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十年》第6章


见是江株竹,万伟一惊,接着就平静下来,慢条斯理的穿上脱下的外套,似笑非笑道:“江小姐,你有事吗?”
他脸上的肥肉因为笑容而堆积起来颤动,江株竹看在眼里,恶心在心里,问道:“万伟,你为什么要诋毁我?”
万伟先是不解,而后嘲笑:“我哪有诋毁你,你得罪了客户是事实。”
看着他可恶的笑脸,江株竹本是恨不得一拳砸过去,却忽然想到了母亲、弟弟和连琪,她忽的冷静下来,沉下腔调道:“万经理,那天的事我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帮我澄清事实。”
“什么事?”万伟故作不解,挑起了一边眉毛。
江株竹暗自咬牙,既是后悔自己的冲动,也是恨极了眼前的万伟,她悄吸一口气,道:“万经理,请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计较了,对不起。”
听到对不起三字从江株竹口中说出,眼见她在自己面前低下头来,万伟莫名的浑身一阵颤栗,霎时兴奋起来。
但很快,他隐去了自己情绪,摆出语重心长的姿态来,放慢语调说道:“小江啊,实在不是我跟你计较……”
“你母亲是神经病,父亲是强ji犯,雇佣你有损公司形象,我也无能为力……”
万伟的话一字字传进江株竹耳里,看似同情无奈,里面的嘲讽却遮也遮不住,赤luo裸的羞辱着她。
“公司还想追究你隐瞒事实的责任呢,是我想着你好歹在公司待了这么多年,帮你说了句话,大家好聚好散啊……”
接下来万伟还说了什么江株竹已经记不清楚,她只知道自己的身体因为隐忍怒气而微微颤抖,费了极大的力气才压抑住想要一拳打向万伟肥脸上的冲动。
江株竹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才走出万伟的办公室,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强忍情绪走出的公司门口,只坐车到了距离公司足够远的地方,在路边坐下后,瞬时颓然。
她脑海中一片空白,茫然端坐足足三个小时,看着面前车流如水,人来人往,直至天色近昏,世界被蒙上一层微黄的色调才回神过来。
刚进公司时被忽略掉的员工的窃窃私语,别有含义的打量眼神,以及若有若无的躲避意思,一股脑的全涌进江株竹脑海。
原来大家都知道了。
江株竹双手捂住脸,肩膀无力的垂下,万伟故意揭开的伤疤,不但让她愤怒,更让她有不知如何应对的措手不及。
她恼恨自己为何要有去找万伟的念头,简直可笑又幼稚,简直是自取其辱,悔恨的感觉如此强烈,几乎让江株竹和方才恨万伟一样恨起了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哎
☆、羞辱
夕阳沉入了地平线,换成路灯投射下阴影,在外坐的时间太长,江株竹的身体渐渐寒冷起来,她打了个冷颤,跺了跺发麻的双脚,终于起身向家的方向走去。
如果可以,是想要借身体上的寒冷忘掉被羞辱的感觉也罢,是出于对自己没头脑举动的悔意也罢,江株竹是十分想要再坐几个小时的,但是她却不能承受感冒生病的风险。
毕竟看病吃药是要花钱的。
坐上了回家的公交,白天的事情仍是在江株竹脑海中挥之不去,她反复的回想,十分确定是边宛告诉万经理自己家里事情的,十分不解自己到底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
可是父亲并不是强ji犯,他是被污蔑的!
就算是所有人都相信,就算是受害者亲自指认,但江株竹始终记得父亲告诉自己不是他的情形,始终坚信并不是父亲。
但她不信又能怎么样?
什么都改变不了。
临近家门,江株竹深呼一口气,隐去万般情绪,推门刚刚进去,低头就见地上掉了张□□,似是从门缝中塞进家中的。
卡背后贴着张纸条,上写着一串数字,明显是密码。
江株竹刚刚捡起来,连琪就从厨房露出半边身子,穿着围裙举着菜刀朝她笑:“回来啦。”
江株竹嗯了一声,连琪缩回身子,若无其事的抛出一句话:“今天他又来啦。”
连琪绝对是没注意到这张卡,江株竹张了张嘴,顿了一瞬,还是走过去将卡递给了连琪。
连琪的脸色立马就变了,接过去立马扔进了垃圾筒,然后继续做饭,她菜刀哐的一下剁下去,声音之大吓得毫无防备的江株竹一哆嗦,倒是把注意力终于从白天的事情上转移了。
吃过了晚饭,因为江寒函在学校,连琪就睡去了他的房间,江株竹哄着母亲吃下药,又看着她睡着,才躺回自己床上。
又是一天的结束,江株竹闭上了双眼沉沉入睡。
清晨醒来,初阳驱散了些许夜晚的寒意,江株竹最先醒来,忙忙碌碌的做完早饭,已是将昨日的事抛之脑后。
连琪依旧选择在家里呆着,有她看护盛欣,江株竹干脆提了包出门。
外面阳光明媚,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多是包的严严实实,有行色匆匆的,也有慢条斯理的,江株竹穿行在路人中,感受着四面八方的寒意,反是长呼出了一口气。
哈出的白气在空中萦绕一瞬便消逝,就如种种烦躁郁闷的情绪般离江株竹而去,独自闯荡那么久,她早就学会了不为过去懊恼,不为发生过的事纠结。
走着走着,正待江株竹累了想要找个地方坐下时,手机却响了起来,看到显示在屏幕上的名字,她未曾犹豫,按下了接听键。
“喂,边宛。”
“在干嘛呢?”边宛略带调笑的声音传进耳里,她好像老朋友般给江株竹叙旧:“不用上班的话,就出来坐坐吧。”
“好,”江株竹直接答应。
……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边宛选择了一家茶馆和江株竹见面,她打扮的光鲜亮丽,美丽中透中干练,鲜红的唇在雅致的茶馆中惹人眼球。
看到江株竹后,边宛红唇一勾,不做任何寒暄的问道:“听说你工作丢了?”
她的姿态高傲,带着居高临下的蔑视:“不过你能隐瞒自己家庭情况,工作了那么久已经不错了,真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的人,怎么扯谎呢。”
江株竹同意过来时就没想着她会转变态度,听到她攻击自己也没觉得愤怒,反而异常平和的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怎么了?”边宛故作惊讶,抿了口茶反问:“难道我说的是假的吗?因为强jian坐牢的可不是我爸,犯精神病的也不是我妈。”
边宛唇角上扬,看着对面打扮寻常,一身地摊货的江株竹,心里感觉很是畅快,她放弃了拐外抹角,直接道:“你以后不要想着在这个行业里做事了,有我在一天就不可能,我听说你曾经在夜店跳舞,建议你考虑重操旧业,我还是认识几个人能照顾你的。”
最开始的一段时间,为了养家糊口,江株竹确实选择过在夜店打工,但并不意味着她做了什么事。
边宛却连番的这般羞辱,就算是做足了心理准备,江株竹还是微微恼怒起来,她漆黑的眼睛直直盯着边宛,语气稍重的问道:“我哪里得罪你了吗?从高中时你就针对我,过去十年了没想到你仍是这样,有必要吗?”
当然有必要,想及往事,边宛差点稳不住自己的情绪,但看见眼前的江株竹后,过去和如今强烈的对比,让她重新快意的笑了:“我就是不喜欢你,你能怎么着我呢,江株竹?”
边宛不加掩饰的敌意和得意让江株竹一阵气闷,无论如何想不起高中时到底和她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江株竹高中前两年甚至都不认识边宛!记忆中好似她直接出现在高三时期,二话不说的就针对了自己整整一年。
江株竹气急反笑,知道和她再没什么好说的,干脆站起了身,椅子被推往后发出吱吱响声。
看着江株竹气到失态,站着端起了桌上茶杯牛嚼牡丹般一饮而尽,又紧接着倒了一杯,边宛颇觉舒畅,施施然的补了一句:“不要担心的尽情喝,一会我结账,你……”
话没说完,脸上便一阵湿意,水珠顺着脸颊往下流,打湿胸前大片衣裳,边宛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江株竹她竟然敢泼自己茶水!
“你说的对,”江株竹明明语气淡然,却又好像让边宛见到了高中时张扬骄傲的她,听到她不紧不慢的说:“我是不能怎么着你。”
之后再没有后续,江株竹转身便走,脊背一如高中时候挺直。
瞬间回到高中的错觉让边宛停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咬紧了牙,抹去脸上茶水,本就未曾停止的对江株竹的恨意更深。
江株竹一路走出茶馆,笔直的站在公交站牌等车,她双眼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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