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风行 作者:潜菠》第87章


悄悄真开眼,那几人都倒在地上,姿势别扭僵硬的躺着,一脸惊怖。
我心狂跳,四处看,却不见人。身上伤很痛,我无暇想,从地上捡起一把刀,扑到那恶妇身上。
“你把齐叔卖哪了?”轻抚刀身,恨声道,“你若不好好回答,我就把你的手指一根根切下,丢了去喂狗!”
冰冷的刀锋抵住她的手掌,她不能动弹,浑身痉挛:“饶命,饶命!”
“说!”
“我说,我说!我没有卖他,只把他典给别人作夫,过两年,自然会把他放回来的!”
“谁?是哪?”
“一个山里的寡妇,没什么钱,也没人跟她,她就想领个人回去生个娃,过两年自然就把人放回来了。”
我无法想象,难过得胃在翻滚。
“我没有卖他,你就,你就放过我吧!”
做出这禽兽不如的事情,我恨不得宰了她,扬起手中的刀,刀锋泛冷光。
“救,救命啊!”她无法控制发抖。
狠狠扎下去。
“啊!”她闭眼惨呼。
冷漠的站起,拖着一身的伤,慢慢走回黑暗里。身后是插在土里的刀,还有紧贴刀锋身上溢出恶臭的渣滓。
手还在抖,我是恨。
但她,还不配。
作者有话要说: 元宵快乐~!
谢谢你们还在支持俺。。俺好羞愧。。
话说。。有个萌姑娘给建了个群,群号155099374
敲门砖什么的,当然不会是“你若不好好写,我就把你的手指一根根切下”之类。。
咳咳,是文章角色名啦
鞠躬感谢~!
☆、典夫
在大山深处木屋寻到齐叔。
找到他的时候,他躺在一张破草席上,以一种扭曲的姿态,手脚都被绑着,衣不蔽体,破碎的布料间是红紫的伤痕,他紧紧闭着眼睛连气都不喘,死了般。
颤抖着握上他的手腕,试探脉搏,缓慢无力的跳动,到底是跳动的。热泪霎时涌入眼眶,轻唤:“齐叔,我是阿良,我带你回家。”
割了绳索,眼睫未动,木然任手脚垂落。
寻了布单把他裹住,遮住一身紫肿,我擦干泪悄声道:“齐叔,小宝还在家里等着咱们呐,咱们现在就回去。”
山路难行,拆了屋子木门,用斧子削薄一半,充作担架。
那瑟缩在一旁的妇人叫喊起来:“不要毁我屋子,不要毁我屋子!”黝黑苦难的脸慌张且怕。
黄玉抡起斧子砸在地上,眼睛一横,那妇人又缩回角落,巴巴望着,独自垂泪不敢做声。
可怜。可恨。
屋后寻了干草绑在担架上,才敢把齐叔抱下来。
“你们要把他带到哪里去,他、他说好要在我家待三年,我还没生女,他不能走!”那山妇鼓足勇气抗议。
“住口!”我无法抑制愤怒,冲到她面前,“住口!假使再让我听到一句……”我手几乎指到她面上,气得浑身发抖。
齐叔被他妻主典给山妇换了钱财充作赌金,遭轻贱凌虐。这山妇竟还敢……还敢……
高大的莽妇,瑟缩在角落,张皇脸孔似乎根本不明白她为何招致今日遭遇。
我说不下去,满腔愤怒变作无限悲哀。
黄玉道:“这人如何处理?”
“带回去。”不愿放过她。
衙役上前拿她,她挣扎不休:“冤枉啊大人!”哭叫起来,涕泪满面,“这人我不要了,求求你们放过我,我不要了啊!”
这一瞬,我几乎无法把眼前这个愚昧可怜之人与伤害齐叔的混蛋罪人联系在一起。
她可怜?可恨。
她可恨?这个世道更可恨!
一脚踏出这破败的屋子,不想再理会,与黄玉小心翼翼抬了担架走在山道上。多想带着齐叔远离一切,把昨日今日都抹掉。
他只是木然躺着,似无知觉。
山路陡峭难行,不慎脚下踩了石子一滑,担架不稳,齐叔掉下来,沿着一侧陡坡滚落。
我忙抛了担架去抓,侥幸抓住他的腿,担架却斜斜砸到背上,正是昨日的伤处,一口气险呼吸不过来,手一松,差点没顾上齐叔。黄玉扑过来抱住我,几人合力把我们拖上来。
伤上加伤,他脸上又多了许多道口子,他却动也不动。拨开糊在脸上的发,他才发现嘴巴里塞了布条,还紧紧咬着,一点点扯出,布条上全是血。
我捧着这团血染的红,似刀刺在身,情绪崩溃失声痛哭。为何我敬爱的人要饱受苦难,连尊严活着都无法做到,为何有这多不幸?
黄玉无言拍着我肩,沉沉叹息。
朱虹接替我抬担架,先前怕齐叔难受,不敢绑着他,此刻顾不得了,把他与担架绑在一起,更加谨慎的走山路。
我失魂落魄。
出了山,改用马车把齐叔一路送入城,直送入医馆。医官合上门,隔断内外。
门外徘徊许久,坐在石阶上,脑中是混乱。我昨日还以为自己已无可失去,此刻才知,生活只会一次次捅破底限。
在红尘受千刀苦,挨万种刑,方是为人本初?
处处逃避,不知不觉已无还手之力,只得忍受抛来的一切。还想逃,还想逃,还可以逃到哪去?
许久许久,门开,医官叮嘱道:“他已睡过了,都是外伤,耗些时日便会好。但他意志消沉,须得想想法子。”
“多谢!”
医官离开,我又呆呆坐下。房里有人照看,但他不愿意看我,不愿意看到任何人。这关如何熬过,该怎么办,还有小宝,我该怎样跟她解释?
齐叔,齐叔……
我极力冷静思考——名誉尊严对一名男子,是何等重要,必须谨慎打算,不可使今后路更难行。须尊重齐叔意思,妥善处置。
“阿良。”
声音来自身后,是李达。
“李姊,有事?”我站起身。
李达拉着我一直走出医馆,到无人之处,才道:“县丞令你去见她。”
“为何事?”
“你昨夜与衙役外出,县丞似不痛快。”
“喔。”昨夜求黄玉帮忙,没有请示县丞,处置不善,令她捏到由头,是我错。
“还有一事。”她缓了缓,才道:“县丞把黄玉她们拦下,问她们为何捉人,黄玉不肯答。县丞将她们训斥了一顿,令她们把抓捕回的人放了,说是没有她下令,不许再胡乱行事。”
“什么?!她怎可如此!”我跳起来。
“嘘!”她按住我,朝四周看了看,“快快沉住气!”
“人都被放了?”我怒道。
李达道:“还没有。但陈大人不在,县丞的话谁敢抗?她们很难做。”
“县丞问别的没有?”已私下恳求衙役保密,不知会不会守诺。
“还未。”李达有些担忧,“阿良你是不是遇到难事了?”
“没有。”我否认,心稍稍归位。
李达沉默片刻,道:“近来时运不利,任何难处大家可一起商量。”
“多谢李姊。若有事我会一人承担。”
李达皱眉:“阿良你好糊涂!逞英雄也不该是此时!衙门中人事最难,你若不小心处理,当心惹火上身。”
“人在世上,哪有不遇事,争一口气有何用?把眼前难关渡过才最重要。你心里藏事不愿说也罢,但一会不可由着性子。她做派向来如此,只是陈大人在时有所收敛,你千万不可当面逆着她。我虽不知当中有何缘故,但你若有打算,得想法子让她成全。”千叮万嘱,拳拳之心。
相识以来,她从无哪刻如今日直白教我,我清楚感激。是我错,处理不当,连累大家挨训,辛苦做事变白忙活一场。她们遵守约定,我不可不识好歹,再令她们为难。
“我知道了,多谢,李姊。”我敛容,做出低眉顺眼的模样。
李达宽慰展颜,领我去到中和堂。
往日频频来此,唯有今日,里面坐的非陈子敬,是旁人。
谦卑侯在院中,整整三刻钟。烈日在上,我灰头土脸,衣衫全湿。县丞摆足了架子,才令人传我觐见。干脆一进门便五体投地,高喊谢主隆恩,我心中冷笑,脸上恭敬道:“卑职拜见大人。”
县丞背对而立,不回身。
“大人事务繁忙,不知传召卑职有何吩咐?卑职但能为大人分忧一二,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言语矫情腻歪,她偏似受用。恕我眼拙,竟从未看出她是如此人才,可见我活得粗心大意,对眼前人身边事不用心。
她冷声道:“哪里敢,县令大人跟前红人,我这小小县丞如何敢言吩咐!满堂衙役任你差遣,哪里还把我放在眼里!”
“大人这话真是折杀小的了!小人素来敬重您,大人一声吩咐,哪敢不从。小的不过一枚小兵,更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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