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妻遥不可及》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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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我推荐的唱片……”
“……”
侯远靳听到最后,双手搭在桌面上,拇指互相磨挲,略微抬了抬下巴,虽然是坐着,可他比每一个站着的人都要高——气势逼人。这种牌局,他是唯一的赢家,那么多人冒着输掉积蓄的危险也要加入,在牌桌上战战兢兢的,不敢冒犯他,也不敢说错一句话……所以那些筹码,全都是行贿的一种,他想怎么处置都可以。
“大家都是朋友,我说过,只要你们提出来,我就会帮你们解决。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侯远靳站起身来,似笑非笑,单手扣上手腕处的纽扣:“一起玩就要玩得起,我一向有求必应。”
这种笑,是压在眼睛里的笑,是封在寒冰里的笑,永远也无法解冻。众人舒了一口气,又涌过来,说着感谢的话。
他也不知道究竟是自己可怜,还是那些人可怜。
“想做的事,如果自己做不到,在求别人时就不要怪脊背骨太软。”他的耳边响起这句熟悉的话。是了,义父常常这么教他,做不到就要去求别人,而一旦求了别人,也就意味着懦弱在灵魂扎根,无论日后怎么强大,也消除不了那片刻的懦弱对一生的影响。
所以,他从来没求过人,至少,在被棍子暴打中跪下来时,他的心和脊背仍是坚硬的。
他是刻薄的,但也是阴险的,他从来没有拒绝过这些人的求助。他们求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就像放高利贷,利上利,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早晚有一天会露出狰狞的面容。
虽然离登机时间还早,可是侯远靳打算回一趟侯家——他接到侯意电话,侯意不依不饶非要见他一面。他对侯意一向是无奈的,只得答应。从快要令人窒息的赌局走出来,四周很空寂,听得见水声和脚步声。
外面空气清凉,冷冷地吸入胸腔,将原有的浊气一冲而散。
天上一轮幽幽的孤月,清冷的光辉洒遍大地,月影被竹林遮挡了,但是潺潺流动的溪水里还藏着一轮,月色随着水流波动,犹如破碎的钩子,锋利,固执,化出无数个月影,碰碎在溪底巨石上。
侯远靳站在桥上,看了半天的月亮,不过不是抬头看天上的,而是低头看水里的。
小孟什么也没看,就只是垂着头站在后面。
“今天的月色倒是很好。”侯远靳的脸色苍白,鼻尖冻出一点红,让他的脸看起来柔和许多:“我居然没有早早发现。”
小孟一点也没觉得这月亮好,他只喜欢圆月,对于缺月永远欣赏不了,何况还是这么冷寂的月。他保持着冷漠和沉默,站在那里,像个影子。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出现人说话的声音,渐渐的离他们近了。小孟立刻警觉地走到前面,待看清来人,他的手从腰间离开:“是江少。”
江上宇背上背着一个人,手上拿着手机照明,三步一停,正艰难地朝这边走来。
隔老远,就闻到一股酒气。
第十二章 你给我老实一点
江上宇是在包厢里带走的阮明镜,她已经喝得烂醉,真的是人事不知,撒完酒疯包厢基本不能看了。江上宇又是心疼又是气愤——心疼包厢被毁,气愤阮明镜这女人实在可恶,把他的话全当耳边风。
他想要送她回家,可是一想到她都没有家了,新房还在装修,一直暂居在画廊……哪一家画廊也不知道,江上宇真是恨的想掐死她。百般无奈之下,江上宇只好带她到后面山庄住一晚。
他原本还多问了一句,知道侯远靳会在凌晨三四点走,现在时间还早,不用担心会撞见。他还特意走了一条小路,就是怕万一侯远靳出来透气,不小心撞见的话,那就是大麻烦。等他跌跌撞撞背着阮明镜走过来时,听到小孟唤他时,心中不禁咯噔一声。
“不会吧,越怕什么越来什么!”他无比希望此时此刻只要小孟一个。
但是抬头的那瞬间,他突然想将阮明镜直接扔到下面的溪流里,让湍急的溪水带走阮明镜这个麻烦精!
侯远靳的脸色显然不是很好,站在那儿,静静看着他们。
而阮明镜不知做了什么梦,小手还在乱摸,顺着他的领口就摸下去了:“唔,阿绯,女儿,你的胸怎么又小啦,这个胸罩不合适耶……”
她醉了,声音迷糊不清,只要江上宇挺清楚了。而在另外两人眼中,只看到江上宇让阮明镜摸胸,还一副享受的摸样……
江上宇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你们……”
侯远靳向前走了两步,脸上一丝血色也没有,站在月光下倒有几分杀人的摸样。之前在赌局上谈话的声音又传入耳中“这也不知道什么事让他这么急,早看出他心不在焉了,肯丢下这么多人走,一定是位美女吧,指不定还喝醉了!”……
他几乎是捏着拳头的。他费尽千辛万苦让这个女人离了婚,结果她丝毫没有反应,既不报复也不搭理,好像完全遗忘了自己的存在。现在又喝得醉醺醺的,被抱也不反抗,万一遇到坏人,万一他今晚没有站在这里……
“九哥,你听我说,我可以解释!”江上宇知道侯远靳一向喜怒不形于色,这一次他可没指望能全身而退,一边拽出阮明镜乱摸的小手,一边将她从背上移下来,动作慌乱之极:“小镜到这边谈生意,喝多了,我又不知道她住在哪个画廊,只好带她到后面暂住一晚……我们,真的不是你现在想象的那样……九哥,你相信我……”
说到后面,都有些求饶的意味了。
江上宇很少叫侯远靳“九哥”,一般都叫他侯少或者靳哥,因为“九”这个字是侯远靳的大忌。偶尔有时太慌了,江上宇就会忘了禁令,像小时候那样脱口而出。侯远靳神色微微一动,眼中的煞气也淡了几分。
他快步走过去,江上宇立刻、自动将阮明镜推过去。
阮明镜迷迷糊糊中离开温暖的怀抱,立刻不满地哼哼,要抱抱,要暖暖……
侯远靳脸黑了,一把将娇小的她搂入怀中,随后打横抱起,语气不善:“阮明镜,你给我老实一点!”
阮明镜被他一吼,反而变本加厉,她害冷,本能地往温暖的地方缩,缩呀缩,拱呀拱,终于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鼻子又闻到熟悉的味道,她的手又不安分了,凉凉地爬上侯远靳的脖子——脖子也是很温暖的地方。
侯远靳不知道她的手为什么这么凉,只想找个温暖的地方,可以让她暖一暖身体。回头看了一眼江上宇,他眉心一皱:“带路。”
他说话一向言简意赅,江上宇连忙在前面带路,走了几步,侯远靳又停了下来,对着慢吞吞跟在后面的小孟道:“大衣,给她盖上。”
小孟眼中闪过一丝情绪,随后展开大衣,盖在阮明镜身上。
几个人很快就消失在某个阁楼里。
说阁楼也不是阁楼,只是外貌像阁楼,里面却是灯火通明,现代先进设备一应俱全。侯远靳将阮明镜放在绒被里,开了暖气,又去浴室放了洗澡水,有条不紊干完这些后。他将小孟和江上宇赶出门:“让人守在楼下,明早再来叫我。”
江上宇“哦”了一声,小孟向前一步:“侯少,你不回侯家,也不去泰国了?”
“不去了。”
“但……”
“我说过,明早再来叫我!滚!”侯远靳说完,将门砰的一声摔上。
江上宇差点被打到鼻子,后退了好几步,站了片刻,突然若有所思问道:“他这是第一次用脏字吧?我就知道,只有在小镜面前,他才会变得有些人味儿!”
小孟看了他一眼,阴沉着脸:“江少别高兴的太早,你先想一想,假如有一天镜小姐知道你做的事,你们会怎么样吧。”
他这句话无疑给正在兴头的江上宇浇了一盆凉水。
是啊,阮明镜根本不知道江上宇和侯远靳的关系有多亲密,也不知道其实她车祸的消息就是江上宇传给侯远靳的,更不知道……那天晚上,侯远靳闯入病房,并不是江上宇没拦住,而是他根本没栏……甚至,是他打开了门,让侯远靳进去的。
“我这都是为了小镜好。她被杨间睿那个王八蛋害的那么惨,必须离婚,九哥可以帮她……”
小孟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你以为侯少是去帮镜小姐的?那你知道,究竟是谁让他们离婚的吗?恒兴地产的股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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