕已经走到了某种连我们都会觉得可怕的地步了吧。”
“喂！这是怎么了喂！”空间突然间叫了起来，声音之中有些错乱，“这究竟是要做什么啊！”
其他人被吓了一跳，看向水镜之后已经不是被吓一跳的感觉了。
“这是……自杀吗？”光的眼中已经只剩下了惊骇，“他旁边那位只是看着究竟是要做什么啊！”
虚妄之海，虚无大陆存在的地方，可是与普通海洋不同的是，这里是一片死亡的禁地，没有人能够在沉入虚妄之海后还能生还。
这一点哪怕是审判也不会例外。
可是晨晓将自己沉入了海中，曦烛面无表情地站在海上安安静静的看着他这样走向所有人眼中的死路。
水镜的力量突然间崩溃了，在碎裂之前他们仅仅能够看见曦烛似乎说了什么，微动的唇间似乎带着什么让人觉得不敢相信的东西。
虚妄之海就如同名字一样，一片的虚妄。
沉入海水中的感觉除了冰冷就只剩下了虚妄，海水灌入，仿佛连意识都在被侵蚀。
这就是洛琳灰色世界的原型，可是灰色世界比起虚妄之海还是有所不如的。
一切虚妄的存在足以让人觉得恐惧。
记忆被一点点的彻底剖析，苍白记忆中最为深刻的那一片雪白再度涌上眼前。
初次离开虚无之殿便幸运的遇见了不会追究自己身份的朋友，虽然过的是枯燥的军营生活，但是互相之间却是真心相待。
直到鲜血染红的日子到来。
看着这些记忆时晨晓突然间觉得自己和雪绝对是有未结之缘的，他们离开时天上在下雪，父母离开时仍旧在下雪，他们的鲜血将雪染红，最后永远被埋葬在了白雪之中。
可是那时候自己终究是无能为力，只能看着一切的发生，因为那些无奈的枷锁让他失去了选择的机会。
可是，他没有资格去责怪别人，因为一切的选择都是他自己做出的。
“你们……一定在怪我吧……”晨晓看着已经没有了光明的海面，“没有勇气去打破规则的束缚……只能看着你们死去……”
海水将声音封闭了起来，无法传达，沉眠于海底的亡灵向这个即将成为他们一员的人伸出了手，试图将他拉入海底。
苍白腐烂的手臂看起来格外的恶心，这是他们被浸泡在了这绝望之海中的怨恨，明明什么都没有做的他们为什么必须要永远被禁锢在这里，禁锢在这片黑暗之中。
晨晓的视线渐渐地黑暗，但是沉寂的枷锁也渐渐的显现了出来。
粗重的枷锁以绝对不容挣脱的缠绕取代了那些腐朽的手臂，渐渐的开始了封闭。
一点点的缠绕，一点点的绞紧，渐渐地沉入虚妄之海深处。
“你从来都拥有着打破规则的力量，因为你是将要守卫我的审判。”
永远都平静温和的女声在这一片永远无法传达出声音的虚妄之海响起。
被枷锁捆缚入黑暗中的晨晓猛然睁开了眼睛。
“我们本就是规则之外的人，规则早已经无法束缚我们了，你有能力挣脱的。”
不知身在何处的女人似乎正在微笑。
“烛，你这小子真的是太在意了啊！”
“我们可没有这么的脆弱啊。”
“只要知道边境已经保住了我们就放心了，你就不用在意了。”
“轮回已经开始了，那姆那家伙身体越来越差，我们很快就都要离开了。你也不要在意了，这是我们自愿的结果啊你本就不该在这些事情中插手。”
……
一个个熟悉至极的声音响起，雪崩的记忆再度涌上心间，可是这一次蔓延的血色却有了一种解脱。
带着温度的鲜血融化了白雪，又在失去温度后被永远尘封在了冰雪之中，一场久远的轮回结束了。
“咔！咔！咔……”
☆、断断续续的感情
终年死寂，有人传说中的弱水的虚妄之海竟然从深处泛起了波浪，从下而上的力量让整个海面都出现了震动。
曦烛立刻脱离海面面无表情的看着下面。
借助虚妄之海的绝望力量挣脱束缚是他们在商量了很久之后的决定，但是这个方法的风险很大，稍不小心就有可能永远沉入虚妄之海，再也不能够离开。可是晨晓坚持这么做，他也没办法阻拦。
现在海洋之中出现了这样的动静，这是不是代表他已经完成了？
曦烛的眼中布满了担忧。
终年死寂一片的海水有了近乎可怕的波澜，海浪蔓延向了四周，诡异的力量在海面之下流动着。
曦烛的眼中掠过一丝诧异，这股力量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了。
“哗！”
海浪打破了平静，曦烛避开溅上来的海水眼中的情绪莫名的有那么些诧异，刚刚，他没有感觉错吧，没有吧。
【曦烛，好久不见了。】
那个声音在他的脑海里响起。
【小姐？】曦烛有些不敢相信，【您现在在什么地方？】
【目前正处于分离状态，身体的下落你们已经知道了，至于灵魂正在一个你们想不到的地方呆着。】
那个人仍旧无比的平静。
【小姐，你能不能好好的在意一下自己。】曦烛已经无力吐槽了，【晨晓他没事吧。】
【没什么的，该给予的东西我已经交付了，接下来就看他自己了，能否走上王位全在于他自己的意志，但是既然禁锢已经没了那就没必要太过担心了。】
那个人笑着说。
曦烛沉默，原本不用冒这么大的风险的，虚妄之海不是什么好地方，到现在为止他们都没能搞清楚这里存在的意义是什么，而且通过这样的方式解除枷锁到最后他的力量也一定会出现损伤。
【不用担心的，烛曦的意义你难道还不明白吗，黑暗中的光，哪怕很微弱，哪怕很脆弱，却也能够真正的照亮黑暗。而且他的过去远比你所知道的要复杂得多，看看那些碎片吧。】
那个人的语气之中有着淡淡的悲伤。
曦烛有些诧异的看向海面，可是似乎还什么都没有。
【他曾经的情绪都在那些碎片里，所以好好的感受吧，我必须先消失了，在这么下去连出现的力量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