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风行 作者:潜菠》第100章


“天啊!我真是太需要这个了!”看到药油我眼睛发亮,不自觉勾住他袖子摇摇。
他忍笑:“以后遇事别再逞强。”
“是的是的,我知道啦!”我立刻顺杆爬,“遇事三呼大人,速速来救。大人把药油给我罢!”
“你自己可以?”陈子敬挑眉。
噢,也是,好像不行诶……
陈子敬淡淡道:“我为你推拿罢。”仿佛在说极寻常的事,拧开了瓶盖。
“嘿嘿。”我傻笑,幸福来得太突然。
“坐过来些。”陈子敬一脸无奈。
“哦哦!”我好像只会发语气词了,忙搬椅子靠紧他。
“手呢?”
“嗯~”我抬起手臂往他面前一伸,哼唧。
陈子敬终于忍俊不禁,抬手遮住了眼睛,静静笑了。
“大人!”我很不满。
他微收敛了笑意,把我的袖子叠起推到肩头,倒了些药油在手上摩擦热,然后双手拢住我的手臂。
那一瞬,我似触电般一颤。他察觉了,手中一顿,然后若无其事开始推拿。
我埋头不敢看他。
可余光分明看到,他红了耳朵。
“大人,你当时在旁边吗?”很小声的发问。
“嗯。”他也小声的回答我。
“大人什么时候去的?我怎么没看到你?”手臂愈热,我的声音愈小了。
“当时你忙着做英雄,哪里会看到其他。”陈子敬轻笑。
“大人!”脸更热了。
“好罢。”他笑道,“不过,你先告诉我,人指纹是真都不相同么?”
“是的,世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叶子,也没有完全相同的两个指纹。这不是我发现的,忘了是哪本书上写过,观察下发现的确如此,反正有用就行。”我含糊带过。
他没追问,静了会方道,“此案可写成范例,由刑部下发各州府,今后凡涉及画押的案子都可参照。”
高明!我被他的想法吸引了:“不光如此,可以选取历年典型案例编纂成册,给州县学习,对照比较,让今后相同或相似案例判决结果相近,可减少官员自由裁判可能。”
然后又被自己启发,我兴奋道:“还有仵作验尸技巧,精准的的尸检,可以为侦查提供突破性的线索,缩短侦查的时间,减轻侦查的压力,大大提高准确率。但如今,有许多仵作是世袭,技巧不外传。故步自封无益于技术进步,如在全国范围内召集优秀仵作,把正确的技巧写成教材,甚至让优秀仵作当师傅,培养弟子,对今后查案一定有极大帮助。”
“我们不能零散的看待,要把整个立案、侦查、审讯、刑罚作为体系尽量规范化。”
“一次不公正的审判恶于十次犯罪,我们得让办案经得起检验,要防范冤假错案发生。办案程序必须公正,才能保证判案结果公正。”我不自觉说起现代理念,跳跃性说了一些针对虞国现行制度改革的看法。
陈子敬听得入神,推拿的动作渐缓。
我停下来,疑惑的看着他。
“阿良可有想过以后?”陈子敬低声问我,深邃眼睛直看到我心里去。
“当然想过的,大人。”我勇敢的直视他。
我想要的以后,是有你在我左右。
作者有话要说: 这次回来,是要写完的
亲们若觉难得等,也可以等完结一口气看了呀哈哈
☆、通敌
整个镇子沉睡了,却有两人疾行穿过街道,径直往驿站来。
驿站门响两声,便停住了。
驿站的人还未醒,陈游之却警觉的睁开了眼。他摸到身侧的佩剑,悄无声息的走到门后,窥视门外黑影。
“谁?”陈游之轻声问。
“我。”门外人应。
陈游之皱眉,神情凝重的放下佩剑,静悄悄开了门。两个穿着斗篷的人影安静滑入。他恭敬的将来人引入房中。
未几,便推着陈子敬去了。
片刻后,又扣响了我的房门。睡意朦胧的我被带到他房中。
房中未点灯,一颗夜明珠照亮。照着房中三人沉着的面容。我一个呵欠未打完,生生僵在脸上。
“好久不见,阿良。”
“昭……王?”我下巴都要惊掉。环看这几人——昭王、忘忧、陈子敬、陈游之,深更半夜悄悄聚集,皆非轻松模样,我心中有感,瞌睡立刻飞走。
“坐罢,不必讲虚礼。”昭王不似平时闲散从容。
“好。”我顺从应了,在桌边坐下。
我看着他们,他们也沉默看着我。
我一头雾水。
“若非事情紧急,不敢深夜打扰。”昭王打破沉默,“伯轩今日出战大胜而归,拿下敌方将领。这本是喜事,我方照惯例审讯,未料……敌方将领身上搜出了一封信,据说是我亲笔所写,大意是我出卖军情联合敌军,通敌叛国。那将领本要悄悄自尽,幸而被伯轩亲卫发现,撬开嘴巴,把暗藏的□□给抠了。不然……”
通敌?!我内心惊诧,却不敢打断她。料想今晚让陈伯轩变色,匆匆离去便是此事。敌方将领若当场自尽,那真有理都说不清了。
“必不是你做的。”陈子敬温和道。
“多谢。””昭王苦笑,“我的字,伯轩最是清楚。”她深吸了口气,道:“他说,信上的确是我的字。”
“那封信呢?你自己可有检查过?”我问。
昭王摇头:“我相信伯轩,他绝无可能认错,若他说是就的确是。”
“可你没有写。”我说的是陈述句。看得出,陈子敬很信任她,陈伯轩与她关系似非比寻常。
那么,我也选择信任她。
“是的。”昭王肯定,眼神中有一丝了然,一丝感激。
“需要我们做些什么?”陈游之问道。
“我未写,信又的确是我写的。我自己都弄糊涂了。”昭王看向陈子敬,又看向我,“这当中的蹊跷,也只能托赖你们解答了。”
“信何在?”我问,直觉关键是这封凭空出来的信。
“尚在大营。”昭王道。
陈子敬推测:“事情是在大哥离开大营后暴出的。若大哥在营内,尚可控。偏偏他不在,审讯人中有其他势力,当上报了监军。现今耳目太杂,信怕是暂时拿不出来了。”
昭王点头:“不错,确是如此。”
“我们不能去大营?”我心想无论如何要先看到证据。
“是的。大营不比驿站,若深夜去,必然遮不住耳目,反而坏事。”陈游之忽然走到窗边,机警的查探,不一会转回来,拿了张帕子把夜明珠的光芒遮挡暗了些。
“有何异常?”陈子敬皱眉。
陈游之摇摇头:“无事,小心些更妥当。”
“您为何在边城小镇?”我看向对面的昭王。
她道:“我一向四处漂泊行医。自离了平春,一路向西北行,停在此地已有半年。”
“有人知道你在此地么?”我追问。
凝眉思索片刻,昭王并不确定:“我从不刻意掩饰自己的行踪,以布衣行走市井,有心人定能察觉。”
“嗯。”我陷入深思。
隐隐感到,此事极可能涉及政治斗争。通敌叛国乃是最恶之罪,比谋逆更甚。通敌叛国背叛的不是王朝政权,而是民族百姓。这个罪,太大了!
“您可有怀疑对象,谁要陷害您?”我又问。
“我素不在朝中,一闲散人罢了,谁会针对我呢?”昭王喃喃反问自己,似乎也无答案。
凭一纸书信就能定罪?倘若真是如此,也太轻率了,应当还有后招。如果昭王被陷害,那陷害人目的是什么呢?昭王只是一闲散王侯,无实权也无实职,是什么人又为何要针对她呢?对方甚至以牺牲一名将领来达成目的,所图绝对不小。到底是图什么呢?
我把疑惑告诉了他们。
“其实我也觉得蹊跷,不怕他们冲着我来,就怕……”昭王犹豫的看向陈子敬。
陈子敬眉目紧锁:“我也有此担忧。”
“若真是冲将军来的,必不轻饶!”陈游之声音很轻,掩饰不住凌厉杀意。
显然,他们早想到这一层,只是我先说出来了。
闭目思索,陈子敬把自己代入其中,再来推断:“设计通敌叛国是一方还是合谋?从通敌信来看,对方很熟悉昭王的字,知道昭王的行踪,清楚昭王同哥哥的关系。若是敌军一方当无如斯全备的消息,由此推测合谋可能性更大。”
“若是合谋,内应是谁?通敌信只是个开始,光凭一人、一信不足以坐实罪名。在整个计划中,敌方将领本是死棋,但未成功。那么第二步会做什么呢?怎样才能把哥哥拉扯进去呢?哥哥保家卫国对社稷有功,天下百姓人人皆知,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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