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悔梦归处》第2章


燕燕穿着黑色的连衣裙微笑的向我走来。姚姚曾说过,燕燕跳湖自杀后的那一年,她有轻微的抑郁症,连宿舍的四楼都爬不上去,总觉得背后有很重东西压在背上。我也一样,或许不相干的人,情感淡漠的人很快就会遗忘,忘记曾有这样一个女孩以那样一种决绝的方式,宣告那个男生是比她生命还重要的挚爱。而我和姚姚不行,我们都属于感性大于理性太多的人,无论对待爱情还是友情,我们太看重,太在乎,只因我们太善良。
汶川地震后,我想起曾经和刘晨光提过的支教事件,我一直都是一个简单随性固执的人,我的人生很简单,我就是想做我想要做的事情,我从来不会去考虑后果,我也从来不会去在乎任何人的评价。再和导师谈我想休学的提议而被导师拒绝后,我竟然选择不和任何人打招呼,直接离开了那所我不喜欢的学校。
那时我选择了和叶小婉毕业旅行一起去的四川,选择了一个偏僻的大山里的学校支教。支教的日子虽然清苦,但是我一直都感谢着那段静默的时光,我认认真真读了很多书。支教结束后,我又开始游历祖国的大好河山。我走遍了伟大母亲怀抱中的每一个省份,去过了每一个我想去的城市。这就是我文宇茜二零零八年至二零零九年那一年的真实生活。也是我最不愿意和别人提起的过去。
“茜茜,这段时间你先住在我西土城的一套老房子里,房子是老了点,小了点,但还算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燕子的大嗓门瞬间将我的回忆拉回现实。
我点点头,往燕子身上靠了靠,说:“好,一定听从袁玲燕大小姐的安排,我还指望着你呢?你一定不能抛弃人家。”
就这样我总算在北京安顿下来。在北京工作过一段时间后,每天回家后独自一人面对着冷冰冰的墙壁,感觉很是孤单。我偶然参加了一个救助流浪猫的协会,认识了很多共同救治流浪动物,不求回报的朋友,我们一同救助流浪动物,带着流浪猫狗去一家家的宠物医院做着绝育手术。再来北京三个月后,我领养了一只叫大白的流浪猫,虽然她曾经是流浪猫,但是大白那骨子里高贵,优雅的气质宣告她曾经绝对是一只家猫。和大白相依为命的日子,是我在北京最开心快乐的日子,每晚下班后,打开房间那冰冷的大门后,大白总是蹲在门口等我,那段时间我才觉得燕子在西土城的那套小房子是我的家。我每天都准时上下班,做不完,我就拿回家做。因为我知道我的世界不只有大白,但是大白的世界只有我。我很珍惜和大白在一起的日子。在后来,由于我要长期出差法国,我把大白寄养在别处,可是这次大白不幸感染传腹,在生病一个月后,离开了我的世界。我怕她孤单,特意把她葬在健德门的元大都遗址公园,那里有山有水有人。在这个冰冷和冷漠的北京,曾经只有大白和我相依为命,但是大白离开后,我的世界又回归一个人,那个曾经让我觉得是家的地方,又开始变得冰冷。
我以为经过这么多事情,经过这么多年,我以为我真能忘记文晓迪,却发现他一直都是我最牵挂的人,每当我想起他,我会独自一人走在北京F中的门口,那里曾是文晓迪高中生活过的地方。
二零一零年春节结束,我鼓起勇气给文晓迪同班也同在美国的尤佳慧发了封邮件,我在邮件里写道:
尤尤,
你好,抱歉这么多年没有和你联系,再次和你联系,不好意思还是想和你打听文晓迪。你和他在美国有联系吗?他现在好吗?如果可以,请告诉我他的近况。
经过一晚焦急的等待,在我发出邮件的第二天,我收到来自尤佳慧回复的邮件。
Dear Yuxi:
I truly believe that a lot of things have changed; while you still remain the same。 As I said; I will always be around when you need someone to talk to。
This is my phone: 310…880…0531。 if you need me; please call me。
那天晚上我特意在办公室加班到九点多,只为在办公室同事加班离开,只有我一个人时,给远在美国的尤佳慧打越洋电话。电话接通后,传来尤佳慧那亲切熟悉的声音,我们的通话很简单,只有短短的五分钟。尤佳慧告诉我说:“宇茜,很抱歉我和文晓迪联系不多,只是通过一次电话,我知道的所有事情,就是文晓迪辅修了统计学的双学位,目前在xxxx读书,曾在美联储实习,他是否有女朋友,我不是很清楚。如果你想知道更详细的情况,我觉得你可以联系张璟洋,他应该知道的更多。”
我只是默默的说:“谢谢你,能告诉我这些。只要知道他很好就足矣。对于张璟洋,文晓迪去美国后,我就没有和他有任何联系。” 
挂断电话后,我感叹着这五年时间里,确实发生了太多太多,也改变了太多太多,文晓迪所经历的一切都与我无关,他在美国这个我很陌生的国度到底经历了怎样的生活也与我无关。我只是在听一个朋友述说另一个朋友的生活,我只是一个听众,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这么简单而已。那晚我独自一人站在写字楼的落地玻璃前,望着远处东三环川流不息的车辆,在玻璃上一遍遍的写着文晓迪的名字,泪如雨下。虽然已是二月份;但北京的冬天仍没有结束。北京的冬天万木凋零,整个色调都是那样灰蒙蒙的,很是萧条和荒凉。夜晚十点多从地铁出来,我独自一人走在荒芜的大街上,曾经我文宇茜是那个最害怕孤单的人,现在我确是那个最孤单的人,这五年我所经历的一切只不过为了让我学会如何面对孤单。此时此刻,冰冷刺骨的寒风吹过,我感受到的只有那渗入骨髓的寒意,我抬头仰望着街道两侧万家灯火的高层住宅,这个纸醉金迷繁华的北京,这个让很多人放弃所有深深向往的北京,繁华的背后有的却只是冷漠。我把围巾裹得更紧,我感叹着,文晓迪,你是不是也会有这样的时候,你是不是也曾有过在灯火辉煌的冬夜,望着四周的万家灯火,觉得自己其实也是一个孤单的人,你会不会也像我一样,会在孤单的时候,有那么一秒能够想起我?
二零一一年的夏天,来北京一年多后也曾有人走进过文宇茜的生活,他是我在北洋大四时认识的一个师兄,这几年他从认识文宇茜以来就一直喜欢着文宇茜,一直挂念着文宇茜,他意外得知文宇茜来北京定居生活后,主动联系过我很多次。我从没有想过,我很是意外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像文宇茜一样,对待感情坚持认真不求回抱的人。在双方父母的催促下,我们也谈婚论嫁,也举办各种仪式,但唯独在领结婚证的问题上我文宇茜犹豫不觉。二零一二年夏天我们领结婚证的那天,我消失在婚姻登记所的门口,只因为我想起很多年前曾经有一个叫文宇茜的女孩信誓旦旦的说,文宇茜唯一的人生目标就是走进文晓迪的世界,文晓迪就是我毕生的理想和追求。文晓迪是唯一那个我愿意和他领结婚证的人。于是我说可不可以不领结婚证,我不需要你为我付责任,当你想离开我的时候,很明确的告诉我,你就可以离开。我只需要在这个冰冷,冷漠的城市中,有个人作伴,有个人依靠就好,我们不需要为彼此负责。
曾经我说过刘宇皓和李安夕是向日葵,你看见他或她那样耀眼夺目,人人都羡慕他们;其实,你哪里知道:他或她将怎样的事情深藏。他们向着太阳的正面永远明媚鲜亮,在照不到的背面却将悲伤深藏。其实现实生活中,我们每个人都是向日葵,我们总希望让自己最光鲜亮丽的一面展现给外面的人看,没有人会知道我们背面的样子是如何的阴暗。发给别人看的每一张照片都是经过细致的挑选,再三的斟酌,美图秀秀的美化。每天上班前我们都会为自己换上得体的着装,画上精致的妆容,来掩饰自己最真实的素颜。别人所看到的那个永远是最虚伪的自己。而我们真实的生活只有自己知晓。曾经我对着镜子一根根的白头发揪着,我心疼自己怎么这个年纪就有如此多的白发,我还自嘲式的念着李白的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不知明镜里,何处染秋霜。转眼间我已大方得体的出现在外人面前。
☆、【二】 错过
毕业后的这些年,我也并不是完全和文晓迪没有联系,无论我过的好过的坏,无论我走去哪里,他一直都是我最牵挂的人。我一直都在默默关注着他的生活,我还和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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